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镜承任由某人在自己脸上一通折腾,反正他知道云岭没有点亮化妆手艺,最多也就在这些外物上动动脑筋,不会真的把自己折腾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
最终,云岭还是放弃了往卫镜承脸上贴胡子的想法——贴上去容易弄下来麻烦,何况万一没贴结实、行动时掉下几根,万一落在案发现场他们又没能及时抓到凶手、被警方通过dna锁定成犯人怎么办?
云岭本人的化妆确实如同他所说一样,简单得不得了,稍微幻化一下,整张脸就变得相貌平平、完美的变成了一张大众脸。
等到傍晚时分两人隐去身形,一个背着猫、一个抱着鸟,一路遁入这处城市中——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暗中势力在做恶事,肯定会加强对于城市的监管力度。隐身术如果有被人看穿的可能性,那五行遁形术加上隐身术呢?这两者合一之后,他们一路从地底进入、进出建筑都直接穿墙的话不就完了?要是这样都能被人发现,他俩一个化着妆、一个变着脸,别人也不会认出他们是谁,如此潜行简直完美!
等进入城市之后再找个高层建筑、用他们照妖镜牌护目镜夜间观察、白天派出橘橘和他们两人轮流四处打听偷听、在得知哪里有人失踪后上门查探,蹲上几天不信他们找不出蛛丝马迹!
事实证明,这种神神道道的隐蔽性案件并不是那么好查的。特别在进行调查的两人并不是专业学刑侦、纯属业余管闲事修士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可能是作案那人太过谨慎小心,所以每次选择动手的地方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随机性极强。也可能两人运气不好、每次都选择错方向蹲守、监控,所以从来都无法和对方直接碰上。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对方有监控城内不确定因素的方法,所以每次都选择在远离云岭二人所在的方向进行绑架。
是的,在两人蹲守的足足六天中,城市中依旧每晚都有人失踪,但因为这种失踪案基本上都是悄无声息的、甚至受害者绝大多数都是那些本就单身的人,只在次日的时候附近相对还算认识的人才会发现这些人不见了,往往并不能第一时间发现状况,自然不会立即传到两人耳中。
云岭他们基本上每天都是第二天中午、下午,去棋牌室、在街上闲逛听大爷大妈们唠八卦时才能确认有人可能真的失踪了。
“今天晚上咱们四个分头行动。”云岭说罢,有些忧心地看向哈哈,他和卫镜承两人既有隐身术又有五行遁行诀,想要隐藏身影很容易。橘橘有天生的遁地术,同样也容易隐藏身形。而且一只猫就算被发现了,只要别让人看到它的两条尾巴也不会引发什么太大的问题。
可哈哈这一身雪白的羽毛、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实在太显眼了些!
但哈哈的特点是能飞,比身在建筑群中穿梭的橘橘有着更加广阔的视野。
闻言,哈哈还得意地挺起它的小胸脯,云岭就纳闷了,它每天这么洋洋自得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一旁的卫镜承忽然提议:“要不干脆把哈哈的羽毛染黑?”
云岭愣了下:“怎么染?油漆吗?”
听明白的哈哈身上的毛开始逐渐向蓬松方向炸起。
卫镜承失笑:“用油漆涂的话那它还怎么飞?我是说这东西。”说着,他从乾坤袋中掏出一罐包装得花里胡哨的喷雾。
云岭连忙接过来仔细看上面的说明——这东西是一次性染发喷雾,不持久、沾水就掉,其主要作用更多的是用在某些如化装舞会这类的场合上临时用着玩的道具。
看罢说明,云岭抬头看看天:“今晚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行!”
他这里通过表示没问题,然而哈哈那里却无比警惕地炸起全身的毛来、抬起一条爪子,往后一点一点地退着,看样子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逃跑的准备。
卫镜承看都没看哈哈哪里,他只是十分淡定地从乾坤袋众又掏出了五六瓶同一牌子的喷雾:“这东西的品种还挺多,红的、绿的,平时想把毛发染成什么颜色就能染成什么颜色。”
后退的哈哈动作停住了,视线刷地一下子落到那几瓶喷雾上。
云岭:……虽然觉得这样不对,然而卫镜承这招可真心管用啊!
夜幕降临,这座如今连原本城市名都无法完整拥有的城市中,有四个大半夜不睡觉到处乱游荡的生物在到处乱转。
其中三个,十分不起眼地或穿行在地表之下、或行走在楼宇之间,他们穿过重重墙壁、桥梁等地,悄没声息地爬上这座城市中三个不同方向、比较高的建筑物上,仿佛暗夜狩猎的猎人,仔细谨慎地观察着夜幕中的一切。
除他们三个之外,在这夜色下还飞翔着一只让人即便无意间看向窗外、也看不太清的黑影。
如果有人能在距离比较近的位置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那坨黑,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黑,它黑中带着深紫、藏青、酱红等暗色色系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鸟类被丢进这些深色系染缸中染出来的颜色似的……
没办法,如果是单纯的纯黑色哈哈同学坚决不干!它是一只十分具有艺术家气息、审美独特的可爱小鸟,怎么能做出把自己涂成乌漆抹黑一点艺术性都没有的鱼唇颜色呢?!
见单纯的黑色染发喷雾不能让自家傻儿子乖乖去工作,云岭这次也只好妥协,忍痛和卫镜承一起,每人手持至少两罐不同的深色系喷雾,对着自家的大白傻鸟一通狂喷后——就做出了这么一个颜色诡异的新品种毛色,让其变成了一直诡异的深色系大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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