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了想逗她的念头。
“可以啊,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沈星一阵无语,心想送礼难道不是为了给顾老师您撑面子吗?怎么还反过来要感谢?过河拆桥这招,顾老师真的是玩得真是66的。
对面的顾明绰像是读到了她的心思,
【是不是又在偷偷骂我?】
沈星被他气笑了,不愿他知道,也手回了信息,
【怎么能呢?我这么尊师重道的一人。】
紧跟着,又是一条,
【顾老师晚上有空吗?请你吃烤肉!】
当她的邀约映入眼帘, 顾明绰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连呼吸都甜了起来...
稍顿,他压下心头的欢喜,回道,
【只要是沈总的邀约,我随时有空。】
沈星一看“沈总”两个字,就知道他没少在网上冲浪。但她没拆穿,反倒觉得可爱。她弯着眉眼,
【那就八点,鹭宅后门见。】
这话打出来,沈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分明是再正当不过的碰面,却要避忌人群挑后门走。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凄惨悲凉。
顾明绰显然已经习惯了走后门,完全没纠结这茬,直接应了下来。
...
定下约会,沈星立马下楼找母亲,想告知她晚上不用准备她的晚餐了。行至大厅时,发现妈妈正笨拙的打着毛线。她太过专注,好一会儿都没发现她的到来。
沈星笑了笑,稍微俯低身,小脸凑近母亲。
同时伸手摸了摸那截织好的黑色毛线块,软着声音问,“妈妈,你在织围巾吗?给我的,还是给爸爸的?”
话虽这么问,其实已经猜到是给父亲的。
除了她那个爱吃醋什么都爱跟别家老公争的老爸,没人能让母亲甘愿花费这么多的时间笨拙打着毛线。
凯瑟琳这才察觉到沈星来了,抬眸看向她,一出口,优雅不再,全是埋汰人的话。不出沈星预料,全是冲着沈大佬去的。
“就去年底,你爸爸不知道看谁戴了条手织的围巾就回来闹,说别人有他没有。我买了几条爱马仕和巴宝莉给他都不消停。”
“后面我烦了,对他冷处理。几个月了,还以为成功了。结果前两天,他又开始叨叨了。我没有办法,就给他织一条吧。”
“男人,真的烦得很。”
沈星坐到她身旁,目光一直粘在那一小截毛线块上。
“听着都烦!”
“那妈妈,你给我换个爸爸怎么样?下一个更香。”
凯瑟琳瞬间僵住,眸光凝滞,显然是被自家小孩儿的言论给吓着了。
半晌后找回声音,“是不是想被骂到臭头?”
凯瑟琳在鹭城呆久了,话音间全是鹭城腔调,俚语不断。落在沈星的耳朵里,脑海里霎时浮现出一桢桢画面,沈大佬正面红耳赤的冲着她吼....不禁失笑。
“笑什么?说你要被骂了还这么开心?”凯瑟琳看着自家闺女傻里傻气的模样,没好气道。
沈星止住笑,亲.热搂住妈妈的胳膊,嘴角的笑意未散,
“没有!我是想到爸爸骂人的样子,觉得很可爱。”
人媳妇儿在眼前,沈星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但能骗得过凯瑟琳?很显然不能。
凯瑟琳睇着她,问得直接,“是可爱,还是搞笑?”
被母亲这么一激,沈星才敛下的笑再次溃堤。稍稍缓过劲儿来时,无不揶揄的问,“妈妈,你怎么能说自己老公搞笑。”
凯瑟琳神色自若,不答反问:“你能在心里想,我不能明说?”
说完,得出结论,
“虚伪。”
“哈哈哈哈哈哈。”
跟母亲呆了一会儿,沈星因长时间密集工作累积起来的疲惫无声无息的消弭了大半。末了,直接把小脑袋歪在妈妈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聊着,浑然忘了自己是为什么下楼来的。
最后,还是凯瑟琳提醒她,
“不是说睡一会儿,怎么突然又下来了。”
沈星眼睫毛轻颤,这才忆起自己是下来跟妈妈说晚上别准备她晚餐的事儿,轻声道,“我下来是跟您说晚上别做我的饭,我有事儿要出门。”
凯瑟琳嗯了一声,随口问道,
“什么事儿?”
面对母亲,沈星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未想过隐瞒。而这些,都要归功于凯瑟琳。她让女儿知道,无论她说了什么,最后得到的都不是指责,而是母亲的陪伴和建议。
经年累月之后,同母亲分享心情早已成为沈星的习惯,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花费了两三分钟,凯瑟琳听明白了,直接道,
“去吧,让霍焱跟着就行。”
沈星笑眯眯的应下,正准备说话,然而根本没来得及就被妈妈的但书给打断。
“最好不要告诉你爸爸。”
沈星:“..... ” 在沈星看来,无论是和顾明绰吃饭还是出席一场婚礼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有隐瞒父亲的必要。虽说她大几率也不会主动跟爸爸说及这事儿,但经妈妈这么一问,她觉得必须问清楚,避免踩雷。
“为什么?”
凯瑟琳睇着女儿,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没什么,你爸莫名的不喜欢顾明绰。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八字不合命盘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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