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帮袁洪布下的万年冢?”
“今天可以获取的信息额度已经用完了。”祁僮伸出一只手遮住了赫榛的眼睛,“你再睡会儿,醒了我带你去看看小粽子,然后再告诉你其他的。”
赫榛:“我……”
祁僮:“睡觉。”
赫榛:“不是……我是想说……”
祁僮:“不听不听。”
赫榛移开他的手,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我口渴了。”
“……”祁僮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将人扶坐起来。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赫榛觉得有些好笑,婉拒了他亲自喂自己喝水的打算,“我没缺胳膊没断腿的,不用跟照顾残疾人似的。”
祁僮看着他喝完水后钻进被子里看着自己,他从府邸带来的那个小夜灯亮在床头,温柔的光映进赫榛眼睛里,亮晶晶的。
“你也快去休息。”
“没事。”祁僮摇了摇头,“你睡吧。”
病房里就一张床,而且不大,赫榛侧过身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半的空位,“睡觉。”
本就不大的病床连枕头也是只有一个,祁僮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开始骗色?”
“你都知道了还怎么叫‘骗’?我决定劫色。”
祁僮笑着躺进他留出的半边位置,他们俩都高,不得不双双侧着身。说好要劫色的人估计是累坏了,不到两分钟就睡了过去,留下祁僮睁着眼兀自后悔。
太近了。
他们几乎贴在一块儿,这会儿没了万年冢里的危险,两人置身于温暖的被间,那点旖旎心思在暖融融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强迫自己赶紧闭眼睡觉。
***
眼前仿佛被蒙上一层缥缈的薄雾,屋里的烛光闪动,暖色的火光给四周的陈设添了一丝暧昧,香炉袅袅飘着香气,又像是在掩盖谁的欲望。
赫榛坐在桌案上,一身月白色的广袖长袍有些凌乱,腰带却搭在他们的手腕。
“你不疼我。”赫榛抬眼看他,眸子里似有水光。
他亲了亲这人的嘴角,另一只手握着这人的脚踝,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疼你。”
“疼我怎么还这般磨我?”
赫榛的头发垂到腰间,又落下一缕在前边,恰好扫过他的手背,有些痒。发冠的那颗玉石在烛火里笼上温柔的色泽,他却想把它摘下。
攀在他肩上的手骤然收紧。他凑到这人耳边,“这样可好?”
赫榛仰着脖颈,一双眼蒙着水雾,有些失神地望着他,看得他突然想欺负一下这人。
随着一声轻哼,这人连声音都似变了调,“哥哥……”
“嗯?”他的呼吸也乱了。
月白长袍的衣摆垂在桌沿,无风而动,似云似雾,闭合的窗户外像是掠过一只飞鸟,扑腾的展翅声趁得四下更加寂静。赫榛咬着唇,见他也在看自己,难耐地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轻点。”
……
祁僮猛地睁开了眼睛,对面墙上的时钟显示八点十五分,他和赫榛面对面挤在病床上,这人还在沉睡,呼吸悉数打在了他的脖子和锁骨间,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
慌乱地下了床,祁僮抓过带来的其中一套衣服飞快进了病房自带的浴室。
都是那幅画的错!冷水浇下时,祁僮愤愤地想。
***
“这孩子还太小了。”医官把他们带到小粽子的病房,放轻了声音说,“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月才能把魂补完整。”
赫榛有些担心,“真的没问题吗?”
医官笑了一声,指着祁僮,“感谢这小子一千年前给医馆提供了多次实战经验,现在补魂的法术已经算很完善了,何况这孩子被救得很及时,会没事的。”
赫榛转头看了看祁僮,但这人不知怎么回事,正盯着另一边的桌子走神。
“对了,我有个提议,就是不知道你们俩方不方便。”医官没注意祁僮的异样,继续说着。
“您说。”赫榛收回视线,等着医官的下文。
“这小孩生前生了场大病,又被送进万年冢那么久,补好魂也可能不牢固,将来入轮回后估计有好几世会年幼夭折。”医官顿了顿,“我在想,把这孩子放到一个鬼气灵气都充沛的地方待两个月,说不定会有好转。”
祁僮终于回过神,疑惑道:“那是什么地方?”
医官看着他们俩不说话。
半晌,祁僮终于明白他在想什么,敢情是要他们俩当小粽子的充电宝,惊道:“可我不会带小孩啊!”
医官给了他脑袋一下,“你们两口子什么没干过,现在可以挑战一下怎么带小孩。”
一听这话祁僮的思绪没忍住又飘向了那个梦,心里一阵叹息,他倒是想什么都干啊!
***
答应了医官一个月后来接小孩,祁僮又按着赫榛做了个全身体检,本来还以为要再住几天院,没想到赫榛恢复得很快,医官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把他们俩赶回了家。
祁僮看着坐在落地窗前欣赏风景的赫榛,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到了他身旁。
“赫榛,有件事我跟你说说。”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彼此瞒着太多的事,光是放着“偷偷喜欢”,心脏都已经沉甸甸的。
赫榛转头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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