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付皱眉,“为什么锁定了陆之越?”
许佳给自家弟弟的嘴唇用棉签蘸水润了润,“因为他可疑,人生在世,做了什么亏心事,就是再怎么掩盖,都能找的出来。”
“二哥,陆之越就是那个人。”俞卷从上车后就垂着眼睛,直到快下车才猛地抬起脸抓住段榕的手急声道。
陆之越现在的形象跟当年在包厢里的形象差太远,当时包厢昏暗,他又坐在黑暗处,头上戴了顶棒球帽,俞卷想了好久才确定陆之越就是包厢里的那个男人。
段榕把手机屏幕转向俞卷,指了指里面的人,“他手上现在没有黑痣了。”
俞卷咬了咬唇,还是点头,“二哥,真的是他。”
他不会错的,除了记忆,还有直觉,他不知道陆之越为什么点掉了那颗痣,但是痣并不是唯一的证据。
可是黎深已经……死了,当时坐在包厢里的人,俞卷只能记住四个,一个是黎深,一个陆之林,一个陆之越,还有一个就是邻居哥哥了,其中两个已经死了,剩下的邻居哥哥俞卷早早就没了联系,无从去找。
段榕放下手机,揉了揉俞卷的后颈,“找人的事交给二哥,他就是出国了都好说。”
俞卷因为姿势原因,几乎趴到段榕胸膛上,嗯了声。他们此时是要去找袁深深,先探探口风,不怕她不见他们,段榕手上有委托调查书。
袁深深真人看起来比镜头里老一些,这是自然的,离得近了什么都有瑕疵。袁深深让秘书出去,带上了门,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翘起腿,“段先生来找我,有什么问题吗?”
她妆容精致,表情很淡,她坐段榕站,但是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表现的又像段榕是她的属下,气场便大了。
可段榕不是她的属下,段榕往她办公桌前一站,别说什么地盘了,压的袁深深死死的,这让这个女强人略微不满。
“陆之林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袁深深轻轻挑眉,眼中是不信和心惊,表情变化依旧不大,全集中在眼神,这符合她的人设,“什么时候的事?!谁杀的?”
但有一个问题,段榕目光锁着袁深深,面色深沉,“陆之林喊你姑姑,怎么他来B市,你们没私下见过面吗?”
袁深深这下表情开始崩了,厉声,“你怀疑我杀了陆之林?”
段榕身上逼人的气势往后退,让袁深深一下没了着力点,悬在半空不尴不尬,心里忐忑。段榕淡淡道:“不,陆之林死于一个摩托车车手,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好奇,你们平时关系不错,为什么偏偏这次,陆之林来了B市,你们没有联系,看你的样子,你知道他来了,但是也没有联系他,为什么?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
袁深深冷笑了下,逐渐找回自己的场子,“别开玩笑了段先生,身在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了,怎么可能真的有友情,他叫我姑姑,难道我就真的是他姑姑了?如果你有仔细去查,那就会得知我从今年年初就跟他很少再有来往。”
段榕有进有退,“是我冒犯了,抱歉,可袁女士怎么解释,你跟陆之越的频繁合作往来?”
袁深深靠回椅背上,“我认为段先生问的这个问题很多此一举,合作往来,合作,他有好的产品,我有好的平台,就合作了,就这么简单。”
段榕跟俞卷离开时,袁深深似乎看了眼俞卷,但这一眼太自然,就像只是随意地一瞥,冷淡道:“秘书,送段先生下楼。”
从头到尾也没提起俞卷。
等段榕跟俞卷坐进车里,段榕在手机自带搜索引擎里搜索袁深深,弹出来的第一个是百科,往下有袁深深剪彩的视频,也有这几年做的慈善,每一个捐款数目都是中规中矩,既不吸人注意,也万无一失,卡在中间。
段榕捏了下俞卷软软的小手,“宝宝给二哥拿个本子和笔出来。”
俞卷忙把本子和笔从储物柜里翻出来给段榕,段榕工作的时候他就跟个小吉祥物,一点也不添乱惹祸,懂事的不得了。段榕虽然很不舍得俞卷跟着他辛苦,小鱼儿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崽,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亲自带着。
抽空中段榕轻轻亲了亲俞卷的唇,眼神却半点没放松,“那个女人认识你。”
袁深深认识并且记得俞卷,她跟陆之越之间一定有除了明面上的合作,还有不能见光的,周海在被捕那天说的话段榕一个字没忘,他只是还在查。
周海说要不是他,俞卷活不到现在。两年前,俞卷十七岁,俞父母意外去世,俞卷因为害怕自己的父亲身份暴露,所以步步退,只为保全父母尸首,联系周海这两年做的事,他地下室里藏着的女孩,段榕猛地松开俞卷,他想到了。
手机屏幕已经自动熄灭锁屏,段榕飞快解锁往下滑网页,倒数第四个,袁深深给某孤儿院捐款三百万,往下还有好几家,段榕知道这里面其中有一个定然是真的。
捐款这么多个,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整容了的黎深,俞卷说他的脸很奇怪,好像往回整了,孤儿院,地下室的女孩,周海玩弄的是年轻女孩,而陆之越和袁深深,很有可能是恋|童|癖。
当时包厢陆之林和陆之越都在,可在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认为黎深是陆之林这个纨绔的玩物,没有怀疑过,黎深其实是陆之越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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