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过是被宋九司买入府的药罐子,哪里有说不的权利?
花枝谢王爷怜惜。花枝收紧了手,那枚娇嫩的花瓣被她捏碎在手心。鲜红的花浆沿着手心流出来。不动声色,暗潮汹涌。
宋九司有些看不下去她那虚伪的面目,一点点凑近她。待花枝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抹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间。
花枝心思再缜密,却也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何时与一个男人靠得如此近过,脸一瞬间便烧了起来。
宋九司见她脸颊微红,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莫怕,本王自会怜惜你。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天鹅颈上,花枝浑身僵硬,一脸惊讶地望着宋九司。
王爷阮朝云突然闯进来,正好撞见花枝被宋九司半搂在怀里,宋九司的唇正好落在花枝的脖子上。
阮朝云身后带着一大批丫鬟婆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见到这番暧昧的场景,也是愣在了原地。
花枝的脸色也并不好,因为常年体弱,她的力气自然抵不过宋九司。此时就算想起身也起不来。宋九司直接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不得动弹。
一众人就这样尴尬地被晾在一边,看着宋九司在花枝的脖子上种上了草莓。
放开我。花枝有些羞恼,被怎么一大堆人看着,脸都快丢完了。
而且王爷,你亲爱的王妃可是站大门口看着,你这样还对她下得去口。难道传闻里摄政王独宠王妃阮朝云是假的?
宋九司见花枝脸色不好,这才放开。
王爷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阮朝云这才开口,声音软软的,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今后,花枝便是你的妹妹,本王的侧妃了。花枝都快要给宋九司鼓掌了。被妻子撞见轻薄别的女子没有任何解释,反而直接把结果摆给阮朝云看,她将不会是王府唯一的女主子了。
既然王爷喜欢,该早些告诉臣妾,妾身也好为王爷安排不是。阮朝云压下心底的妒恨,一派主母不在意相公纳妾的模样。她暗暗剐了花枝一眼,面上却是个温柔识大体的王妃。
花枝这下才仔细打量起了这传闻中独占恩宠的王妃。或许是常年病弱,脸色苍白。可是五官却是极其俊俏的,属于端庄柔美的女子。此刻身裹狐裘,锦缎细软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却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倒是个极有资本的女子,花枝感叹。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仍旧在宋九司的怀里,便是不悦地挪了挪身子。
先回去吧,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没规矩了。宋九司这才微微松开花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亭亭玉立的阮朝云。
王爷恕罪,是朝云不懂规矩。臣妾告退。刚才气势汹汹的一大群人跟着阮朝云一路退下,看起来倒是颇为壮观。
花枝看着阮朝云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看到自己相公搂着其他女子时不动声色,恭顺地接受这样的事实。
别看了。宋九司拉回了她的思绪。
王爷满意了?花枝挑眉,娇柔的身子稍稍靠向软垫。
阿枝,你何必跟我摆脸色。宋九司看着她,仿佛要将视线深深探入她的身子,看看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爷说的哪里话,花枝怎敢跟王爷摆脸色。花枝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是我的错,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温润的脸一如往昔。只是眼前这男子眼底多了沧桑,伟岸的身姿也是愈发成熟宽广。
他在她面前一向不会自称本王,只是瞧着眼前这小女人还演上了,便也极其配合她。
宋九司。花枝唤他,一时也不知为什么突然会叫他的名字。
我在。宋九司却是浑不在意,温和地回应。
我不要做侧妃。她回神,又道。
好。
为什么要把我买来?花枝已经看出了端颐,那阮朝云对他服服帖帖,宋九司必定不似传言所言,待这王妃极其恩宠。
真要我说?宋九司的眸子颜色很浅,又喜眯着眼睛,潋滟着别人看不出的风云。狭长的眸子时常危险地酝酿着暗色。
此刻花枝也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眼前的男子,分明是记忆里熟悉的眉眼,此刻却是让他无比陌生。
大概这就是太聪明的代价,所有的事情都要反复思量,酌衡利弊。事事都会往复杂的地方想,反而没了乐趣,没了信任别人的勇气。
阿枝,我很想你。也要救你,若我不出手,是要你死在幻花山庄吗?
花枝突然绽开一抹笑意,干净存粹美好,仿若枝头悄然绽开的凤鸢花,料峭春寒。
宋九司宽大的身子自然地靠近她,不动声色地把她搂入怀里。他的女孩,受着旁人从未想象过的苦她的身上长着刺,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自己罢了。
悲剧再次循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红韶)
自那日宋九司当着阮朝云的面许了花枝名分后,人人都晓得了这王府新来的小狐狸是个勾人的货色,才入府几日便把王爷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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