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袭来,纳兰凝咬紧了牙关,却一声都没吭,刚准备放下药膏,换上干净的衣服,宿舍门却突然被猛地推开。
谁?纳兰凝语气很冷,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在吃饭才对。
夏琰走进宿舍,一眼就看到了侧着身子的纳兰凝,以及她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
纳兰凝,排长让我带你去医务室。夏琰语气也不是很好,看着纳兰凝,一脸不耐烦地说道,眼中原本的震惊被她掩饰了下去。
纳兰凝看了她一眼,随即一伸手,将干净的衣服穿上,药膏放好,这才重新看向夏琰,多事。
夏琰脸色顿时一黑,她觉得自己真的要被纳兰凝气死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我要不是怕你死在我们宿舍里,我才懒得管你。夏琰看着纳兰凝从自己身边走过,恶狠狠地说道。
所以,连一个要死的人都比不过,这滋味,不好受吧?纳兰凝看着夏琰,浅笑着,从她身边,悠然自得地走了过去,出了宿舍。
纳兰凝,你夏琰真的是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把她掐死算了。
夏琰是真的被气到了,她最气的是,每次对上纳兰凝,对方总是一脸微笑,毫无所谓,可是自己却每次都被气得半死。
。
纳兰凝轻快地走下宿舍,可是才到宿舍楼底下,就看到了烈阳下,站得笔直的阎长扩。
纳兰凝眼神一转,假装没看到,右转,走开。
阎长扩脸一黑,这么明显地无视自己,真是好样的。
纳兰凝!阎长扩黑着脸开口。
纳兰凝这才站定了脚步,懒洋洋地转过身,看向阎长扩,排长,午休时间,难道我吃饭迟到你也要惩罚?
阎长扩铁青着脸,走到纳兰凝面前,强压着怒气,低头看向纳兰凝,受伤了?
小伤。
去医务室。阎长扩的表情很是严肃,一个多月了,没有人见过他笑过,私底下有人甚至说他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笑。
不需要。纳兰凝说着,看向阎长扩,排长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去吃饭了。
纳兰凝说完就要走,再不去怕是吃不上了,她可不想饿着自己。
我让你走了吗?阎长扩见纳兰凝要走,语气更是强硬了几分。
纳兰凝只得翻了个白眼,站定了脚步,然后很是不耐烦地看向阎长扩,请问还有什么事?
去医务室,这是命令!阎长扩看着纳兰凝一字一句,态度格外的强硬。
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纳兰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向着医务室走去。
阎长扩跟在纳兰凝身后,也向着医务室走去。
纳兰凝没有回头,但是根据脚步声,知道阎长扩肯定是跟来了,心中暗骂了一句,故意走得很慢很慢。
对于这个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随意惩罚新兵的排长,纳兰凝是半分的好感都没有。
阎长扩这次倒是没有催她,就跟在身后,一直走进了医务室。
纳兰凝在里间检查,阎长扩就站在外间,即使没人,他依旧站得笔直,就像一尊雕塑一般。
等纳兰凝检查完出来的时候,阎长扩还是以同样的姿势站着。
纳兰凝在心里骂了一句傻子之后,嘴角一勾,扯出一丝笑容看向阎长扩,排长,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怎么样?阎长扩没有理会纳兰凝,而是看向部队的军医问道。
后背的伤很重,原本伤口愈合了,但是应该是受了外力,又绽开了不少,现在上了药,包扎好了,需要静养几天。军医一脸严肃地说道。
当看到纳兰凝背后的伤时,她也很震惊,伤得这么重,却像没事人一样,这真的是一个新兵吗?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阎长扩当然知道纳兰凝的伤口为什么会绽开,看着纳兰凝,语气不悦地问道,作为军人,是要坚毅刚强,可是受伤不说不是说明你能忍,只能说明你蠢。
阎长扩看着纳兰凝继续道,一味地逞强好胜,是莽夫的行为!
纳兰凝看着一脸愤慨,义正言辞的阎长扩,心里早就翻了几十个白眼了。
排长,我不说,不是因为我逞强好胜,而是因为这种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麻烦您也不要小题大做,好吗?
纳兰凝说完,转身,走出了医务室。
纳兰凝,你站住。
阎长扩气得不行,刚喊出声,就被军医打断了。
006 大公无私?
阎排长,这是我开的药和休假条,麻烦您带给纳兰小姐吧。军医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递到了阎长扩的手中。
阎长扩接过东西,转身走出医务室。
外面早就没了纳兰凝的身影。
阎长扩脸色很难看,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休假条已经被攥得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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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过后,所有人都在操场上集合,包括纳兰凝。
阎长扩目光触及到纳兰凝,眼神就冷了下来。
纳兰凝,出列!阎长扩语气很差,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纳兰凝知道,在军营,服从命令才是第一要务,所以即使心里再不满,她也不至于傻到公然违抗阎长扩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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