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拉住她,笑道:“下次注意,今晚就算了,那位不是这种人。”
陆濯若觊觎她的美色,就不会选择五年之约。
尽管屋里烧了地龙,这样赤着擦身还是会冷,魏娆只想快点钻进被窝,不想耽误功夫。
柳芽只好加快了速度。
上面都擦好了,魏娆穿上中衣钻进被子,露出一双莹白的纤巧天足搭在柳芽的膝盖上。
柳芽看看自家姑娘红扑扑娇艳艳的脸,还有怀里这双漂亮得她都想亲一口的玉足,越想越难理解世子爷的心。都是武将,戚二爷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贴在姑娘身上,世子爷怎么就那么傲呢,谢六姑娘就那么好,叫世子爷再也看不进旁人?
西屋。
陆濯缓缓地从窗前回到了床上。
他知道魏娆会功夫,云雾山上,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让他都没有察觉地反杀了两个刺客,足以说明魏娆的武艺不俗,不过直到今晚,亲耳听到魏娆练剑发出的破空声,陆濯才发现,原来魏娆会的不仅仅是暗器。
一个闺秀,为何会想到练武?周家、魏家都是文官,魏娆师从何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拜师机缘?
翌日黎明,陆濯忽然被隔壁的动静惊醒。
其实魏娆的动作并不大,但陆濯耳力过人,魏娆一推开门,他就醒了。
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陆濯坐了起来,很快,院子里又传来了她的练剑声。
陆濯没再去窗前窥视,重新躺下,只是,听她练得那么畅快,陆濯很是手痒。
自从他醒过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养伤,许久不曾练武了。
陆濯反手摸向后背。
伤口的结痂有碗底大小,圆圆的一块儿,初结不久,短时间都不宜做大动作。
摸着伤口,陆濯又想到了受伤那晚的情形。
给敌人通风报信的叛贼已经抓到了,自尽而死,九族亦被元嘉帝砍了头,可陆濯相信,真正要除掉他或戚仲恺的幕后凶手,此时仍在暗中伺机而动,等待下一次偷袭的机会。
陆濯抿唇,黑眸冷冷地看着床顶。
第35章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在练剑习武之上,魏娆一直谨记师父的这句教诲。
十一岁以前的魏娆,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贪玩归贪玩,其他癖好与寻常闺秀差不多,从未想过舞刀弄剑,直到被一场冰水冻坏了身子,只能卧床休息,每日躺得浑身难受却没有别的办法缓解,魏娆才明白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明白了自保的重要。
元嘉帝为她安排武学师父这件事,办得非常隐秘,整个承安伯府,只有祖母魏老太太知道师父的身份,其他人都把师父当外祖母送她的一个擅长调理女子身体的女医罢了。
习了武,身体养好了,出门也不怕等闲的刺客了,如此明显的好处,就算师父不在,魏娆也不会傻到懈怠。
练剑半个时辰,打坐两刻钟,这时候,天也微微亮了。
魏娆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并不会因为早起练武而疲惫。
今日该她与陆濯去给陆家长辈们敬茶。
“姑娘,妆容要改吗?”柳芽取出胭脂盒子,询问道。
前几日的陆濯过于憔悴,魏娆化得仍是端庄闺秀妆,刻意掩藏了自己天生的艳色,眼下陆濯康复在即,魏娆觉得,她没有必要再藏拙了。
婚前藏拙,是因为闺秀的身份不宜太艳媚,容易被人说三道四,现在她是陆濯的妻子,新婚燕尔的新娘子,怎么艳怎么媚都有了正当的理由。
说实话,魏娆一点都不喜欢往脸上涂抹太多的脂粉。
“改吧,淡妆,不用再装温顺。”魏娆笑着对镜中的自己道。
与陆濯做假夫妻还有个好处,做什么都不用考虑陆濯或其他陆家人会不会喜欢,只要她没有故意给英国公府抹黑,陆濯、英国公夫人都不能挑剔她什么,尤其是英国公夫人,一心把她当陆濯的救命恩人呢。
魏娆天生底子好,既然是化淡妆,柳芽很快就收了工。
魏娆站起来,两个丫鬟围着她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魏娆笑着走出了内室,穿过东次间,来了厅堂。
陆濯已经坐在北面的一把太师椅上了。
新婚夫妻敬茶有特定的喜服要穿,此时的陆濯便穿上了那身与喜袍同色只是制式简单的圆领锦袍,正红衬得他面如冠玉,也冲淡了他重病时残留的几分憔悴,修长白皙的手指端着茶碗,一直将碗口送到他单薄的嘴唇前。
陆濯垂睫饮茶,似乎没有察觉魏娆的到来。
魏娆的目光从陆濯的脸上转了一圈,只觉得过了一晚,陆濯似乎比昨日瞧着更精神了一些。
魏娆心里都不禁嘀咕,陆濯恢复得这么快,真的与冲喜无关吗?
幸好她没想居功,否则陆濯前后变化这么大,怎么想都是她的功劳。
“我都收拾好了,世子还要再坐会儿吗?”等陆濯放下茶碗,魏娆客气地问道。
陆濯这才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魏娆眸光流转,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像每一个在丈夫面前害羞的新娘子。
其实魏娆并没有多刻意地装,只是她长得媚,无意的一眼都容易令被她注视的人想入非非,此时她稍微做点小动作,那妩媚娇柔的味道就出来了,恐怕连真正害羞多情的美人都比不上她这虚假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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