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不过一眼就能看清的事实,偏偏有人打死不认,就在那灵兽棚外,有一个男子脸色凶悍,望着炎风鹤的目光恨不得是要剥皮拆骨一般。
而在他身侧,还有数人围着,有将人拉住劝说的,也有在一边煽风点火的,还有侧挡在他身前护住炎风鹤的,不一而足。
“闻兄,你跟个畜生计较什么,等到他主人来,你同他交谈便是,在此处大闹作甚,反倒给逍遥阁添麻烦。”
“放开!我管他麻烦不麻烦,这死鸟杀死了我的蛇儿,我自要它偿命!还有他那主人,若叫我知道是谁,定将他碎尸万段!”
有人对那劝说者言:“你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不知道他多宝贝那条蛇?那可是他千挑万选的雌蛇雄蛇交配出来的唯一一个成功蛇卵,从还是个蛋的时候便精心呵护,万千灵宝养大,如今被一只野鸟给摘了桃子,如何不气?”
“话虽如此…”
那挡在炎风鹤面前的高冠男子对那闻修士道:“贵客灵蛇遭此劫难,在下深觉遗憾。但不论如何,此灵鹤乃是我阁中另一位客人的灵宠,在下有保护之职。阁下若要私下处置,可得先问过我。”
“别人的死鸟你这般维护,怎的不好好保护我的蛇儿?”那闻修士冷笑道:“他是你的客人,我就不是了?”
那高冠修士神色不为所动:“在下为何没能保护好阁下的灵蛇,阁下难道不清楚?往日的客人不计较也罢,今日这位,在下可不能任由阁下胡来。”
“你好大的威风,”闻修士压低了声音,阴阳怪气的道:“不过是个被剥夺核心弟子身份的弃子,你以为宗门开恩允你继承逍遥阁,你就真能逍遥快活了?”
“我倒要看看这死鸟的主人是谁,让你这般狗腿献媚,难道还能是少宗大人不成?”
与闻修士大概是一伙的几人笑了笑:“这只灰鹤不过筑基后期的实力,身上也不见有什么特殊的血脉,哪位少宗大人看得上?莫说作为坐骑的资格不够,便是养来当食物,这么大一只,也嫌肉质太柴不好吃吧?”
像是听懂那些人嘲讽的话,炎风鹤长呖一声,翅膀一扇就要向他们攻击,可惜它脖子被专门镇压妖兽的锁链套住,挣脱不开,攻击的动作也属徒劳了。
大概是有意叫沈鹤之了解眼下的情况,那位绿衣女子虽没有多说一句,却是领着沈鹤之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等估摸着沈鹤之已经清楚了,才领着人现身在灵兽棚处。
绿衣女子向高冠男子行了一礼:“阁主,妾身将沈山主请到。”
高冠男子颔首:“有劳你,芸娘。”
绿衣女子芸娘一开口,所有人便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这方,更多的视线是冲着沈鹤之而去的。
沈鹤之腰间还挂着一块白色的弟子牌,那几道视线轻轻略过,面上就露出了一丝轻视。
“我当是谁叫逍遥阁主这般忌惮,竟不过是个刚刚金丹的内门弟子。怎么,被剥夺核心弟子的身份之后,连个内门弟子都能把你司敬弥吓破胆?”
逍遥阁主司敬弥并不理会闻修士的冷嘲热讽,他向那位神色温和肩头坐着一只橙毛小狐狸的锦衣青年示意:“沈山主,吾乃逍遥阁主人司敬弥,冒昧将山主请来,多有打扰。”
听小祖宗言,这位逍遥阁主实力也为元婴中期,对他竟然这般客气,这其中有什么原由不成?
沈鹤之神色不动,也对司敬弥见礼:“阁主客气,此间之事,我已大致知晓,这坐骑太过顽皮,是我主人教宠无方之过,叫阁主为难了。”
不等司敬弥说话,那闻修士冷笑一声:“你倒还知道是怎么回事,既有认错悔过之心,我也不多为难你,也省得叫人说我以势压人。”
“这只鹤,我要它给我的蛇儿偿命,至于你,废去丹田逐出仙宗,此事我便不再计较了!”
沈鹤之还没什么反应,倒是司敬弥神色一冷:“沈山主身为内门金丹弟子,岂是你说废去便废去?”
“内门的金丹弟子一抓一大把,”那闻修士道,“我不过处置一个冒犯核心弟子的金丹初期,堂堂核心弟子,竟是这点资格也无了?”
司敬弥道:“他只怕由不得你处置!”
“你!”
“怎么,阁下还要同我动手不成?”
两人争执间,六安也从炎风鹤那里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
看到主人和大佬现身,原本还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灰鹤一下就蔫了。
六安向它问起此事的来龙去脉,它虽还不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也知道用微薄的灵识,将它所看到的画面传给六安。
炎风鹤的认错态度良好,神色诚恳,还带着一点小委屈。它知道这次闯祸了,但它也不是故意要惹是生非的,它实在是冤枉得很啊!
六安将炎风鹤视角的一番经过说给了沈鹤之听,叫沈鹤之心中有数。
在逍遥阁主与闻修士之间关系越发剑拔弩张的时候,沈鹤之开口:“我虽大致知道一些,但其中细节还不甚明白,不知阁主可否为我解惑?”
沈鹤之并没有因为闻修士先前嚣张的话而生气,他压根没有理会那闻修士,全然无视了他以及和他一伙的那群人,只同司敬弥一个人说话。
司敬弥道:“沈山主请讲。”
沈鹤之看着那灵兽棚的隔间:“这灵兽棚空间颇大,各个单独的隔间也大多空着。为何非要将我的坐骑与这只黄金蟒放在一处?这莫非是逍遥阁照顾灵宠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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