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得到了王春华的一些记忆,猜测过通关她这条线的方法是不是替她报仇。但眼下这个情况,她自己已经把仇报了,村民们说不定都变成了鬼,难道他们还要去把鬼暴打一顿不成?
“难搞啊……”阮桑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线索又多又杂的,哪里是头啊?”
“我还有一点没说!”邱显突然出声,“融合的时候我被传走的突然,如果我们看到的记忆片段都不重合的,那加上我看到的能不能弄出一点新思路?”
“周媛媛和她是朋友。”邱显努力回想自己看到的记忆片段,“她上高一那年,周媛媛转学走了,但她们两个人并没有失去联系,偶尔会寄信,还一起约好了要考上同一所大学。”
在废弃的学校里他们遇到了周媛媛,她也提过生前和王春华是朋友这件事。
“周媛媛是来凤眼村旅游后失踪的,当时民宿老板娘说她已经被救回去了,显然是在骗人。”简悄透过窗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她指名道姓要老板娘儿子的脑袋,说明她们之间有不小的仇怨,她的死估计和民宿老板娘之间有联系。同时,民宿后院又供着‘她’的照片,老板娘很大概率是当年的知情人。”
“民宿作为我们醒来的的初始地点,和她们两个都有密切的联系。”
“所以我们现在要再去民宿一趟吗?”苗霜霜显然有些紧张,“就算我们能从这些商铺的后面绕到民宿后院,但她十有八九会呆在那里。”
“民宿倒可以放一放,里里外外我们都找遍了,不会有么么遗漏的大线索了。”简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我只是在想,在这两条故事线里,瘸子扮演了一个么么样的角色呢?”
王春华一生的悲剧因他而起,他见证过王春华母亲的惨烈,却又抚养她长大,但在她可以自由的时候,又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媛媛似乎和他并没有么么联系。
但夜晚的幻境之中,村民们都变成了尸体,唯有村尾的那一间干干净净,么么都没有。
———那分明是王春华的家,也是瘸子的家。
简悄:“还记得夜晚的幻境吗?村尾最后一家房子里没有尸体,瘸子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有一点不明白,假设进行复仇的是‘她’,瘸子虽然间接的害死了她,但由于养育之恩,她放过了瘸子,这很合理。”宁栀说,“但如果复仇的是周媛媛,她们俩相识,她必然也认识瘸子,如果她想找人,她第一时间肯定会找上瘸子,那么瘸子也是直接或间接害死她的凶手之一。”
“这就很矛盾了。”阮桑庭也反应过来了,“要说瘸子是死了吧,夜晚幻境里没有他的尸体,要说瘸子活着吧,白天我们又确实看到了瘸子的脑袋。”
“相互矛盾!”
简悄和宁栀异口同声。
最后一点违和感被尽数解释。
“夜晚状态时,所有人都是死的,而瘸子是活的,白天状态时,所有人都活着,而瘸子死了。”简悄说,“他是唯一一个特殊的存在。”
周媛媛和王春华两个人的存在感太强,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以为这个考场目的就是解开这两条线,而瘸子类似于引导NPC。
如果不是这样呢?
“等等!还是不对!”本来已经要逻辑闭环,宁栀突然反驳,“还记得周媛媛在学校时说的第一句话吗?”
假设周媛媛没有说谎。
这所学校修建于王春华死后,那说明王春华死后没有复仇,非A即B,即复仇的是周媛媛,周媛媛夜晚能够驱动尸体,活动范围是村子和废弃学校,看上去极为合理。
但这与通关条件互为悖论。
通关她这条线的方法是拿到竹编店铺老板的头颅和民宿老板娘儿子的头颅。
如果周媛媛复仇成功,就不可能再以仇人的脑袋作为通关条件。
更何况,有极大可能性是间接凶手的瘸子是夜晚尸体中唯一的幸存者。
假设周媛媛说了谎,那句话是混淆视听的,又会分两种情况。
一是这所学校修建于王春华和周媛媛都活着时间段,那么这所学校就是一所纯粹的建筑,没有任何意义。
二是这所学校修建于王春华和周媛媛都死去的时间段,那说明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复仇,但村民还是全死了,下手的人就极有可能是瘸子。
再将考场的白天和夜晚分开。
如果白天是真实的,夜晚是虚幻的,那么瘸子在白天成为了唯一死去的人,村民们在夜晚化成尸体,由于瘸子白天已经去世,不满足晚上活着的人成为尸体的条件,所以夜晚中没有他,一切只是个巧合。
如果以夜晚作为真实,白天作为虚幻,那么瘸子死去的那一幕就是假象,他并没有死去,周媛媛能在晚上驱动尸体,尸群中没有瘸子,他依然是特殊的存在。
将所有的线索都罗列出来,细细剥开这两条线,会发现所有说不通的违和之处,都会指向并不起眼的瘸子。
因为瘸子的身上肯定有秘密,白天和夜晚的虚幻与真实更倾向于后者,建立在村民全部以死的假设上,处于“真实状态”夜晚中的周媛媛只能发布要求,砍下属于“虚假状态”白天里的仇人的头颅,让他们在白天由生变死,一命偿一命,也能算作报仇,所以达成要求的考生可以通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