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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砚眉梢轻抬,一脸无辜,“不是说了,给你传递一下好手气吗?”
    “那…那握一下就好了,”阮眠莫名不太敢看薄砚的眼睛,顶着泛红的耳朵尖发脾气,“你还,还摸我做什么!”
    薄砚喉结滚了一下,嗓音中染上两分淡淡笑意,“不是故意摸你,我这不就是为了让你,全方位无死角沾到好手气么?”
    就很振振有词。
    阮眠这下说不出话了。
    他合理怀疑薄砚就是在匡他还想占他便宜,但他没有证据!
    ……
    射击这项运动真的很有魅力,它能够让人集中心神,摒弃掉所有不必要的情绪。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经打过了凌晨十二点。
    阮眠还在兴致勃勃换弹夹,薄砚忽然摘了耳机和护目镜走过来,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道:“今天就到这,好不好?想玩下次再带你来。”
    阮眠停下动作,抬头看薄砚,语气里是满满的意犹未尽,“可是我还没玩够,你累了吗?累了在旁边等我一下?”
    “我不累,”薄砚唇角勾出两分无奈笑意,“但是需要休息,你也一样,打太久了会造成肌肉紧绷。”
    阮眠顿了顿,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
    他这才发现,大概是一直在射击,手臂长时间保持在紧张状态,现在已经不自觉轻微发颤了。
    阮眠轻叹口气,还是摘掉了护目镜和耳机,可语气还是很不情不愿的,“那好吧…”
    薄砚探手过来,动作自然给他捏手臂缓解,笑道:“就这么喜欢?”
    阮眠立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喜欢射击本身,倒不如说是喜欢射击能够带来的,短暂的放空感。
    显然,薄砚能懂他。
    没再多问,带着阮眠往外走,薄砚道:“下次想来随时和我说。”
    阮眠点头,又想起什么,“那个,我还没付钱,是怎么收费?按小时?”
    薄砚不轻不重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不收费,你算是…算是…”
    可沉吟两声,薄砚却都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他其实是想说“家属”的,可现在人还没追到手,这词出口,怕适得其反。
    倒是阮眠自觉接过话头,笑着问:“算是走后门,对不对?”
    这听起来好像和“家属”差别也不大,薄砚一勾唇,“嗯”了一声,“对,就是走后门。”
    两人都走出射击馆大门了,阮眠又突然问道:“我们不用再跟,跟那个花臂大哥打声招呼了吗?”
    “不用,”薄砚摇头摇得很干脆,“他晚上很忙,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
    可阮眠在有的方面是真的太单纯了,他竟然傻乎乎问了一句:“忙什么?算账?”
    他依稀记得一般开商店的,晚上下来都要算账,开射击馆大概也是同理?
    薄砚脚步一顿,脸上难得显出两分愣怔,片刻后,他闷笑一声,摇头道:“不是,忙些成年人该忙的,你还想细听么?”
    阮眠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了,他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了!”
    薄砚没再逗他,而是从口袋里摸出烟,自觉和阮眠拉开了一米距离,但还是征求意见道:“我抽一根,行么?”
    他烟瘾不算大,但之前在射击馆里待了这么久一直没抽,出来了就还是想抽一根。
    阮眠没犹豫就点了头,“行,我不介意。”
    他其实对烟味不算特别抗拒,况且现在是室外,又已经很晚了,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薄砚抽一根烟实在算不得过分。
    得到准许,薄砚才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薄唇轻抿着,摸出打火机点烟。
    阮眠忍不住站在一旁,看他点烟的动作。
    不得不说,薄砚长得酷,无论干什么看起来都很酷。
    天色已晚,火光映着薄砚的侧脸明明灭灭,在夜色中莫名勾勒出两分,温柔却又略微落寞的轮廓。
    看了两秒,阮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是嘴巴快于脑子,忽然脱口道:“薄砚,我…我也想尝一尝,烟是什么味道。”
    薄砚夹烟的手指微颤一下,侧头看过来,“你确定?味道不太好,会苦,还可能会被呛到。”
    阮眠其实说出那句话,理智回归,就已经后悔了,可却又被薄砚一句话激出了酷哥包袱,他绷着小脸道:“我…我又不怕苦,也不怕被呛到!”
    薄砚垂眸看了看他,没再劝说,而是从烟盒中又抽出一根递给阮眠,“就尝一口,剩下的给我。”
    阮眠看了看薄砚手指夹着的烟,又去看他叼在嘴边的那支,半晌,他没接,而是抬手指了指薄砚嘴边,小声道:“我…我就是尝一口,没必要浪费!”
    反正,反正他们都已经共用过一个勺,还共喝过同一瓶水了,现在再共吸同一根烟,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薄砚呼吸滞了一下,他深深看了阮眠一眼,顿了两秒,收回那支没被阮眠接受的烟,取下嘴边半燃着的烟,直接喂到了阮眠嘴边,哑声道:“往里吸就好,不要吸太大口,容易呛到。”
    阮眠垂下眼眸,盯着那支燃烧着的,近在咫尺的烟,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才微微张嘴,抿住烟的滤嘴,轻吸了一口。
    因为吸的少,阮眠也不懂什么过肺不过肺的,倒是没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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