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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重镜不光晕玲珑塔,还晕灵兽。
    几乎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相重镜才奄奄一息地坐在雪狼爪子上,双眸呆滞地发呆,看模样还以为他方才连魂魄也一起吐走了。
    单方面冷战了一天的顾从絮见他脸色惨白如纸,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怎么样了?”
    相重镜听到顾从絮的声音,呆了好一会,才小声嘟囔:“三更。”
    顾从絮犹豫了好一会,才从识海里出来化为人形,神色复杂地站在相重镜面前。
    相重镜见他出来,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摆,仰头看他,声音虚弱无力:“从絮,我难受。”
    顾从絮:“……”
    顾从絮诧异看他,没想到相重镜竟然还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上一次晕玲珑塔,也没见他这么示弱服软过。
    因为顾从絮的出现,雪狼整个身子几乎都僵了,怂哒哒的动都不敢动。
    顾从絮瞥了它一眼,雪狼立刻呜咽一声在原地消失。
    相重镜原本坐在雪狼爪子上,雪狼乍一消失,他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差点直接坐在地上,好在顾从絮没打算摔着他,伸长了手臂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扶稳。
    顾从絮原本只想扶着他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稳,但没想到他才刚将相重镜接住,相重镜就十分不客气地欺身靠近他,还将两只手都挂在他脖子上。
    顾从絮:“……”
    顾从絮咬牙切齿:“下来。”
    相重镜闭着眼睛,将头枕在顾从絮颈窝,喃喃道:“我可难受了。”
    顾从絮还在生之前的气,怒道:“我管你难不难受!再说一遍,下来,要不然我就把你摔下去了。”
    相重镜充耳不闻,还将身子挨得更近了些,似乎很有信心顾从絮不会摔他。
    顾从絮气得要命,手掐在相重镜纤细的腰身上,正要往外扯,就听到相重镜低低笑了一声,道:“这是荒郊野岭,就算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我,三更是想将我按倒就地正法吗?”
    顾从絮:“……”
    顾从絮慌忙抬起手自证清白:“我没想碰你。”
    相重镜笑得不行,好一会才道:“怎么办呢三更,我晕雪狼,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去意宗啊?”
    顾从絮听到他话里有话,自顾自解读好一会,又联想到前几日相重镜的那句“污言秽语”,终于彻底想通了。
    他匪夷所思道:“你是想把我当坐骑?”
    相重镜靠在他肩上,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去绕顾从絮垂在肩上的一缕发:“可以吗?”
    顾从絮一时间为自己理解错误相重镜的意思而羞愤,又因相重镜将堂堂真龙当坐骑觉得愤怒,最后视线落在相重镜惨白的小脸上。
    相重镜双腿发软,都要站不住了,但还是强行绷着,言笑晏晏和真龙你来我往。
    顾从絮沉默半晌,才不耐烦道:“就这一次。”
    相重镜闻言眼睛一亮,伸长了手臂抱住了顾从絮,笑眯眯道:“真是我的好三更。”
    顾从絮:“……”
    好三更差点把相重镜给扔出去。
    片刻后,相重镜坐在一截龙骨幻化而成的真龙背上,顾从絮腾云驾雾,尽量飞得极稳,顺着相重镜指的方向,朝着中原去意宗的方向而去。
    半日时间,满秋狭已经和云砚里从玲珑塔到了中原去意宗。
    去意宗灯火通明,因曲行的寿诞来来往往皆是三门弟子,好不热闹。
    满秋狭蒙着面纱,云砚里带着面具,怎么看怎么像是来砸场子的,去意宗的弟子看到他们没有请帖就要进来去意宗,全都警惕地看着他们。
    不过很快,曲危弦接到消息前来接他们,看了看他们身后,疑惑道:“重镜呢?”
    满秋狭道:“随后就到,去意宗这是在给曲行办宴席?”
    曲危弦道:“是。”
    云砚里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布置,挑眉道:“是曲行要娶妻吗?”
    曲危弦:“……”
    满秋狭:“……”
    曲危弦人傻,并没觉得有什么冒犯,轻声细语地解释:“是家父寿诞。”
    “哦。”云砚里点头,“今日吗?”
    曲危弦:“是。”
    曲危弦根本没有一宗之主的做派,旁人问什么他答什么,说话做事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呆滞得仿佛像个木偶傀儡。
    云砚里冷哼,心道九州最有名望的三门之一,掌门竟然是这么个愚蠢的玩意,看来九州依然是蝼蚁遍地走,上不得台面。
    因满秋狭和云砚里是曲危弦带来的,到了人来人往的待客堂,被去意宗弟子奉为上宾,热情招待。
    云砚里挑眉扫了一眼觥筹交错的宴席,眸子一闪而过一个场景,他突然一把拉住了满秋狭,道:“我们还是在外面吧。”
    满秋狭:“为何?”
    云砚里是云中州之人,自然也有一些九州人所不知晓的秘宝,他抬手抚了抚肩上的凤凰,淡淡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满秋狭也无意和其他人交谈,便跟着云砚里走出了寿诞宴席的外面。
    没一会,曲危弦又过来了,问道:“重镜什么时候到?”
    满秋狭被他三句不离重镜被烦坏了,他自己也想见相重镜,当即不耐烦道:“不知道,许是迷路了。”
    曲危弦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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