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神魂彻底稳固,浑身结界隔绝真龙威压,琼廿一见状忙不迭化作剑身扑到相重镜怀里。
相重镜心不在焉地将他挂在腰间,视线担忧地盯着下方的顾从絮。
顾从絮花了一刻钟才适应灵力澎湃的身体,缓缓在原地化为人形,长发披在肩上直垂到地,就连那龙角似乎也长大了几分。
六十年前顾从絮是龙骨不全神魂不稳,一直都是个少年模样,后来因为相重镜温养神魂的法阵,让他有了成年龙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相重镜的错觉,总觉得现在的顾从絮似乎比之前更加成熟,给他的威压也更重更凌厉。
相重镜一直以为顾从絮之前的模样已经是真龙成年期,没想到现在神魂稳固有了无数三毒灵力的顾从絮化为的人形,才是真正的成年模样。
相重镜犹豫地落下了地,顾从絮看到他后,身上那如同刀锋似的骇人杀意立刻消散,他冲相重镜一笑,快步跑了过来。
“重镜。”
相重镜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是熟悉的顾从絮,半分未变。
顾从絮很快跑了过来,他察觉到了生死契的破裂,捧起相重镜的手,不满咬了咬,含糊道:“我的生死契,又碎了。”
相重镜仔细端详他,发现这几日那龙瞳里一直酝酿黑雾终于彻底消散,顾从絮眸子清亮,在面对他时将所有的戾气和阴鸷悉数收去,瞧着甚至比摇尾巴的雪狼还要人畜无害。
“没事。”相重镜笑了起来,凑上前想要亲顾从絮的眉心,但才刚一动才意识到顾从絮似乎因为龙骨补全而长高了几分,要亲他眉心竟然还要踮起脚尖。
相重镜莫名恼怒,道:“低下头来。”
顾从絮看出来他的打算,温顺低头让他亲。
相重镜见他这么乖,突然勾唇一笑,拽着他的衣领直接吻上恶龙那冰凉的唇。
顾从絮还在等着亲眉心,乍一被叼住唇,瞳孔微微缩成一根线,回过神后立刻扣住相重镜的腰身。
琼廿一吓得立刻封闭灵台,不敢再看。
一吻过后,相重镜小声道:“生死契碎了就碎了,我们……结道侣契吧。”
顾从絮呆怔了一下,接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肉眼可见的狂喜,一把扣住相重镜的肩膀将他往地上压。
地上全是乱石,相重镜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就感觉周围虚空一晃,顾从絮带着他入了双衔城,将他按在全是灵石筹码的赌桌上,似乎要将他吞入腹似的吻他。
两人已经双修过,相重镜都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就算让他自己动也不会有什么羞耻的,但现在被强行按在赌桌上亲吻,他却害臊得不行,呜咽着去推顾从絮的肩膀,讷讷道:“别在这里,呜……”
顾从絮咬着他的脖颈,灵力化为一只黑雾似的手摇了摇一旁的骰盅,几声玉骰碰撞发出的脆响后,骰盅落在一旁。
“主人。”顾从絮压低声音问他,“你要选哪个?”
相重镜茫然:“什么?”
“大还是小。”顾从絮问他,“若是赌赢了,我就不吃你。”
相重镜:“……”
相重镜直接从欲望里清醒,像是见鬼一样瞪着他。
顾从絮知道相重镜那重度的选择困难病症,见他因为一个选择而极其苦恼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相重镜瞪他一眼:“我不选,你直接把我弄死在这里我也不选。”
顾从絮挑眉:“那我真的弄了?”
相重镜:“……”
相重镜知道不知羞耻的色龙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半个身子躺在赌桌上,长发披散在两侧,左边是大右边是小,明明只要做出一个选择,他却纠结了足足半刻钟,最后才哆嗦着指了个——小。
顾从絮手指轻轻在赌桌上一点,将骰盅打开后,六个六。
相重镜:“……”
相重镜满脸生无可恋。
他的运气,自己还是很清楚的,挂再多转运符都无用。
顾从絮爱极了他平日里满脸自信的模样,更爱他受挫恼怒的样子,忍不住趴在他颈窝笑个不停。
相重镜没羞没臊地将琼廿一扔出去,一副说话算话大义凛然的模样,道:“愿赌服输。”
顾从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琼廿一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我的赌坊可不是你们玩情趣的地方啊,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赌桌?
难道这就是主人让自己戒赌的特殊手段?!
琼廿一倒吸一口凉气,肃然起敬。
顾从絮根本没琼廿一想得那般破廉耻。
他又逗着相重镜又玩了一会押大押小,将相重镜激得彻底生了气,一脚踹着他的腰将恶龙蹬了出去,一甩黑袍,怒气冲冲地出了双衔城。
顾从絮忍着笑上去追。
琼廿一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又开始纠结。
真龙大人把主人逗得那么生气,万一主人更加厌恶赌,岂不是不让他开赌坊了?
将最后一块龙骨找回,相重镜终于放下了心中一件大事,回去后睡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日醒来时,云砚里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块玉令,正拧着眉和小凤凰大眼瞪小眼。
相重镜身上披着顾从絮的黑袍,抓着长发随意一编,看到他这个模样,疑惑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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