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纪平桦顿时清醒过来,从地上起来,半蹲在纪平西面前,盯着他问,“伯父在外面乱搞了?”
纪平西木然摇头。
纪平桦急死了:“那哪儿来的孩子?”
纪平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给了平桦听。
他信平桦,也只有他可以说....
“伯母她...真的....” “作”字都到纪平桦的唇边了,想了想,咬碎咽回肚子里。“说来说去,顾明绰最惨。” 一场造化,三个成年人皆选了最差的一条路,使得最无辜的孩子遭受了最惨烈的痛楚。
“那现在什么情况啊?老太太要是知道她有个孙子流落在外还遭了这么多的罪,能砍死你爹妈。”
“怪不得老太太那么喜欢顾明绰,原来血脉相连,亲孙子!”
纪平桦越说越激动。
纪平西眼中也终于漾开笑意,他将酒瓶拢在手心,
“你去看看谁在后面放料针对顾明绰,有必要的话,出面敲打敲打。”
“其他的....交给当事人吧。”
纪平桦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
“真他妈的狗血!”
纪平西却笑,“至少所有人都还在。” 一切都还有修补的机会。
...
新一期的《who is the queen》,顾明绰缺席。
录制开始前,沈星去了趟茶水间。少了馥郁的咖啡香和那个人,整个茶水间显得异常的冷清。装了一杯温水,沈星便匆匆离去。
她捧着水杯安静的坐在客厅的一角,等待着录制。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厅内。魏诗茵来后,挑了个头,一群人轻声细语的聊起了顾明绰的事儿。
话虽不尖利,可终究是在戳人的痛楚。
沈星被莫名的不快驱动,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还没走几步,被魏诗茵叫住。
她笑着:“走什么啊?觉得我们这种聊八卦的人不配和你坐一起?”
魏诗茵的话成功的阻停了沈星离开的脚步。
她转过身睇着她,眸光犯冷,说话毫不留情,
“是啊。”
两个字就把魏诗茵脸上的笑容打得支离破碎。
可沈星恍若未觉,兀自往下说着:“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这其中也包括在坐的你们。小时候打架抽烟,是不对,但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次又一次拿出来鞭的不堪和龌龊。更何况,他改过了。”
“你还曾经穿过山寨礼服呢。照你现在这逻辑,我是不是逮着这事儿嘲你一辈子?”
“你!”魏诗茵气极,花容染上了青白。
沈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离开。
她重回茶水间,第一次生出了主动向人说些什么的心思。
可是当她拿出手机,写写删删好几回,还是没能够发出一条讯息。
最后,她发了一张大海的照片到微信朋友圈。
配文:熬过去,就会海阔天空。
没多久,顾明绰刷到了这条朋友圈。
莫名地,他觉得这是沈星写给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五分钟后,神隐了多日的顾明绰现身微博亲自澄清近期风波。
@顾明绰: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生活就只有外婆。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长期缺席。愤怒和恨意无处宣泄,在心里累积发酵。即使外婆给我了满满的爱,我还是一天比一天叛逆。大家看到的那些照片,就是我的曾经,是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野蛮生长。
对此,我要对所有爱着爱过我的人说声抱歉。
后来有幸遇见了光得到了温暖,从那以后我再未抽过一支烟打过一次架。除了剧情需要,绝不碰我的头发。我心中有缺,但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向阳而生。如果仍有没做好的地方,我很抱歉。但请相信,那已经用尽了顾明绰所有的力气。
二十岁那年,我存下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五百万。我以外婆的名义全部捐给了旨在救助原生家庭有缺的孩子们的【幼芽救助基金】。之后,每年两千万,不曾间断。
在眼前一片黑暗时,有人牵着我走出迷雾,我也想成为像她一样的人。
说这么多不为辩解洗白,只是希望大家以顾明绰为戒,让这世界上的“顾明绰”少一些再少一些。同时呼吁请求有能力的大家,如果在某个拐角碰到了需要救助的人,请给予他一个微笑或是力所能及的帮助。
因为这些,可能会成为他或她走出绝境的养料。
再怎么困难,心都向阳而生。
另:成年后,我不曾给一毛钱给顾女士。
....
微博的末了附上了这些年捐赠□□,从二十岁至今,整整八千五百万。等得头发都快焦了的顾明绰三大粉丝团几乎同时转发,一样的话,
“哥哥,只管往前走。再怎么困难,我们都会陪着你向阳而生。”
二十几年过去了,顾明绰所遭受的一切终于毫无遮掩的显露于所有人眼前。
言语理智朴实,承认错误担起责任,展现出一个公众人物该有的担当。
【哥哥,呜呜呜。】
【操他.妈的渣爹渣妈。】
【这种痛,原生家庭有缺的孩子才能共情。太伤了,真的,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能补全那个缺口。】
【我他妈的看得眼泪飙出来不说,拳头都硬了。】
【这要不是外婆和那位好心人,小哥哥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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