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哼了一声这才指着一个方向道:“看到了吗?那里是码头办事处,只要是运气好碰上好心人亦或者船工的孩子就会被送到那里等待父母来找,你们要找孩子去那里问问,要是有记录就好说,要是没记录我也没办法了。”
孙四和宫寒武立刻就要朝码头办事处去,男人赶紧道:“别急啊!没看到办事处已经下班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有事明早来吧。”
孙四拍拍宫寒武的肩:“小宫,我们先找个旅舍安顿下来,明天一早来问,现在急也没办法。”
宫寒武闭眼吐了口气,睁开眼睛说:“孙哥,我们走吧。”
第二天天一亮,宫寒武翻身就从床上起来,孙四睡眼惺忪道:“小宫什么时候啊,这么早?”
宫寒武一边穿外套一边说:“孙哥,你继续睡吧,我去码头问问看,有消息了我回来通知你。”
说完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孙四迷迷糊糊躺下,一分钟后整个人翻身而起,他呢喃道:“还睡,睡个屁啊,找孩子啊!”
等到孙四收拾妥当下楼,宫寒武的身影早看不见了,旅舍的老板说:“大人,你下来了,吃早饭吗?”
孙四问:“就昨晚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吃早饭了吗?”
老板:“没有,我话都没说完他就冲了出去,急匆匆的。”
孙四点头:“行,两个饼给我包起来。”
等他揣着饼赶到码头看见宫寒武的时候,码头已经开始热闹,但码头办事处还没有开门,把一个饼递给宫寒武,孙四找到一个工人问:“兄弟,你知道那个办事处什么时候开门吗?”
可能是惯常在码头吆喝,工人的声音洪亮,简直穿破了清晨的薄雾:“快了!”
快了,是真的快了,宫寒武和孙四手里的饼还没吃完,就有船工打开了办事处的门,随手将没吃完的饼胡乱裹起来塞到兜里,孙四跟着宫寒武来到办事处门口。
宫寒武咽咽唾沫,出声问道:“这位先生,这里是码头办事处吧?”
“啊!咋了?”船工正在整理昨天上班人留下的烂摊子,嘴里骂骂咧咧道,“靠,什么都往办事处堆,自己整的垃圾不扔,等我看到他,看我不骂死他!”
“这个,先生,”宫寒武再次咽咽唾沫,“请问几天前你们这里有走失的孩子吗?四岁上下的男孩子!”
船工停下动作,他看了眼给宫寒武:“找孩子?”
宫寒武点头。
船工放下手里的垃圾,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问:“是你儿子?”
宫寒武眼睛看着册子,使劲点头。
“几天?”
宫寒武:“七天前。”
“七天前,四岁上下,让我来看看。”船工一边喃喃道,一边翻开册子,破烂的册子简直一副立刻要五马分尸的样子,看得宫寒武和孙四提心吊胆。
船工粗大的手指在脆弱的册子上划拉,他的眼睛眯起来,又走到窗边对着天光,就在宫寒武快要忍不住说自己来看的时候,船工突然道:“找到了。”
他走过来一字一句念道:“八月十八,上午,船工佟十七在码头发现一男孩儿——”
念到这里他问宫寒武:“孩子叫什么名字?”
宫寒武忙不迭:“甘八,孩子叫甘八!”
船工点头:“那就是了,我们的船工佟十七发现的这个孩子就叫甘八。”
宫寒武和孙四都松了口气,被船工发现的就好,来之前他们怕的就是小孩儿被其他人带走了,现在这个真的是他们设想中最好的一种情况了。
“那孩子呢?孩子现在在哪里?”宫寒武急问道。
船工挠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都是七天前的事情了,一般来说我们码头寻到的孩子要是没有家里人来找,都会送到我们老板办的孤儿所里,你们要找的孩子应该也是送到那里去了吧。”
孙四:“还请先生告知,那个孤儿所在哪里?”
船工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边,距离我们码头不远,你们过去问问路就知道了,我们大老板在那里买下来一个很大的园子,那些孩子都住在那里。”
正如船工所说,这个所谓的孤儿所距离码头的距离是真的不远,他们不过问了一个路人便顺顺当当的走到了这个孤儿所,向门口的人说明来意,他们得到了许可走进去。
在院子里二三十个孩子正在有模有样的练着拳,宫寒武一个一个看过去,却没有发现甘八的身影。
负责整个孤儿所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眉眼温和,她走过来问:“二位先生,有找到你们的孩子吗?”
宫寒武摇头,女人微微拧眉说:“我们所里所有的孩子都在这里了,如果没有那我们这里就真的没有先生你要找的人。”
宫寒武和孙四道了谢,失落的往外走,就在他们走出门口的时候,两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宫寒武扫了二人一眼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门口拿着折扇的男子敲敲手道:“蓝眸,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蓝眸的人。”
他旁边的奴仆问:“主人,蓝色的眼睛的确少见,但有那么几个也不稀奇吧?”
男子敲敲他的脑袋:“你不懂。”
奴仆摸摸自己脑袋说:“我不懂?上次不也见过这人,当时你不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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