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纳兰凝到底被注射了什么,就算去了医院也不一定能治好,所以,他必须要带她回纳兰家,问清楚纳兰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烟,烟
纳兰凝抓着纳兰承的衣服,有些声嘶力竭地喊道。
整个头部好似要被蛮力撕扯开来一般,剧烈的痛楚一点一滴地侵蚀着纳兰凝的理智,纳兰凝此刻的样子就像一头困兽一般,不管不顾的,也不管自己剧烈地撕扯是不是会弄伤纳兰承,她要烟,她痛,痛不欲生。
纳兰承看着纳兰凝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危险的名词,她这个样子,像极了是染了毒瘾。
可是怎么会,如果说她是九岁那一年就被注射了毒品的话,现在都过去十五六年了,如果是毒品又怎么可能会过了这么久才发作。
纳兰承想不通,这个时候,纳兰凝的样子也容不得他多想什么。
小凝,你忍一忍,忍一忍好不好,你不可以一直靠着烟来生活,纳兰凝,你的毅力呢,这点痛苦就让你低头了吗?
纳兰承抓着纳兰凝的双肩,对着她喊道,他舍不得,可是他不敢再去给她烟,在弄清楚这是什么之前,他不敢做任何的尝试,生怕会加重她的这种症状。
大哥,大哥纳兰凝喊着,转头看到茶几上的烟,就要过去拿。
纳兰承看出了她的意图,伸手一把把茶几上的烟扔远了,然后又一把扣住了纳兰凝的双手,将她紧扣在自己怀中。
小凝,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纳兰承看着纳兰凝,努力劝说着。
不管纳兰凝怎么挣扎,怎么踢打,纳兰承都紧紧地扣着纳兰凝,身上被纳兰凝抓得伤痕累累,他却不敢松开一丝一毫。
小凝,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小凝。
纳兰承抱着纳兰凝,心痛地滴血,却无可奈何。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许是力气用尽了,或者是那一阵的痛楚过去了,纳兰凝突然安静了下来,泪眼朦胧,抬头看着纳兰承。
大哥。
浅浅的一句,却让纳兰承心口一痛。
小凝,你好点了吗?纳兰承见纳兰凝终于好了一点了,也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轻声问道。
嗯,好多了。纳兰凝看着纳兰承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纳兰承见她恢复了理智,这才轻轻松开了她。
小凝。
大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哪个房间可以让我休息?
纳兰凝打断了纳兰承的话,说道。
只要你喜欢,都可以。
谢谢大哥。
纳兰凝说着,快步向着房间走去,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顿时靠着房门,坐到了地上。
四肢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纳兰凝不停地用手挠着,抓过的地方早就已经伤痕累累了,可是那痛苦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缓解。
她现在不求其他的,只求这样的痛楚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先把任务完成。
纳兰凝想着,环顾了一眼四周,这个房间里面摆设很简单,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纳兰凝只能附耳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在确保纳兰承回了房间之后,才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纳兰凝没有穿鞋,步伐很轻,走到楼下的客厅,想要去找刚刚被纳兰承扔掉的那包烟,可是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就在纳兰凝找的快要奔溃的时候,客厅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纳兰承站在客厅的角落,满眼哀伤地看着纳兰凝。
小凝,跟我去个地方,好吗?对于现在的纳兰凝,纳兰承不敢说任何的重话,更不敢去怪她什么,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哪里?
纳兰凝站在原地,看着纳兰承问道。
她也不想纳兰承担心自己,但是头痛袭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只有趁着现在清醒的时候,尽量克制自己。
我知道一个人,他可能可以帮到你。
纳兰承看着纳兰凝,说道。
其实他也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能帮到纳兰凝,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
纳兰凝看着纳兰承,一口答应。
她知道纳兰承肯定不会害自己,所以纳兰承所说的可以帮到她的方法无论是什么,她都愿意去尝试,她真的是恨极了这种丧失理智,精神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
纳兰承说着,取了件外套披在了纳兰凝的身上,就揽着她向外走去。
纳兰承走近了,纳兰凝才发现他浑身被指甲划伤的痕迹,甚至脸上还有一道被划伤的痕迹。
大哥,你的胳膊,是我抓的?
其实不用纳兰承回答,纳兰凝也知道,除了她还会有谁。
对不起大哥。纳兰凝一把抱住纳兰承,眼泪肆虐。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肆无忌惮地哭过,但是当看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把纳兰承伤成这样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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