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推门进屋,直冲行李的地方,草草将衣物都扔进去,然后拉开柜子朝里面一摸,空的?他的身份证等一切证件都在里面,怎么会是空的?
何远绝对不可能记错,他就放在这个柜子里。
现在找不到,除非有人偷了。
何远皱眉,下意识不愿意去想那个可能性,他转身准备去找老板娘,却听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你在找这个?”
何远浑身一僵,咬肌紧绷,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仿佛能听见心脏蹦跳的声音,眼前空白一片,来不及多想,身体先动,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大门的方向,然而下一刻天旋地转,身后冲上来一个人扑抱住他,锁住他的手脚将他压到墙上,砰一声撞上去。
虽然傅嵊提前用手裹住他的脑袋,可那剧烈的冲劲还是让何远觉得疼。
傅嵊压在他身后,呼吸刮过脖子和腺体,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的浮起,哪怕不说话,何远也能感觉到傅嵊的愤怒。
何远感到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已经开始怕得发抖。
他敢骗傅嵊,敢耍傅嵊,不代表他不怕发现真相的傅嵊。
傅嵊却被何远的反应气得胸口闷,怒极反笑,何远欺骗他时义无反顾,把他利用得彻底、骗得团团转,居然也敢怕得这么坦荡。
“跑什么呢?你还没跟我好好解释就跑,跑一次就算了,还想跑第二次啊,啊?”傅嵊捏着何远的脖子,提鸡仔似的拎回去,将他手脚锁得严实,掐住他下巴,锐利的目光由上到下看一遍,确定人没受伤也没瘦,阴冷地笑:“没在我身边,过得很好啊。胖了没有?”
何远垂眸,抿唇不回话。
傅嵊见这样儿,更憋气。
他脾气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暴躁,整个军区都知道傅嵊是炸药桶,惹毛了打死人都有可能。尤其从军那几年,要镇住底下一个比一个混的刺头儿,那脾气更是阴冷暴戾交替着来,脸一沉,说踹断一米八高大汉的肋骨就踹断了。
只是在斯斯文文的何远面前,傅嵊会尽量克制不发脾气。前几年从边境调回来,更是把自己收敛得人模狗样的,没像个粗人似的发脾气。
但他现在就特别气,已经很久没人能像何远这样轻易激怒他了。
傅嵊越愤怒就表现得越平静,“说话。”
何远抬眼:“你要知道什么?”
傅嵊反倒不知该问什么,该知道的,他已经知道,想知道的,何远未必坦诚,答案也未必能让他如愿。
那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去?
不可能。
傅嵊冷漠地否定,拇指摩挲着何远的脸颊说:“你骗我,你还一言不合地跑了。”
何远:“你要恨我吗?还是要杀我?”
傅嵊直勾勾盯着何远,咬牙切齿:“要是你没跑,我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就立刻弄死你!”
何远想问现在呢,但他没敢问。
他没问,傅嵊看得出他想什么,他将何远压在床上,从后面咬着他耳朵说:“现在我想慢慢来。”
何远跑了的那几天,傅嵊找不到人,没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经过几天时间的冷静,他现在拥有足够的理智来处理何远,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傅嵊摩挲着何远的腺体,按住腺体上的伤疤,那块皮肤很快敏感的发红。
手掌抚过何远的背脊,单薄的衣服下是瑟瑟发抖的躯体,像秋风中的落叶,傅嵊却在此刻兴奋,何远害怕、何远恐惧,何远在他身上动弹不得,好像他完全掌控了何远,从躯体到灵魂,牢牢掌控住,不会怕他不爱,不用担心他跑掉,完全由他操控的何远。
之前何远害怕,只会加剧他的愤怒,他不敢相信枕边人害怕他,也不敢深思枕边人为什么会怕他。但现在何远害怕,他只要将这种害怕催化成情Y,理解成对何远的绝对掌控,他就会因此而得到满足。
“害怕没关系,欺骗没关系,利用也没关系……”不爱也没关系。
傅嵊吻着何远的腺体,尝试着轻咬了一下,果然何远颤抖得更厉害,他心里便升起一股愉悦。
“我本来想质问你那天为什么将我推给和北嘉,”提起那事,傅嵊不悦地沉下脸,但他很快抛弃这种不悦,反正人在身边了。“但现在无所谓,”他不在乎了。
“我不问原因,”不问何远为什么不要他,不问何远爱不爱他,只要不去揭开问题就行。“骗我多少、利用我多少,一一还回来就行。”
何远瞳孔紧缩,疼得闷哼,感觉腺体被咬出血来,脸上已经有冷汗冒出,但让他更恐惧的是身后的傅嵊,他觉得傅嵊不太正常。
“傅嵊,”何远终于有些慌了,“你、你还是问我吧,骂我,或者告我骗婚都行,我、我道歉好不好?傅嵊,傅嵊……”
何远软声求着,他真的被上次情热期的傅嵊弄怕了,现在还有点阴影。
“晚了,何远。”傅嵊不为所动:“你去咖啡店的监控被我拿到了,你故意透露方家运载玉石毛料卡车踪迹的痕迹,我也找到了。都在我手上,这些东西不会让你坐牢,但方贺两家如果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
何远一僵,扭头想看傅嵊,但是看不到,傅嵊不让他看,他不知道傅嵊现在什么表情。
“你想怎么样?”何远低声问。
傅嵊:“他们说夫妻之间应该坦白,我觉得有道理,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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