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之也有些哭笑不得:“并非如此,相反,你的灵根非但不是最次,还是最好的一种灵根。”
杨宇丞一愣:“恩公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沈鹤之对杨宇丞的质疑没有生气:“你可知,什么叫五福灵根?”他将小祖宗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看着杨宇丞思绪陷入恍惚。
“我的天赋不是最次,反而是最难得的?”
他喃喃的反问,却是对着自己。
当初他被朝廷救出来,送回杨家之后,杨家对他一直就淡淡的。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小时候检测过灵根,他不过是最普通的五灵根。
若非他是家主之子,他在杨家也未必会有什么好日子。相比起来,反而是被他带回来的杨莹书,更得杨家的看中。
他每每为杨莹书讨要什么,杨家都是有求必应,并非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杨莹书的天赋上。杨家需要靠他维持与杨莹书的联系,所以他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因而,尽管他的那些仆从为他打抱不平,杨宇丞心里却是淡淡的,他很清楚,除了将杨莹书三人带回杨家之外,那三人受到的是杨家的关照,与他并无关系。
只是,祈仙会之前,杨宇丞心里到底抱着希望,杨家检测灵根的方法并不可靠,或许他并非是五灵根,只是检测错了?
可是到了祈仙会,他的期待并没有实现,他还是那个五灵根,最次的天赋。
杨宇丞只得认命,他告诫自己,哪怕是最次的灵根,只要刻苦修行,以后或许也能有不俗的成绩。只是这种安慰自己的想法在众人的排挤之中,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可是,当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恩公却告诉他,他的天赋并非最次,反而是最好的?
这让杨宇丞一时接受不来,脑子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整个人忽上忽下的,现在好像飞在云上,整个人轻飘飘的,有些不真实。
沈鹤之见他脑子好像转不过弯来,并没有强求他脑子能够清醒,决定将所有东西都一股脑的塞进他的脑子里。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沈鹤之在杨宇丞恍惚的注视中道:“我与杨家有些过节。”
杨宇丞脑袋清醒了过来,将那些不真实的东西丢出了脑子里:“恩公?”
“不知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杨道彦的人,”杨宇丞想说什么,沈鹤之却没让他说话:“他与我同期祈仙会踏入修真界进入凌乾仙宗。”
“我先他一步进入内门,先他一步踏入筑基期,后来每与他相遇,结果总是不愉快。”
剩下的,沈鹤之没有再多说,只让杨宇丞自己脑补:“我可以同你直说,我对杨家之人的感觉并不如何。”
杨宇丞苦笑,“不瞒恩公,您口中的杨道彦,乃是宇丞的异母兄长。”
杨宇丞自小与杨道彦打交道,他自然对杨道彦很了解。当初就是他心怀歹意,想要对杨宇丞不利,偷偷将杨宇丞带出来,将他送到拐子手里。
没想到那些拐子胆大包天,将杨道彦也一同抓了,快马加鞭的就逃出了杨家的势力范围。杨道彦自食恶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只是杨道彦天赋比他好,又是已故的家主元配夫人之子,杨家人找他可比自己上心多了。
杨道彦被找了回去,却绝口不提他与自己在一起,杨家不会好心前来解救其他孩子,他就被留在了贼窝里。
沈鹤之提起与杨道彦的过节,杨宇丞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杨道彦此人心胸狭窄,恩公处处压过他一头,他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定然是处处找茬,令人烦不胜烦,无怪乎恩公说对杨家人印象不好。
沈鹤之道:“我不需要你为他道歉。”
六安伸出爪子捂住嘴,差点笑出声,大崽子也太捉黠了。
杨宇丞噎住了,之前为杨莹书道歉是给恩公留下了多不好的印象?他怎么可能为杨道彦道歉,他又不是受虐狂。
他只得表明态度:“恩公误会了,我那位兄长行事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沈鹤之点点头:“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擅自做主,并未将你是五福灵根之事记在你的灵根记录之上,你可以认主你的弟子牌看看。”
杨宇丞是杨家的人,知道一些修真界的常识,他将弟子牌滴血认主之后,果然知道了一些消息。
他是五灵根,且全部灵根六成纯度的消息都在上面,灵根等级甚至被评定为上上等,唯独没有说他的灵根为五福灵根。
“此事是我私心,我不想杨家再出风头。不过,我觉得有必要将此事告知于你,所以我带你来此。”
沈鹤之将此事摊开了说给杨宇丞:“五福灵根之事,是否要告知他人,是你的权利。不过,我私心将此事隐瞒下来,还是要以此向你道歉。你若是希望将五福灵根之事记录在资料之中,现在回去修改还来得及。”
杨宇丞消化了其中的消息,忽然站起来向沈鹤之行了一礼:“宇丞多谢恩公,隐瞒灵根之事,恩公实在是帮了宇丞大忙。”
杨宇丞将自己的天赋认知从最次的五灵根扭转成最好的五福灵根之后,就立刻想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诚然,杨家知道他的天赋之后,态度定然会大反转,从对他的漠视,转而对他千好万好。
这若是在以前,的确会让杨宇丞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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