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时,齐粼还是没有走,仍然靠在床边,一副饱受糟蹋的模样。
……凤逑把他押了回去。
齐粼在路上一口一个朋友,仿佛他们很熟一样:“商量个事呗,别送我回去,我太热爱自由了。”
凤逑不理会。
齐粼换了个语气,又道:“你就不怕我倒打一耙,向家里人告状吗?”
“随你。”凤逑很无所谓。
他爹不在,只有二哥齐淼在家。
齐粼一进门,就装成受害者的样子,告状道:“哥,这个人太凶了。”
齐淼剑眉倒竖,打算给弟弟出气,看到凤逑,表情立刻就变了,笑道:“怎么是你?谢谢,辛苦了啊,没给你添麻烦吧。”
凤逑道:“没有,举手之劳。”
齐粼:“……”
齐粼很生气,谎话张口就来:“就是这个人绑我出去的!”
齐淼瞪了他一眼:“闭嘴,还敢说话。”
齐粼委屈道:“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年幼的亲弟弟呢?”
齐淼扯了扯他耳朵,教训道:“人家闲得没事干绑你,就你金贵!!”
齐粼:“……”
凤逑还有要事,没待多久,跟他告别。
齐淼客客气气地送走他,然后关门打弟弟。
回去后,凤逑看着仍然碧绿的护魂草,按照上头的步骤煎药,是挺麻烦的,步骤繁琐,还要一直人看着,不时加点儿水。
火苗舔着药炉底部,很苦的味道传来,熏得人困意全无。凤逑蹲在温暖的炉前,不时拿手轻轻挥了挥,盯着炉火发呆。
无论如何,他今后都要待夜郤好一些。凤逑守了几个时辰,望着炉火出神,一直在想夜郤。
次日,过去找夜郤。
凤逑道:“把这喝了。”
夜郤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皱了皱眉:“你心情不大好?”
凤逑微微一愣,他已经刻意掩饰了,而且过了一夜,状态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夜郤道:“你往日离我很近。”
凤逑挨他近了一些,道:“这样好不好?”
突然这么乖巧,夜郤有些轻微的诧异,随即反应过他的意图,目光落在他送来的药上。
夜郤:“这是——”
凤逑道:“药。”
夜郤了然,他终究还是发现了我这么多年对他不纯净的感情,想毒死我。
夜郤喝了一口,闭上眼睛,等毒发。
但是迟迟未死。
凤逑:“……”所以我昨晚为什么要伤感?浪费感情。
凤逑心累,张开胳膊抱住他。
夜郤僵了一下,睁开眼。
凤逑感受着他的心跳,仰起脸看那张自己看了很多遍的脸,他的眼神因为自己突然的动作有些诧异。
凤逑忍不住想笑。
……夜郤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喝十碗。
凤逑张了张口,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没说话,过了会儿,小声道:“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夜郤闭上眼睛。
凤逑盯着他的脸,看不出苏软说的那道小伤口,道:“我不让你睁开不能睁开。”
夜郤正想睁眼,脸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僵了僵。
凤逑认真地亲了亲他的脸,一寸一寸,每处都亲了一下,满脸都落下很轻的吻。
他的吻很轻很软,带着明显的小心和乖巧,还有郑重其事。夜郤猛地睁眼,手指一动,紧紧禁锢住凤逑的腰。
凤逑打下他的手,面红耳赤:“别碰我!我走了!”
说完唰地就撤了。
夜郤在原地回味着那些乖巧的吻,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喝二十碗。
第二天,凤逑又硬着头皮过来送药。他昨晚熬夜,此刻仍没有缓过来,打了个哈欠。
夜郤按捺住内心的期待。
真累,真没想到熬药竟然是个体力活。凤逑活动了一下肩膀。
夜郤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凤逑随口一问:“什么?”
夜郤轻笑一声。
凤逑:“……”为什么笑得这么莫名其妙?
凤逑揉了揉额角,懒得理他:“好了,快趁热喝。”
夜郤问了一声:“这究竟是什么药?”
凤逑:“……”治脑残的药。
凤逑彻底把那些要对他好的想法全抛之脑后,冷漠脸:“废话少说,快喝。”
为何对本尊痛下杀手?
算了,由他来,他开心就好。
这是多么伟大又卑微的爱。
喝完后,夜郤高冷地张开手,例行昨天的程序,道:“过来抱。”
凤逑:“?”信不信我打你。
夜郤将脸凑近,暗示他抱完可以像昨天那样亲一亲。
凤逑一直对昨天的头脑一热感到害臊,他这么一提,直接恼羞成怒,打了下他脑袋就跑了。
第三天是最后一天送药,凤逑:“你觉得有什么变化么?”
夜郤:“嗯?”
凤逑:“这个是护魂草,我以为能有变化,起码能容光焕发一些。”但是怎么看上去越来越傻了?
说着忍不住捏着他的下巴,认真看了看他的脸。
夜郤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两日困扰自己的疑问逐渐消散。
莫非是那种药?他那日碰到了我那里,甚伟,自惭形愧,想把我弄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