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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安娜发誓,她的人生中至今没遇到比这更尴尬的情况。
    如果我有罪,神明会制裁我,而不是……在别人的床上呼呼大睡到中午,身底下还发春似的濡湿一片,导致她现在只能假装失忆。
    “我…怎么会在这?天呐…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尽管安娜确实记不太清昨晚那个绮丽的梦中具体的细节。
    正是中午,阳光如同灿烂的箭簇,窗台上的矢车菊在过路的清风中嘲讽般得摇头晃脑。不远处,像神明一样的金发少年望了过来。
    迎着金黄的光幕,格兰瑟微笑的嘴角到达一个亲和的弧度:“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格兰瑟,我没事,我有点印象了。我可能是梦游症犯了,哈,只是因为昨天赶路太累了。你知道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嘴巴被尴尬到开始胡言乱语,她现在只希望格兰瑟能快点离开。
    格兰瑟笑着摇了摇头,额前的月石坠饰也跟着温柔地晃了晃:“圣殿的愈术不仅治疗人的身体,还包括灵魂。”
    有别于安娜内心的期盼,他踏光走了过来,面容悲悯而忧切:“安娜,淫欲过重亦是一种可以治愈的罪过。”
    淫欲?
    淫欲!
    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她在睡梦中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
    “不是…”安娜弱声抗议,她真的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没事的。”  格兰瑟将他那精雕玉琢般的手放在她的被子上,拍了拍,像极了对待某个讳医忌疾的难缠病人,  “止住罪过,除净罪恶,赎尽罪孽,彰显永义,封住异象,并膏至圣者。这是圣殿的职责,也是我的职责。”
    安娜神思恍惚地盯着格兰瑟的脸看了半晌。很可惜,那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表情。
    也是,格兰瑟可不像那个道格拉斯。
    她犹豫了会,有些被说服了:“就…有时我晚上做梦,梦里有个男人…他…反正我挣脱不开他,也看不见他的脸。”
    安娜说得断续,但格兰瑟了然地笑  :“是木系的魔导士吗?”
    脑海中猛地浮现有关藤蔓的片段,过度回想惹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安娜只好作罢,皱眉道:“或许是,但一旦梦醒我就记不太清了。我向艾琳询问过,就昨天你见到的那个女子…她是我族的长老。艾琳跟我说成年了自然就会这样。”
    面前的少年一袭圣洁蓝白外袍,金色的双眼流转着包容的光。安娜不由放下心防继续对格兰瑟抱怨:“尽管这个梦对我总的来说没什么坏影响,但还是让我很困扰。它来的时间也是捉摸不定的,身体完全受人操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安娜认识什么木系的魔导士吗?”
    “没有啊。”安娜奇怪道。
    格兰瑟挥袖,金色的光似乎在他的手间有了生命力:    “光魔法亲和所有元素,但它似乎很不欢迎我的到来。”
    光芒汇聚,形成一道凌空的河流。无数的光元素闪烁着,向着那窗台处流动。
    然而,令安娜震惊的是,那鲜红的矢车菊瞬间暴长。灰白色的茎枝撕开了金色的河,翠绿的藤蔓蜿蜒爬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一朵朵花的盛开。
    蓝的、白的、红的、紫的,它们一路开到床上,枝蔓在安娜的惊呼中掀开她的被子,缠上她的身体。但还不仅于此,绿色的开拓者分裂出五六道细枝,一道钻入她的口,两道从衣领中钻入,围着乳房打转。剩下的,还在扒着她的内裤。
    与此同时,她的手边,一朵蓝紫色的花正用它那浅土红色的冠毛蹭着她的手指,麻酥酥的触感像是在调情。
    安娜头皮发麻,这就是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格兰瑟挂着熟悉的微笑,重复着熟悉的提问:“需要帮忙吗?”
    安娜简直是被吓坏了,嘴巴被堵着,只能急忙点头。
    光魔法立即降了下来,温暖地笼罩了她的全身,但这对于淫秽的藤蔓来说却是一种打击。金色的光渗了进去,惹得那藤蔓不满地大动。
    “唔…”身底下的枝蔓已经成功钻进了个头,这么一动作惹得安娜压抑不住地娇呼。
    格兰瑟停下了心底默念的咒语,俯身看来,笑容依旧:“你还好吗,安娜?”
    “我…没事…”
    枝蔓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一个劲地往里钻。细小的甬道一会就被挤满了,不由滋生出保护性的透明液体。而胸前,鼓囊囊的两团也在疯狂地乱动,好像矢车菊幼嫩的花蕊如人之口般在啃咬她的乳尖。
    安娜直觉如果再不快点的话,场面会失控下去。
    她向面前的少年投去恳求的目光。
    “光魔法在对敌这方面到底还是太过温和了,对不起,安娜。”格兰瑟面含歉意。
    也许是她太过殷切了,光芒大涨,藤蔓瞬间消失了。
    安娜松了一口气:“不不不,我理解的,谢谢你,格兰瑟。”
    光魔法擅长的是治愈,这是兰斯大陆内人尽皆知的事。
    但确实是好弱啊,这藤蔓差点没把她折腾死。要是她是核心魔法系,她会受这委屈?
    “给你,它已经被净化了。”那花盆不知何时被格兰瑟拿在了手里,现在递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往日里赏心悦目的花儿,安娜一阵恶寒:“不,麻烦您扔了吧。”
    “它并无过错。”格兰瑟用他那漂亮的手指轻抚矢车菊火红的花蕊,语气含着一丝无奈。
    有一刻,安娜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心肠太坏了点?
    “所以你知道它到底怎么了吗?被净化之后就好了吗?”安娜有些不放心,她甚至不想去碰那盆花。
    “木系寄生于草木,自可控草木。安娜,净化摆脱的只是魔法的羁绊,但是背后的那位木希魔导士若是想的话,任何花草树木都可成为下一个。”
    “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木系魔导士啊!”安娜想破头也不想起来自己招惹过谁了。
    “那就不要想了,毕竟…”格兰瑟轻捻过花瓣上新生的露水,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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