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没说话,只吐出几个字,“你输了,跟我回去。”
温铭看着他一身的伤痕,倔强的眼神动了动,“行。”
他把温铭带回教室的时候,几乎全班同学都发出了震惊的声音,同时抬起头齐刷刷地看着他们。
“这是温铭?”
“左承是怎么做到的?”
“我去,温铭回来上课了?”
左承看了温铭一眼,示意他说句话。
“我跟左老师打赌输了,这一周我都会好好到班里上课。”温铭说完之后,满脸通红地走到了座位上,然后踢了下板凳说了句,“操。”
大家瞬间对左承刮目相看。
果然,下午的课上得非常顺利。
刚开始上课,底下一堆人在那里吵,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温铭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妈的吵什么吵,再吵给老子滚出去,上课呢,尽耽误别人学习。”
这话比老师说的好使多了,那群学生立马乖乖闭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只要有人违反课堂纪律,温铭就会大吼一声,搞得他们都安静如鸡。
下课的时候,左承坐在教师办公室里,许路扬帮他擦伤口。
刚刚打球由于肢体碰撞,可没少受伤,当时左承没什么感觉,事后脱了衣服一看,浑身青紫,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左承的皮肤本来又白,显得伤口更加明显。
结果这时候,门口突然有人敲门,左承来不及穿衣服,温铭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到裸着上身的左承,一瞬间有些惊诧,很快就低下头说了句,“老师我下午请个假。”
看着他一副乖学生的模样,左承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事?”
“隔壁学校有人要找我麻烦,请假跟他们打架。”温铭理所当然地说。
“打架?”左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觉得我会批准吗?”
“你不批准他们会直接来学校里找我,估计到时候事儿会闹得更大。”
“我看他们到底敢不敢。”左承无所谓地说,“你下午哪儿也不许去。”
温铭用乌黑的眼睛看了左承一眼,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结实的腹肌上。
“喂。”许路扬把外套扔在了左承身上,将他整个人罩住,冲着温铭说道,“你看够了没有?”
温铭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然后有些尴尬地转身走开了,“不给批准就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那群人还挺不好惹的。”
回到教室里,温铭耳朵里塞着耳机,趴在桌子上,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左承刚刚没穿衣服的样子,然后他下意识地掀开自己的毛衣下摆,摸了一把。
“操,他是怎么练的啊,身材怎么这么好。我天天打球,也没这么好啊。”温铭挠了挠头发,他好像觉得这个新来的老师,确实有点帅,怎么办?
“刚刚那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太对。”许路扬说,“看得我有点不爽。”
“怎么了?”左承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我想把他眼珠子抠下来。”许路扬说,“真可恨啊,除了我谁都不能看你。”
“你怎么这么霸道?”左承笑了笑,抬起头看着他。
许路扬帮他理了理头发,摸着他受伤的额角问道:“真不疼啊?”
“还好吧,我当时只想着怎么赢比赛,没考虑疼不疼。”左承说,“既然做,我就想做好。”
许路扬叹了一口气,“你就是太认真了。”
这性格在娱乐圈容易吃亏。
第一期录制完,许路扬立马带着左承去医院里检查了一下,他总觉得被篮球砸了脑袋这种事,一定要好好重视,万一当时没啥反应,结果有事看不出来就晚了呢。
左承只好听他的,去了一趟医院。
左承穿得像个死神,黑色帽子黑大衣,外加黑口罩,基本上没人认出他来。
医生给他照了个脑部CT,确认他没啥事,只是注意一下休息就行了,另外还给他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什么抗抑郁的都有。
无奈许路扬特别重视,让他好好吃药,听医嘱,左承也只好乖乖地听话。
“我从来没有录过这么累的节目,想着过阵子还得去,我就感觉自己真的非常绝望。”申涛私底下吐槽说道。
“我们只是去录节目都觉得很累了,那些每天都是重复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的孩子们,会有多累可想而知。”许路扬忍不住感叹道。
他加了温铭的微信,经常看他发的一些朋友圈,文字中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诅咒和谩骂。
“那些人都该去死。”
“替上帝清理这些垃圾。”
“最恶心的是,有些人可以为了钱变得面目可憎。”
“不要杀害不是人类的动物,除非你被它们攻击,或是为了得到食物。”
“傻逼。”
“今日计划:好好活着别死。”
“劣根性,阴暗面,歇斯底里,偏激,极端,残忍,如果那些女生看到的不是表面而是这些,会有人愿意靠近我吗。”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年写出来的,许路扬觉得很有可能这小孩看多了非主流疼痛文学,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是这些东西出自温铭,他觉得可能这孩子真的需要看看心理医生。
“真的,成长环境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许路扬忍不住感叹道,“一个人跟父母的关系,也是他跟这个世界的关系。他怎么对待自己的父母,就怎么对待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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