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鹤掏出手机,给银行客服电话发信息查询。
他看着查询出来的余额数字,手机差点儿扔出去:“雁升你有病吧!”
“以后我银行卡就绑这张存折了。”雁升笑着说,“没想到吧贺总。”
贺中鹤简直想打开车门给他掀出去,“你不用……”
“就用。”雁升说,“财务交给家人管理,我也舒坦。”
“……”贺中鹤无语了,放下手机。
“好好学习。”雁升笑着说,“等毕业了你也包养我。”
这边初冬的风比辉坛的还挺狂劲,下车后贺中鹤缩了缩脖子,然后看见雁升也跟着下了车:“又来蹭课?”
“下周考四级了。”雁升跟他并肩往楼里走。
“我还以为又想我了呢。”贺中鹤笑了。
“这不是就在我身边吗。”雁升顿了顿,在楼道里站住了,看着他,“你得一直在我身边。”
“嗯。”贺中鹤也看着他,“别一直,咱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是多久?”雁升问。
“那不得比一辈子长一点儿,我想想。”贺中鹤寻思了一下,“那就两辈子吧。”
雁升笑了:“为什么不是三辈子四辈子。”
“这个有讲究的,不能贪心。”贺中鹤“啧”了一声,“只能求这辈子和下辈子。”
“是吗。”雁升若有所思。
“嗯?”
“那这辈子遇着你,应该就是我上辈子求来的。”
第102章 . 番外(一) 两年后。
辉坛市开发区, 庄山子机场。
这是辉坛去年夏天新建的机场,名儿土得雁升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在这儿接机。
不过无伤大体,他现在还是很激动的。
一个学期没见了。
这几个月来雁升自己蹲宿舍备战考研, 早中晚自己去食堂完成从一号窗口吃遍食堂大业, 寂寞得没边儿了。
等着, 玩意儿明早别想下床。
他隔几秒就看一眼手机,生怕漏了消息和电话。
大厅一遍遍播报着航班次和恭祝全国人民华人华侨春节快乐的语音。
候机厅人渐渐多了起来, 他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忍不住, 雁升拨了电话举到耳边, 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雁升——!”
雁升心跳漏了一拍, 放下手机循着声音望过去。
再熟悉不过的那个浅色头发青年裹着厚羽绒服, 拖个大箱子,笑着挥舞胳膊朝他狂奔过来。
跑到离雁升还剩几步的时候,贺中鹤撒了手松开拉杆朝他一扑, 箱子撞到大厅柱子上。
一个结结实实的、阔别半年的拥抱。
刚才还笑着,这会儿贺中鹤下巴搁雁升肩窝里, 整个人攀他身上挂着,咧着嘴哭开了。
周围有人往这儿看。
“想没想我。”雁升亲了亲他的耳朵, 闭上眼。
“想死了。”贺中鹤在他肩上蹭着眼泪,缓了好半天才松开他站好。
雁升牵起他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兜, 拿起手机拨了杜兰珍电话:“喂妈?嗯,接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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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 小北极熊回来了!”杜兰珍站在院门口,贺中鹤一下车她就张开胳膊。
贺中鹤确实裹得非常厚, 一个熊抱紧紧搂住老妈。
杜兰珍给他把围巾摘了:“Eden同学交换生之旅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三人进了家,贺中鹤一边往下卸装备似的脱外衣一边往阳台走,“就是被魁北克的寒风摧残得天天感冒。”
飞狗和胡胡听见动静, 从二楼闪电似的窜下来。
“撞断鼻梁你好去隆个鼻是不是!”贺中鹤摸着被飞狗鼻头撞疼的小腿,这是飞狗惯有操作了,相比之下他更震惊胡胡的形象。
“你谁?!”贺中鹤看看胡胡又看看老妈和雁升,“这是咱家猫吗?”
“已经在制定减肥计划了。”杜兰珍挺无奈地弯腰抱猫,非常尴尬地,这一下没有抱动。
“给你们带了东西。”贺中鹤笑着把行李箱拖到茶几旁边,“妈你先看看,我俩……上趟楼上,半年没见我卧室了好想念啊啧啧。”
杜兰珍往后挥了挥手。
贺中鹤拉起雁升就往楼上跑。
进卧室,关门,反锁。
没等他手离开门把,雁升把贺中鹤按在门板上,吻了下去。
久违的吻,非常热烈。
跌到床上短暂地分离了一下,雁升又压过来。
两人都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等晚上的。”贺中鹤喘着推了推他,老妈还在楼下呢,今晚上他俩按惯例打算回家属院那边待一晚。
又吻了很长时间,两人憋住晾了会儿,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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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坛一中除了高三级部,也已经放寒假了,两人下午回去拿终于印出来的毕业纪念册,校园空荡荡的,走到高三楼下能听见嗡嗡的背书声。
“还挺怀念。”贺中鹤感慨,“一晃眼三年了。”
一晃眼三年了,这三年里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朱玲家暴胜诉,但和雁德强放高利贷也有利益牵扯,一个判了十年一个判了终身。
今年春天法院判决下来的时候,也是贺中鹤被导员选中到麦大交换生计划的预备期。
年关了,该进去的人已经吃了半年牢饭,贺中鹤终于能回国歇歇,雁升也在积极争取明年S大本校的保研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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