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追问道:“ 黑发红瞳,身材高挑?您可以说得更详细一点吗?”
“没有更详细了,”安德森笃定地说,“他很特别,你一眼就能认出他。”
KP:“忽悠的能力也不错。”
“好吧,”艾莉丝无奈地说,“我知道了,安德森叔叔,谢谢您。”
艾莉丝转身离开,她脚步忽然停住,回过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安德森,然后嗓音轻柔地说:“安德森叔叔,你知不知道,这世界其实在不断循环,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其实在过去已经经历了无数遍,想要离开,必须要打破这个环。”
安德森心里一跳,面不改色地说:“艾莉丝,我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总是会有些匪夷所思的想法,这很正常,我很高兴你能拥有超乎常人的想象力,但有时候,嗯,身为接受过优秀教育的淑女,你应该更稳重和更成熟一些。”
艾莉丝眼底怀疑的神色散去,她对安德森提了提裙摆:“抱歉,安德森叔叔。”
安德森见她终于离去,长出一口气,这口气还没舒出去,便看到艾莉丝再次回头。
安德森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只听艾莉丝疑惑地问:“您有没有看到我的执事,凛?”
“凛?”安德森马上调整表情,“没有看到,他怎么了?”
“我找不到他了,凛今天很奇怪……没事,”艾莉丝喃喃,她抬头对安德森优雅地笑一笑,“谢谢您。”
安德森愣了一下,他看着艾莉丝的目光越来越柔软,温声说:“没事的,艾莉丝,我亲爱的公主。”
他回头打开柜门,内疚地说:“欺骗艾莉丝这么单纯的孩子真是过意不去,每次看到她都会想到我女儿。”
“你女儿不是刚出生没多久吗?”
“是啊,”安德森的目光变得悠长深邃,“我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如果她长大一定和艾莉丝一样可爱。”
沈凛:“……”
沈凛目光扫过安德森,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不想出去看看她吗?”
“怎么可能不想?”安德森乐呵呵地笑了笑,“但是做不到啊,等你长大点你就明白了,这世上所有事情都能心想事成的,有些事儿你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好了,不说我了,”安德森收起所有负面情绪,紧跟上沈凛的脚步,把话题转回这个房间,“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去找个东西。”沈凛摊开本子,由本子页面上五芒星除开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另外一角来指引方向。
沈凛推开车厢大门,当他靠近方位所指向的方位时,那个尖角就越来越短小,直到自己站在某个位置,那个尖角缩成了一个尖锐的点,而不再变化。
他抬头看向挂在那里墙面上的一个钟。
它和这列火车的每一个挂钟都一样,乍一眼看不出任何不同,你能清楚地读出上面所指示的时间,读懂时、分、秒三针的跳动,但当你产生怀疑的意识时,之前所有的肯定都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不确定。
就好像突然被篡改了某种概念,甚至连外表都产生了意识层面的改变。
它不再是个悬挂在墙壁上的小型挂钟,而成了一座庞大的挂钟,表盘上嵌刻着语言无法解释的象形文字,表盘的刻度衍变成了奇特的分格,指针的跳动也不再是熟悉的韵律,像是摸不清旋律的演奏,又像是随性至极的、充满了邪性的舞蹈。
这就是真正的钥匙,也是书本所蕴藏的真正的秘密。
它被称为“希亚马迪”,它并非是个真正的时钟,而是遥远时空中的神明用来穿梭时空的机器。
“这钟我怎么越看越糊涂?”安德森摸着脑门问道,“这种应该怎么玩?这几个针是能拨动的吗?”
沈凛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他脑子又一向特别好使,将信息分析给安德森听:“我们轮回重启的时间点是时间下午两点,一般的理解是要寻找这个时钟刻度上的两点,但其实只要拨到时钟盘上的两点就可以,因为现在它所位于的是我们的时空,遵从的是我们时空的时间法则。”
“这么简单?”
“是的,”沈凛点了点头,“想得多了反而会出问题。”
他站在时钟前,将时间拨到了下午2点之后的位置,眼前的画面变得一片扭曲和模糊,被沈凛托在手中的本子逐渐变化成了黏土板的模样,它有明显的一分为二的裂痕,上面叠有新旧交替的内容,都是些难以读懂的文字。
“要不要试着理解一下这些文字?”18号KP好整以暇地问。
沈凛婉拒:“不了,我还不想疯。”
安德森抹了一把冷汗,问道:“这算结团了吧?”
“是的,”18号KP说,“还想期待惊险刺激的战斗轮吗?经历过那么多次san-check,还有可怕的战斗轮就太变态了,我不是个以折磨玩家为乐的KP。”
“如果说1d30都不算折磨玩家的话,”沈凛反问道:“是不是还想听我说句谢谢?”
“不用谢。”18KP从善如流,紧接着沈凛的话说。
他们都笑了笑,恍然间有种老友重逢的感觉。
晃了一下神,所有人都站在内饰豪华的车厢内,空气里散漫着高昂红茶的优雅芬芳,微醺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耀进来,窗户一片明朗。
扮演安德森、卡萨和尼娅的玩家都站在面前,几人还些猛然,眼睛直愣愣地发呆,这一刻,有关这个房间一切的信息全都涌入脑海,他们这才逐渐理清楚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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