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非常谨慎的护着她们母子俩回家。
回家后,陈慧芬便没有工作了。
她澡都没洗,直接回房锁门,看起来心情非常差的样子。
霍风不知道她们俩经历了些什么,只知道在这个关口,他可不能惹到她们。
所以他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或者不说话。
最后,还是于桑知先找他说的话。
于桑知问他:你洗澡吗?
霍风摇头:迟点吧。
于桑知说:那我先洗。
霍风:哦。
当然,对话也仅仅只是如此。
简短交流中,霍风也能感觉出来她不太开心。
霍风哄不了陈慧芬,不过还是有心思想哄于桑知的。
他预备,晚上再溜到她房里,跟她谈天说地一会。
于那时,另一边房间里的陈慧芬在衣柜里面找出了房产证。
她手心颤抖的拿着那本房产证,泪光闪闪看着房产证上的名字,将其捧中怀中。
陈慧芬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很久,想到未来的生活,想到于桑知的人生
想到她们母女俩,想到那个至今还没有任何音讯的男人
钱真的很重要。
钱能带来的东西太多。
陈慧芬后来还是接受了这本房产证,算她自私也好,她必须得接受一个事实:她们母女俩需要钱。
也在同一时刻,在卫生间里冲澡的于桑知,一边淋浴,一边抽泣,在洗澡水的掩藏下,她正在偷偷哭泣。
接受了外婆的帮助后,于桑知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她的家庭背景,她家的债务,还有种种原因,都让她感觉到了现在的自己似乎穷到没有尊严了。
她是为五斗米折腰了吗?
她现在,这么卑微了吗?
现实,真有那么残酷吗?
于桑知突然想到在上海的时候,她往常交好的那些好同学在一夕之间改变。
仅在她家破产的新闻上了电视后,次日上学时,她便发现,那些所谓的好朋友已各个都不愿意与她说话,各个都想跟她撇清关系,各个都生怕她会向她们借钱
似乎贫穷,可以在人跟人之间分出层次。
而某一些人的认知里,穷人是不需要往来的。
再好的成绩,全市第一的荣誉,优秀生的名头似乎已经不能给她带来任何骄傲与自豪。
因为贫穷给她带来的自卑,压垮了一切。
于桑知一边洗澡,一边低头啜泣,水流声盖过了她的哭声,所以这家中,没有人知道她在哭。
晚11点时,于桑知身子疲软的躺在床上,抱着被褥,一脸木纳。
正当悲哀的情绪像一堵沉重的墙压在她心头之时,于桑知又发现,她来姨妈了
她安慰自己,之所以现在情绪这么差,有部分原因可能是源自于月事。
可能这几天过了就好了吧。
可能情绪,只是暂时的吧
霍风快速洗了澡,风风火火的溜进她的房间。
他还是那么无礼,直接推门而入,连个门都不敲。
不
他是进门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没敲门,又退出去敲了两下门,才说:美女,我进来喽?
于桑知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神往下瞥向他,不说话。
霍风见她不说话,也就当她默认了,他进房关门,兴冲冲的来到她床边坐下。
看她状态差的像失了魂一样,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怎么成这样了?没发烧吧?
于桑知一把拍开他的手,抱着被子往床里头缩了缩,没肚子疼。
霍风立刻紧张了一下,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
于桑知道:没,姨妈
霍风恍然大悟般的点头,我知道了,你这个月的第二次姨妈。
于桑知:什么第二次
霍风道:你上次不是来过了吗?猪蛋蛋说你不准,这东西比别人要多一次,一个月得两次。
于桑知:
对了
她想起来不久前,霍风误会过她来姨妈了,而她也没解释。
算了,就让这误会一直存在吧。
上次懒得解释,这次也懒得解释。
霍风道:我去泡杯红糖水,喝了舒服点。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他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于桑知伸手拉住了衣袖
这个动作,成功挽留霍风!
于桑知捏着被子,抿唇,有些战战兢兢的启唇道:霍风,我很穷
霍风回头挑眉:嗯?
于桑知内心挣扎了一会,才敢继续道:我真的很穷你一点也不嫌弃吗?
霍风惊讶于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在他眼里已经高高在上的她,忽然,以一种充满不自信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
此刻,霍风没有多想,他只想保住她的自尊,于是他玩笑道:我也不是富二代,是个纨绔二世祖,你嫌弃吗?
于桑知摇头。
霍风则点头,那得了。你不嫌弃我没钱,我不嫌弃你穷,能在一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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