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福啊。”贺中鹤站在小阳台上眯着眼看近在眼前的教学楼,公寓在阳面,五月初的阳光照进来,烘得人暖洋洋的。
始料不及地,跟雁升在高考前夕住到了一起。
而且现在的同居跟之前在家住的感觉很不一样,这儿有种不为人知的隐秘,两人的小避风港一样。
早上马不停蹄地收拾完,两人往教学楼走。
生活再次回归正轨的感觉特别好,但之前攒下的状态也都丢了,乍一回到学校进入沉闷的教学楼,贺中鹤有点儿不适应。
“现在见着老郑谁的得多尴尬。”贺中鹤走到三楼楼梯口,看着自己班后门,“啧”了一声,“恐老师了。”
出了那么档子事儿,级部老师之间肯定都传开了,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知情。
心态不咋地,坐在教室里看见老师就一阵厌学想钻地缝的程度。
“当他们不存在。”雁升说,“越这样越该有劲儿,到时候学校拿着清北奖学金来劝咱报,咱不给眼神。”
“爽啊。”贺中鹤赞叹,“气死老郑。”
其实状态没想象中那么难找,雁升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他这儿都没人注意到班里有个人消失又回来了,李老师也没找他谈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反而是再回到学校,状态慢慢越来越好了。
尤其是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肺心病心脏病,放肆地隔天一熬夜的感觉非常爽。
不是熬夜多爽,主要是雁升在旁边,两人安安静静各学各的,有种说不出的宁静舒坦。
住公寓不跟在家一样,一张桌子两人得各占一边才能坐开,一盏小台灯就够用。
床也不大,两人躺上去翻身有点儿困难。
第二天雁升去买了张折叠床来,和宿舍床并排摆,这么一放,小客厅过道都被占了。
晚上就贺中鹤睡里头,雁升睡折叠床。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学这一天习累得脑子冒烟儿,睡觉前这么大个雁升躺旁边,那不得撩拨撩拨。
贺中鹤从自己床上滚到雁升床上,然后再滚回来。
反反复复好几次后,雁升起身下床,把自己的床往外挪了挪。
贺中鹤没说话,等他躺下来的时候,又一次滚了过去,过中间那道缝的时候怕掉下去,用力过猛了,一鼻子装雁升脸上。
“信不信这就给你绑床|上。”雁升说。
“倒也不用玩儿这么大……”贺中鹤检查了一下他背上的伤,淤紫色消下去一点儿了,就是周围微微泛黄,皮下出血。
“那怎么玩儿算小?”雁升很无奈,“大半夜别往我身上撞啊蹭的,高考前咱清心寡欲一点儿。”
贺中鹤吓一跳:“你整天想什么呢!”
“想要不要绑床|上。”雁升说。
窄窄的小公寓窄窄的床上,被分开半个多月还没来得及好好黏糊一下的两个人三更半夜聊起来这个,气氛未免有点儿太好。
不多废话,贺中鹤直接吻了上去。
第86章 “我不来找你今天是不是……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具体因为什么神清气爽贺中鹤没敢回想, 挺尴尬地在雁升被新警笛头闹铃响起之前溜去洗漱。
但非常折磨人地,昨晚的一幕幕还是在脑子里清晰无比地重映起来。
黑暗中的喘气儿声。
非常陌生的自己发出的声音。
飘起来的感觉。
虽说是第二回 了,但这次又跟过年那时候不太一样。
过程中他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怎么说呢, 逗别人的鸟跟逗自己的鸟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尤其是脑子一抽突然学跟逗鸟有关的纪录片里, 试着上嘴的时候。
雁升吓了一跳,按住他额头推了推示意不用这样。
贺中鹤歪头把雁升的手弄到自己头顶, 然后就做了让雁升非常震惊的动作。
就是那一瞬间, 能听见雁升的呼吸一下子重了。
“……操。”贺中鹤关了水龙头, 看着镜子里下巴滴水的自己。
这他妈是个西红柿上长了张脸吗?
正寻思用什么方法降降温, 雁升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身后。
贺中鹤往前一趔趄差点儿撞镜子上。
雁升也非常沉默地走到他旁边, 站得还离他挺远,拿起牙杯牙刷接水刷牙。
贺中鹤往下巴上抹完舒痕胶然后又胡乱喷了点儿爽肤水的时候,雁升依旧没说话。
贺中鹤用眼角一下下瞄他。
总之非常尴尬地都洗漱完, 贺中鹤终于忍不住抓着他胳膊,凑过去看他。
雁升把头别开了。
竟然把头别开了!
贺中鹤一脸纳闷儿, 说话一如既往地非常直白粗暴,一点儿也不婉转:“怎么回事儿?突然啥毛病?”
他顿了几秒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
“害羞了?”贺中鹤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人一笑挺神经挺有感染力,平常声音挺好听, 笑起来却嘎嘎地二十年烟龄的鸭子一样。
雁升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捂了把脸。
贺中鹤笑更欢了, 用半边身子撞他:“是不是是不是!”
“是。”雁升看着洗手台,声音闷闷的。
哟喂太可爱了。
贺中鹤刚才的尴尬荡然无存, 调戏良家少男似的抬手在雁升下巴上勾了勾,亲了他一下,然后非常欢快地走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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