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们眼中,容九霄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而且不喜欢传绯闻,之前有人传他和传媒学院系花的绯闻,传到容九霄耳朵里,他只是不屑地说了句“无聊至极”,就不再理会。
这态度,还是很不一样的。
“照这么说,十有八九是真的啊。”
“可不是嘛,我就是稀罕了,铁树也能开花啊,实属难得。”
“没想到,容九霄居然是个gay,看不出来啊。”
“哪儿看不出来了?当年,燕大四大美女轮番上阵,全都败北而归,容二要不是个gay,他哪儿来的这么大定力?”
“……有道理,除非那方面不成,不然这谁扛得住啊!”
“反正,我是扛不住。”
“我也扛不住。”
“……”
………………
两人一路到了医院。
“昨天晚上,我下面的哥们儿,说他只剩下三天寿命了。”洛青莲掐着指头盘算着,说:“我好说歹说,才替他延续了三个月。”
容九霄扫了他一眼,道:“你下面的哥们儿,不会是阎王爷吧?”
洛青莲眨眨眼,说:“本来,是要找阿冥的,但是阿冥应该是夜生活太丰富,最近比较肾亏,就让判判过来了。”
容九霄说:“判判?”
洛青莲道:“就是陆判,他在地府的地位,其实和阿冥差不多啦,反正都是捉鬼夫夫档,不分彼此啦。”
容九霄:“……”
这大鬼头,居然能差遣鬼界大佬替他做事,看来还是个冥府关系户。
而且,这关系说不定还很铁。
至少,在容九霄认识的那些玄门大师里面,但凡有稍微能够通阴阳的,提起冥王和陆判,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洛青莲,居然还给人家取小名,还编排冥王肾亏,这种胆子,可不是谁都有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医院。
身为燕大老教授,汪兆铭自然住在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得到最好的治疗,不过,胰腺癌这种病也不是现代医疗技术能治好的,只能听天由命。
到底是容九霄面子大,他一出现,守在这里的汪家人,就已经认出他来。
汪兆铭的夫人是个看起来珠光宝气的女人,她打量了容九霄一圈儿,就让他进去探望汪兆铭了。
洛青莲进了病房门,就闻到了一股濒死的腐朽味道。
人在重病将死之时,都会散发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只是,一般人闻不到罢了,玄门之人,能够凭这股死气的轻重,来判断此人还能存活多久。
洛青莲掐了下指头,就察觉到陆判所言不虚,此人最多只有三日好活。
当然了,既然他开了口,打通了地府那边的鬼差,三个月内,都不会有鬼差来取他魂魄,甚至还会给他增寿。
汪兆铭原本已经陷入昏迷,但因为浑身剧痛,让他从昏迷之中醒来,哪怕打最好的止疼药都无济于事。
汪兆铭已经瘦得像是骷髅,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容九霄,道:你这是……老凌的学生吧。”
容九霄淡淡道:“嗯,我过来看看你。”
汪兆铭叹了口气,艰难地说道:“有时候,觉得安乐死也挺好的,我这破身子,早就该去死了,活着就是受罪啊。”
洛青莲点点头,说:“有时候,活着的确是受罪。”
汪兆铭看着洛青莲,又疼得啊啊啊叫了起来,还不停地用手捶床,一副痛苦的样子。
洛青莲隔空画了个符,让汪兆铭开了阴阳眼,拿出佛珠,将卢明月的鬼魂放了出来,低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死人不偿活人的债,你有什么冤屈,就在此了结了吧。”
只见屋子里面出现一个红衣女鬼,这女鬼的面部血肉模煳,狰狞一片。
她伸出十根尖锐的手指,飘到汪兆铭跟前,阴测测地说道:“老畜生,你还记得我吗?”
汪兆铭顿时眼睛暴突,吓得浑身颤抖,道:“鬼啊……鬼啊!”
卢明月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容,在汪兆铭的老脸上一捏,说:“老畜生,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咱们慢慢玩儿。你不是喜欢蹦迪大保健马杀鸡嘛,咱轮番过来。”
容九霄听着这话,莫名觉得风格耳熟,便朝着旁边洛青莲看了一眼。
洛青莲挺直胸膛,拍拍胸脯道:“我教的台词,你就说六不六吧?”
容九霄:“……”
汪兆铭胡乱地拍着手,插在身体里面的管子都掉了出来。
各种仪器发出了声音,很快就有医生冲了进来。
医生黑着脸指挥着护士按住汪兆铭,给他重新插管。
“你们这是怎么照顾病人的?”医生皱着眉头说:“你们说什么刺激病人情绪的话了?”
汪太太也冲了进来,紧张地看着床上乱动的汪兆铭,但眉宇之间,又有几分厌恶。
洛青莲眨眨眼,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突然就叫着有鬼有鬼,可是,这世上哪儿有鬼?”
汪兆铭像是要应证洛青莲的话似的,哆嗦着推着趴在他身上不停用细长舌头舔他脸颊的女鬼,惊恐叫道:“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鬼啊,快把她弄走啊!”
医生:“……”
旁边的小护士也是不解,说:“我什么都看不到啊,这还是大白天的,哪儿来的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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