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糊在了法阵上,便将那无形的阵法融出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跃身,一下跳入了那个漩涡之中。
两人被吸取漩涡之中,身形一下便消失不见了,没多久,那阵法上的黑色漩涡也不见了,好像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以六安的阵法造诣,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区区一个空间幕阵,那些魔道都能够凭小手段在修真界和凡俗界来去自如,他又如何不行?先前之所以一直用通行令进出凡俗界,也只是为了遵守仙道的规则罢了。
若真要偷偷进入凡俗界,六安又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这次六安交给大蛭魔族的,就是一枚专门针对空间幕阵的破界符,不需要什么高深的阵法造诣,只需要一点点净化之力就能轻松造出一大堆——当然,这轻松也只是针对六安而言。
两人在漆黑的边界空间中漂流了一阵,便撞上了空间幕阵的另一边,大蛭魔族又拍上了另一块玉符,一个小小的漩涡洞口就出现在阵法上,两人顺利离开了边界空间,来到了凡俗界中。
破界符不同于通行令,穿越的通道并非护固定,在边界空间中又无法控制漂流的方向,因此最后的落脚处,便是六安也说不清楚。
幸而大蛭魔族两人落脚的地方并不是闹市,不然这空气中突然破开一个大洞,里面又莫名其妙钻出来两个人,恐怕要将周围的人吓死了。
两人观察了一番,他们落脚之处似乎是一个凡人的府邸,一个偏僻的后花园之中,周围不算荒芜,应该是被人特意打理过,只是有些冷清,并没有人在。
也不知这里的人是刚好离开了,还是已经彻底消失了。
两人确定周围并无异常之处,便准备离开,想要在这个凡俗界偷偷探查一下。谁知道刚要动身,脚下就亮起了阵法的花纹。
两道巨大的光芒瞬间将两人笼罩,像是无数绳索将两人捆缚起来,让两人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任两人如何挣扎,那光芒都挣脱不开。
“两位才刚来,怎么这就要走了,是不是在下招待不周?二位不留在这里多耍耍?”
这一下,他们如何还不知道是中计了?哪怕他们已经如此小心,对方也依旧算到了他们的动作。
这背后算计他们的人,可真是深不可测,对他们也相当了解。
大蛭魔族道,“我们可不敢受您这种藏头露尾的小人的招待,要不还是将我们放开,让我们自行去耍?”
“这如何使得?”那个声音带着笑意,道,“在下好容易请你们来做客一会儿,不好好招待一番,又怎么能放你们走呢?”
“若说藏头露尾,我又怎么及得上您二位?在暗处操控修真界,将我们这些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不是您的拿手好戏?您说对不对,凌乾仙宗的六安长老?”
大蛭魔族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在说谁?那个长老又是谁?”
“你在与我装什么?”那个声音似乎成竹在胸,说话不疾不徐,“你不是被换天魔主派往魔族,与魔族结盟?后来却被仙修捕获,如今却是做了仙道的走狗?”
“魔主给了你新生,你便是这般报答于魔主,报答于魔道?”
大蛭魔族摇摇头,“恐怕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人,我就是我。”
“呵,”那人嗤笑一声,“否认又如何?你的气息甚至血脉早已被血海刻印,便是再如何伪装,只要你还使用这具躯壳,还流有这一身血液,不论如何改变,你都逃不过。”
那个声音笑起来,他转向大蛭魔族身边那个模样极其平凡,身上甚至还有一丝魔气逸散的青年身上,“六安长老,我不得不承认,您的伪装手段的确高明,连魔修竟然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可惜您再厉害,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只是稍微一点点失误,任您手段再高超,在我面前,也依旧是无所遁形。”
“现在被我抓住的滋味如何?”
那人的脸色不变,轻轻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木讷,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谁。顺便,被你抓住的滋味确实不怎么样,你这个招待不太合格。还是快些将我们放了,或者让我来教教你如何招待人?”
“这却是不劳烦了,”那个声音略带嘲意,“我自然会一点、一点的学着怎么招待二位,两位可千万不要心急。当然,还有另一位…”
他刻意顿了顿,才道,“听闻这位还是您最亲密的道侣,这么多日没消息,您只怕该心急了吧?”
“您不想知道他在何处?如今又怎么样了?”
那人慢吞吞的道,“他如何了?”
“听到他这就着急了?您不否认了?”
那人道,“不论你信不信,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什么长老,不过,我的确是对你口中的那个人比较感兴趣。”
“既然已经被你抓住,我再如何否认,也无济于事吧?我骗你有什么意义?”
大蛭魔族点了点头,“的确,他真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那人他另有安排,已经去了别处,不得不说你手段不错,但你却是白费心机了。”
那人对自己的手段似乎极为自信,并不因为两人的否认而动摇,“狐妖可是狡诈得很,我怎么可能轻信?您不必巧言混淆于我。”
“你既知那人是狐妖,又如何察觉不出我身上并无妖气?这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我都好心将他的计划透露了一点给你,偏你是榆木脑袋,不知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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