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什么火花, 支起耳朵瞪着眼睛的学生们都不再关注还站在原地的女生了,继续回归打饭吃饭午休学习的日常流程。
“要不要过去帮她收拾一下?”排在队尾的一个女生跟同伴咬耳朵。
“别过去了吧, 我觉得她好吓人啊。”同伴小声说。
贺中鹤脱了校服外套,往食堂门口走:“中午老郑要是来教室点人就帮我请个假。”
“他能信吗。”石宇杰撇嘴, “那女的真他妈有病。”
贺中鹤掏出手机给小米粥校服拍了张照,发给石宇杰:“你就给他看这个。”
“那老郑不就知道咱天天带手机了吗。”石宇杰说。
“你以为他不知道啊?”一出食堂正好站风口上,贺中鹤校服里就穿了件单的, 在冷风中一激灵。
右转就是家属院侧门了,贺中鹤拐过去小跑两步,朝后挥了挥手:“你俩回吧。”
然后就被拉住手腕,身上多了件校服。
熟悉的芦荟沐浴露味儿。
石宇杰就在旁边看着,贺中鹤有点儿心虚,没回头直接走了。
“走吧。”雁升给他披完衣服,走过来特别自然地跟石宇杰说。
“操啊。”石宇杰跟在雁升旁边,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操啊。”
校服送洗衣店一个来小时就洗完烘干可以取了,贺中鹤回家换了里边的衣服,洗了个澡。
飞狗应该是闻出来校服上雁升的味道了,兴奋得在家上蹿下跳半天,结果没等来雁升也没等来猫,贺中鹤上课去后它又是一只孤单落寞独自守家的狗。
出门前贺中鹤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雁升的校服,顺便从衣架上拿了件自己的外套。
雁升的校服应该是常穿的原因,比自己那件摸着软一些,袖子上有洗不掉的中性笔划痕,但特别干净。
忍不住就把手缩袖子里,然后捂脸上闻了一下。
不仅有芦荟沐浴露味儿,还有点儿木头味儿,不是那种木香,而是装修刨木头经常能闻见的那种木屑味儿。
莫名上头,再闻一下。
闻到第三次的时候,贺中鹤猛地僵住了。
这是在干什么。
光天化日在学校里变态一样闻人家校服。
贺中鹤被自己惊着了,赶紧加快脚步进了教学楼。
上午看电影的余韵未消,班里人看着一个个都挺轻松,教室里挺闹腾,秦老师的减压技能后摇的确有点儿长。
雁升把校服给他后身上就里头一件了,贺中鹤穿着他的校服又抱了件外套,毫无疑问这件外套必然给其中一人穿。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贺中鹤穿自己外套,然后把校服还给雁升。
但他不太正常地没换,就这么穿着校服,走过去打算把自己外套给雁升穿。
挺不要脸的,但谁还没偶尔不要脸过呢。
然而没等走到雁升旁边,他就惊奇地发现雁升穿着校服。
“你这从哪变出来的?”贺中鹤揪了他校服一下。
“回了趟宿舍。”雁升说,“我囤了四五套。”
“你……行。”贺中鹤不动声色地把外套往身后藏了藏,突然想起来什么,“你住过宿舍啊?”
说完又反应过来,有他那极品爸妈在家,他之前肯定是住宿舍的。
“三号公寓。”雁升把手里的笔掷进笔筒,说。
三号公寓在辉坛一中众学生公寓里是条件最好的一栋,单人单间,空调热水器露天阳台齐活,然而能住三号公寓的只有小班部分学生和实验班前几名,算是学校给尖子生的福利。
差点儿忘了这茬,跟雁升混太熟了就容易忽视他正经学霸的身份。
“我有个疑问。”贺中鹤倚雁升桌边儿上,“你怎么不上小班?”
“小班压力太大,容易抑郁。”雁升笑笑,“老郑去年极力挽留我的时候说,小班没几个正常人,都学疯了。原话。”
“老郑天天想把我踢出去,这是什么天差地别的待遇。”贺中鹤很悲哀。
“今中午那个人,”雁升又从笔筒里抽了支笔,一圈圈转着,“有点儿眼熟。”
贺中鹤回忆了一下:“我也觉得……之前在高二楼三楼逛悠的时候好像见过。”
“三楼是小班和体育班。”雁升说。
“操,想起来了,真是小班的。”贺中鹤“嘶”了一声,“不过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她……”
这时候雁升同桌过来了,跟贺中鹤打了个招呼,雁升起身。
又唠了一会儿,快打预备铃了,贺中鹤临走前问雁升同桌:“田兆雪你觉得你同桌怎么样?”
“啊?”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田兆雪有点儿难回答,说好吧可能遭人起哄,说不好吧又得罪雁升,在她看来这人除了闷了点儿其实不坏,“就……还可以呀。”
她没明白为什么贺中鹤挺会说话一人,怎么这会儿突然给她出了道挺没边界感的题。
谁知道贺中鹤摆了摆手:“说很烦他,快快快。”
田兆雪更摸不着头脑了,看看雁升又看看贺中鹤,这俩人笑得特别会意:“很……烦?”
“谢谢雪姐,雪姐太好了。”贺中鹤乐着走了,“明天你就可以换同桌了。”
田兆雪见他到后头坐下了,还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明天座位可能微调。”雁升嘴角勾着笑,说得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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