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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从絮“呜”的一声,一下抱住相重镜,将脸埋在相重镜颈窝里,像是被吓到了。
    这招顾从絮从话本里学来的,据说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相重镜忙不迭地柔声哄他,看向云尊主的眼神全是谴责。
    云尊主:“……”
    云尊主终于忍不住,气得快步进了雪重苑,不理他们了。
    顾从絮在心里笑得直打跌。
    相重镜拉着顾从絮的手到了隔壁的住处,云砚里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瞧见他们这么快就回来,诧异道:“父尊没生气?”
    相重镜笑着道:“生了好大的气……”
    顾从絮接口道:“可是没办法发出来呢。”
    云砚里满脸疑惑:“怎么回事?”
    相重镜将云尊主被噤声的事给说了,云砚里差点笑得一头栽到花丛里,手中剪刀差点将一朵盛开的玉舟花给剪断了。
    “我一直以为除了娘亲没有人能管得了父尊呢。”云砚里笑得咯咯叫,“没想到啊,天道就是天道,满秋狭那些祭天礼没白给。”
    两人正聊着天,忽然外面有人道:“玉舟少尊。”
    相重镜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是在叫他,微微挑眉:“进来。”
    不一会,云尊主座下的几个白衣人每人都捧着数十本书陆陆续续地进来,恭敬行了一礼后,道:“这是云尊主吩咐给您送来的。”
    相重镜奇怪地看着那些装订精致的书籍:“给我的?”
    “是。”
    相重镜不太懂,但也不好拒绝,道:“嗯,劳烦放在房里就好。”
    云砚里在云中州指使人惯了,乍一听到这个“劳烦”白衣人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的神色温和了些,将所有书都放进了外室,还特意置放了个书架,整齐排列好。
    众人鱼贯而出,相重镜懒散地趴在一旁的椅子栏杆上看云砚里剪花,淡淡道:“你说他送我书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嫌弃我在九州那种‘穷乡僻壤’长大,没读过什么书吗?”
    云砚里剪了一朵花随手插到他鬓发间,想了想:“那些书许是有关于真龙的事迹,前些日子听说他让人搜罗了许多,大概是想要让你意识到三毒龙的危险性吧。”
    相重镜突然来了兴致,起身走进了房中。
    顾从絮对书有种莫名的执念,他还以为那些书都像是相重镜给他念过的话本,正在微微仰着头奋力地去辨认。
    相重镜走上前和他站在一起,一一扫过那些书皮上的名字,眼睛轻轻一眯。
    这些果然都是关于真龙的记载书籍。
    相重镜随手取下来一本,顾从絮眼睛微亮地看着他,期待地道:“读话本?”
    相重镜轻笑着摇头:“这些都是自古以来真龙的记载书籍,我看看能不能寻到你的来历。”
    顾从絮有些失望地皱眉,他自小到大根本没有去想过自己的来历,这对真龙来说并不重要。
    但相重镜对他体内的三毒还是有些许不安,捧着书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一页一页地看。
    顾从絮简直爱惨了他这副模样,只是相重镜看得太过认真,好大一会眼里只有那繁琐的书,根本看都不看自己。
    恶龙有些不高兴了,他坐在一旁,伸手去戳相重镜后颈的道侣契,相重镜被戳得有些酥痒,头也不抬地偏了偏头,含糊道:“三更别闹。”
    顾从絮将力道又用重了些。
    相重镜猝不及防,差点一口气呛出来,终于从书中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瞥了顾从絮一眼:“怎么了?”
    “别看书了。”顾从絮道,“看我吧。”
    相重镜:“……”
    相重镜啼笑皆非,无奈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历?”
    顾从絮不假思索:“不想。”
    相重镜瞥他:“可是我想。”
    顾从絮犹豫再三,只好放下了手,干巴巴地道:“那你还是看吧。”
    他不想让身体中的三毒伤到相重镜,见相重镜看得认真,也化为小龙缠在他手臂上,和相重镜一起看。
    相重镜半天一连看了许多本,但那往往都是自古以来的真龙生平记载,根本不和三毒、地脉有关。
    他看得百无聊赖,哈欠连天,顾从絮早已经困得在他颈窝里趴着睡着了。
    相重镜又随手招来一本书,翻了大半天后,突然从一本泛黄的记载中发现了几行小字。
    「亥年,三毒猖獗,毒火焚烧残破龙胚,真龙降世,吞噬三毒」
    「三毒龙,天煞命格,触者必生三毒,无救」
    「慎……」
    下方便是还未修复的残卷,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相重镜自来聪明,只是从这几句话就大概猜出来。
    自古以来,自人心而生的三毒每隔一段时间皆会有一次爆发,地脉可镇压一点点摧毁三毒。
    但为了以防万一,世人会在每次镇压三毒后,将残破的无法孵出的龙胚置于地脉之下受三毒火焚烧。
    直到炽热的三毒火将龙胚补全灵力孵出真龙,那便是独一无二的三毒龙。
    天煞命格?
    相重镜垂眸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顾从絮,无法相信就这条蠢龙竟然还有什么劳什子的天煞命格。
    这书上记载的是触碰三毒龙必生三毒,还“无救”,那自己为何反倒没事?
    察觉到相重镜情绪有些不太稳,顾从絮迷迷瞪瞪地醒来,拿龙角蹭了蹭相重镜的脸颊,含糊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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