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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ǒ①8ǎC.cǒм 陟彼高冈·佛前
    白须白发的老大夫背着药箱,与鹤望同乘一骑,从雍州城出来,策马飞奔至隆云寺,老骨头快散了架,头晕脑花,他看看冷清寺庙,怕不是要给和尚瞧病,于是好奇问道:“请问是给什么贵人看诊?”
    鹤望沉着脸:“你到了就知道了。”  说罢接过他手中的药箱,引着人往山寺后面的禅房走去,到了地方,在门上扣了扣:“王爷,人到了。”
    老大夫一听,细一想,明白过来里面的人大概是今上唯一的亲弟弟,吓了一跳。
    自己虽有神医美称,可是从来只在民间看诊,这般达官显贵是从来没有医过,又见这个侍卫凶神恶煞,怕是里面也不好相与,立刻陪上了十二分的小心,满脸堆笑。
    “进来。”
    鹤望推开门,等老大夫进去后,放下药箱,板着脸出去了。
    只见禅榻上的薄纱帐放了下来,榻边放着两个杌子,一个杌子上坐着个服色素淡的年轻公子,满面春风,说话也客气得很:“先生这边请请,陪内子来踏秋,到了寺里,她身上不好,才麻烦您跑了一趟。“
    老大夫点点头:“不麻烦不麻烦,我行医多年,王爷放心。”  说罢关上门,走过去坐下,刚拿出把脉的腕垫来,便被那公子接了过去,放在膝头,又撩开帐子,从里面捉出一只纤纤玉手来。
    赵衍道:“老先生请看看内子脉象可好。”
    老大夫一手搭着脉,一手摸着胡须,突然眉毛一抬,收回手作揖道:“恭喜王爷,是喜脉,从脉象上看应该是四个月左右。”  他往帐子里瞧瞧,只看得见帐下的一双绣鞋:“到这个月份,应该是显怀了。”
    妙仪没有回应,倒是赵衍答了:“确是显怀了。”  他和煦一笑,伸出一只手来,五个修长手指拢成一个性状:“大概这么大。”
    老大夫点点头,见帐内一动,帐里的人收回了手,连那双绣鞋也消失不见了。
    赵衍当她是羞了,也不为难她,问大夫道:“我这个当父亲的疏失了,发现的晚了,他们母子现下可好?”
    老大夫道:“从脉象上看,早前这位贵人身子虚弱了些,不是太好,不过这一两个月似是调养的不错,娘子是不是用了安胎的千金方了?”
    自然又是没有回答。
    老大夫只好对赵衍道:“王爷放心,现下这胎象是稳的,不过这位贵人有气郁之症,需得多散散心,没有烦心的事,便能更好了。老夫借王爷的书案一用,开个药方。”
    等大夫去了里间,赵衍掀开帘帐,果真见她满面羞红,心一动,又浮想翩翩起来。
    妙仪被他盯着看得不自在:“你笑什么?”  话音刚落,手又被赵衍牢牢握住:“你说说我笑什么?”
    她抽不回手,转念一想,柔声问:“王爷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赵衍闻言脸一沉,想到大夫刚刚的话,深吸一口气道:“你无需挂怀,我先不为难他们就是了。”
    刺杀之仇就这样轻轻揭过去,他应的太快,回想起来竟有几分委屈,只好自我安慰道:“这也是看在他护着你们母子平安的份上。”
    妙仪淡淡道:“谢王爷!”  突然觉得赵衍握着她的手一紧。
    “他有没有碰你?”  男人眼神晦暗起来,泛着寒光。
    妙仪忙道:“我说过了,不信就别再来问我。”  她说完顺势要将手抽回去,抽到一半,又被赵衍用双手回去捂住。
    “我没说不信你,我就是……”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哄,探身进了帐子,捏住她的下巴,只想再尝一口。
    老大夫耳花,说话声还听得真切,喘息声就听不见了,估摸着他们说完了话,大唤了一声:“王爷,药方好了,请您来过目。”
    赵衍松开她的唇瓣,握住抵在他胸口的手,低下头吻住莹白的手背:“等我回来。”
    他说完撩开帐子往书案那里去了,接过老大夫手中的方子,看了一遍,未见什么特殊的药材,遂道了谢,将人送到门外时,老大夫突然道:“啊,王爷借一步说话。”
    赵衍见他神神叨叨,只好也跨出去,再将门关好:“请讲。”
    谁知老大夫吞吞吐吐起来:“王爷……若说这气郁之症吃药只是辅助……女子怀娠,身边的人就是得处处忍着……尤其是那个事上……”
    “房事?”
    “咳咳……正是。”
    赵衍脸一沉:“要忍到何时?”
    老大夫问:“……王爷可是初为人父?”
    赵衍带着他又往远处走了几步,才答道:“不是。”
    “那王爷应该是知晓的,按说前四个月和最后两个月最好不要,中间就算要有,也得百般顺着……”  他提心吊胆说完这一通,也不知这为王爷听懂了没有。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赵衍说罢,拧着眉头,勾着嘴角,一边喜一边愁。
    大夫很为那小娘子捏一把汗,心中腹诽:当真是已为人父的人么?却也没敢再说什么,从虎着脸的侍卫处得了诊金,见是从未有过丰厚一笔,开开心心下山去了。
    赵衍回到房中,床上的人已站到了书案边。于是叁两步走过去坐下,将人箍到怀中,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可是真如那大夫说的,吃过安胎药?”
    妙仪一转头,心想现在还是顺着他好,于是轻轻嗯了一声。
    赵衍一只手焐着她的肚子,一只手擒过她的下巴:“都是我的错,那日就不该那样对你,也不该放你走……”  他边说着边咬住她的唇,一颗心在云里雾里飘着,越不真实越是要咬住些真实的东西,才能放下心来。
    怀中的人推得越用力,他的舌尖探得越深,便也越安心,渐渐地下面也有了反应,想到大夫的话只好悻悻放开来,果然听她恼道:“这是佛门清净地……”
    赵衍目色温澄答她:“佛门清净地又如何,我们此生注定要当夫妻的,神佛面前也不怕。”  他高兴起来,难掩狂狼神色。
    妙仪心中轻叹,是了,他是个连天地都不惧的人,眼里那还会有神佛,只好由他抱往榻上去。
    谁知赵衍只是将人放下来,替她盖好狐裘:“我不闹你,你先睡一会儿,要走了再叫你。”
    他说罢往案几走去,将药方抄了一份,又在一张白纸上涂涂画画许久,然后出门吩咐鹤望道:“你命人将这个药方送去太医院,着人问问可不可靠,今晚务必回来。”  鹤望接过药方,赵衍又递了一张图给他:“让人按着这个图,将府内改建一下,五日内必须完工。”
    鹤望应了,立时去办。
    赵衍回房,撩起帐子:“睡够了没有,我们该走了。”
    “要去哪里?”
    “你不肯在这里,我只好送上门去,也顺便看看你这些时日都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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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里不行,你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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