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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滔藏起自己的刀片,悲天悯人,“我怎么会害他,我只是想让他早点不那么痛苦。”
    许智
    超坐在房间里唯一一个凳子上,笑着没有说话,他没有动作,白滔也不敢胡来,也坐在了地上,直到凌晨四点,一直睁着双眼在恐惧中度分如年的俞卷听见许智超醒了。
    这个杀人犯睡了一觉,补充体力,俞卷闭上双眼,往墙上贴,可这墙还能怎么贴,他已经没地方逃了。
    下了一晚上的雨,空气中潮湿带着水汽,外面似乎已经有早起的人了,很零散,但再过两个小时,这条路上就会很多人,很热闹。
    许智超选了一个眼皮底子下的藏身,狂妄又寻求这种心理上的刺激,他提起还在睡梦中的白滔,对俞卷笑了笑,“讨不讨厌他?”
    俞卷不敢动,许智超也没关系,他把白滔放平,此时白滔已经醒了,惊慌地挣扎,“表姑父,你干什么?”
    许智超:“送你去自杀啊。”
    白滔剧烈扭动了起来,手抓到俞卷的小腿,没有修剪的指甲狠狠戳进俞卷的肉里,俞卷眼里满是泪水,像个僵硬、即将被破坏的娃娃。
    许智超说:“看着他,如果我看到你闭上眼,我就把你的眼睛抠出来,就像这样。”
    白滔常年营养不亮,挨了一刀之后就再也反抗不了了,他嘴里哭喊着不要不要,许智超把刀捅进白滔的嘴里,剜掉舌头,大概是剜多了,大出血,白滔这一下好像就要不行了。
    许智超接着生抠出白滔的眼球,俞卷胃部痉挛,发疯地想呕吐,想逃走。许智超提醒他,“我会挖了你的双眼。”
    俞卷生受酷刑,亲眼看着白滔身上的器官一个个变少,鼻子里的血腥让他要坏了,他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阴影,永远活在恐惧之下,直到死亡。
    死亡才能让他忘记这刻进视网膜的画面,让他脑死亡,连带着这一段记忆。
    这个小房间里没有电,许智超是用力气砍的,把骨头敲碎,然后砍掉,排列整齐放在俞卷面前, 摧毁俞卷最后一点生机。
    这还不算最崩溃的,最崩溃的是许智超留下这一堆尸块,出去了,只剩下俞卷跟碎了的白滔。
    足足半个小时,俞卷脸上的液体一塌糊涂,口水从胶布里面溢出,整个人又小又脏,破布一样,他颤抖的快要死了,皮肤难受的快要裂开,他不能再待在这个空间一分一秒,他快死了。
    俞卷精神上的绝望太厉害,他祈求着段榕来救他,他的二哥,快点来救他,身上每个毛孔都散发出大量浓郁的气味,不同发|情|期时的味道,现在的没有一点暧昧缠绕,只是求救,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在向段榕求救。
    寻求他强大的雄性来救他,来找到他,带他离开地狱。
    这是人鱼的本能。
    可直到俞卷的头被按进许智超提进来的水桶里,段榕也没来,离的太远了,他散出去的气味段榕没有闻到。
    他的救世主,没有赶来。
    六点了,天亮时,两个公安分局的警察们都累的好像不会呼气了。
    七个小时了,生存可能不大了。
    陶支队拖着两个蛋黄大眼袋,“段榕……”
    段榕经过一夜已经没那么可怕了,就是烟味重的呛鼻,这两个局的人,就属他越熬越精神,一点看不出疲惫,“活见人死见尸。”
    陶支队明白了,不敢再惹活|阎|王,去问B组的情况了。
    段榕又拆了包烟,目光如大海般,沉稳冷静,注视着前方,俞卷会被带到哪里?下了高速,白滔是个弱鸡仔,许智超也没什么力量,带着昏迷不醒的俞卷,那么多警察,他们能躲去哪里?
    一定在某个小房子里,可能杀了主人,邻居关系不好,或者根本就是没有邻居,所以没有被发现。现在警察都集中在这一块儿,许智超跟白滔不敢出来,能躲几天?
    还有一个,他相信俞卷给他留下了讯息。
    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
    段榕顺着街道一条条走下去,昌乐区小胡同多,旧房子也多,七拐八弯,他走的深,在找着俞卷可能留下的讯息,一直到昌乐区北边,段榕踩过一片小水洼,突然一阵风吹来,那已经淡的不得了的、属于俞卷的、只有段榕能闻到的香味裹夹在其 中,段榕精准捕捉,瞬间迈开长腿往香味传来的方向狂奔。
    越往前面跑香味越浓,浓郁到段榕都能解读里面的讯息,俞卷在拼命叫他,向他呼救,是他来晚了。
    嘭一声,段榕活活踢裂了门板,再一脚,门框脱落,他冲进去,里面的血腥味大的令人发呕,只一眼就把整个房子里的情况看全了,地上新鲜的尸块,还有跪在廉价水桶边已经僵硬的俞卷,活了三十年的段榕忽然腿软了一下,差点撑不住身体,心脏收紧,疼的很。
    即使这样他还是第一时间冲到了俞卷面前,双手抱住俞卷,还有温度!还有!体温很低,但是俞卷还活着!
    段榕把俞卷嘴上的胶布撕开,有水,还有黏腻的唾液,段榕脱了衣服给俞卷擦干净,手放在颈上感受心跳,“小鱼,鱼儿,醒醒。”
    俞卷不知道自己憋了多久气,“死”了多久,他躺在段榕干燥温暖的怀里,还像做梦一样,段榕的气息和体温紧紧包着他,声音厚实有力,叫着他的名字,还哄他,大手梳着他凌乱散发臭气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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