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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创造者曾跟他说,在人类的信仰中,普遍有一个至高无上的所在,那里没有任何痛苦和迷惘,只有无尽的安宁、快乐、希望。他记得创造者跟他提过其中一个说法,那个词语起源于印度佛教,意为净土。
    所以他把这块区域取名为——须摩提。
    第二天,蒙不重五点半被闹铃叫醒。
    由于他们所有的电子设备和通讯工具都被没收,所以这个闹铃是基地提供的古早闹铃,需要手动调节指针的那种,昨晚他去洗澡的时候周熙帮他设置好了。
    此时周熙已经不在单间内,只给他留了一张字条,说自己去褚鸿那里了。他松了口气,因为之前周熙那个意味不明的举动令他不大自在,但又不知怎么有一点点失望,是要真的当做无事发生吗?
    没时间想那么多,蒙不重飞快地洗漱好,换上了基地提供的作训服,走出单间时看到霍玉笙也在往外走,他喊上她,两人一块儿去了大厅。
    天还没有亮,经过一夜的冷却,气温也很低。
    大厅昨天被烧了大门,里面还残留着一股焦糊味,墙面被烟熏出大片的黑色,灭火用的水渍也没有干,显得更加破烂了。
    蒙不重和霍玉笙到的时候,已经有十来个人在那儿等着。大家也不怎么聊天,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自动把其他人划分为竞争对手。既然是对手,就不值得信任,毕竟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落得个不好的排名,去承受那些惩罚。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六点的时候,褚鸿准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掐着表拦下了想要站进队伍里的人。
    “你迟到了,6秒。”“你也迟到了,14秒。”“你,32秒。”“你,45秒。”“恭喜你,刚好迟到一分钟。”“好了,剩下的都是一分钟以上。”
    褚鸿打开人员名单:“现在开始点名。”
    他们总共三十七人,准时到了二十九人,迟到一分钟以内的五人,剩下的三人中,有两人大约迟了两三分钟,还有一个点完名也没出现。
    褚鸿朝身边的政府军士兵示意,那名士兵领命,跑到宿舍里把那个还在熟睡的人直接拖了过来,连衣服都没让他换。
    那人脑袋磕到了床沿,捂着头痛醒了,接着发现自己两条腿被人架着往外拽。他上半身磕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沾了满头满身的泥。一路挣扎着让士兵放下他的腿,但人家完全不理会,就这么把他倒拖到众人面前。
    这下人齐了。
    准时到的人参差不齐地列队站好,迟到的人被另外放在一边。
    蒙不重注意到,那个刚好迟到一分钟的人很眼熟。好像就是他们在修理厂遇到的那名金系异能者。昨天他们都没注意到他也在,可能此人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也没敢找他们的茬。这会儿他丧眉耷眼地站在那,一脸倒霉相。
    有几个人实在不习惯起这么早,站在那儿半闭着眼睛打哈欠。哈欠这玩意又是会传染的,于是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地打完一轮,把褚鸿都给逗笑了。
    “八个人迟到。”他背着手说,“我怎么说来着,你们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凡是我布置的任务、定下的目标,你们必须完成!我昨天只给你们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今早六点集合,你们连这件事都做不好,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走到迟到的那队人面前,从迟到六秒的那人一个个扫过去,一直到最后那个还穿着棉睡衣的人,他问:“睡得很香是吧?”
    他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褚鸿和蔼地说:“我来帮你们清醒一下。”
    说罢,那八个人不约而同地抱住了脑袋,他们的脑神经瞬间被疼痛侵袭,不同的是,根据他们迟到时间的不同,痛感程度也不同。
    褚鸿道:“我这个人很公平的,犯多大的错,就承受多大的惩罚。”
    所以迟到六秒的那人只是三度痛感,他皱了眉头,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可惜无济于事;迟到一分钟的那名金系异能者是五度痛感,有点站不稳,一声声闷哼着求饶;迟到两三分钟的那两人是七度痛感,抱着头在地上打滚,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而那个还穿着棉睡衣的人,九度痛感令他惨叫着用头去撞墙,极度恐怖的丛集性头痛,只用一分钟就让他生不如死。
    这下无论是准时到的还是迟到的人,全都清醒了。
    蒙不重咽了咽口水,心说晚上还是把闹铃再调早十分钟吧。
    看那几个人疼得差不多了,褚鸿适时解除了对他们神经系统的控制:“好了,现在感觉大家都精神多了。来,先热个身,到大厅角落领一下负重装备,去外头跑十圈。”
    几个刚刚疼得浑身冷汗的人二话不说就往放装备的地方跑,那个睡衣男脑门都给他自己撞破了,但他奋力爬起来去取装备,大概这个任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救赎。
    装备有一个大背包,还有两个绑腿,霍玉笙一开始估计错误,单手没把背包提起来。
    她瞥了眼蒙不重。
    蒙不重拎起来感受了下,确认道:“三十公斤。”
    霍玉笙翻了个白眼。
    如此野蛮的负重,如果她不是体术异能者,而是个普普通通的十六岁小姑娘,估计没出大厅门就被压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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