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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中秋没几天,颜家在京城的大管事就给了回话,答应了李小暖的提议,和古云姗的福远堂合伙做这腌ròu的生意,颜家在北地委了位大管事,专一管这桩生意,南边这一块,则由福远堂管着,颜家连个二管事也没委派过来,古云姗和李小暖感叹着:你看看,到底是名门世家,这份气度多少难得,这桩生意,本钱都在北边,这卖的银子,可都握在咱们手中!
    这就是颜家的聪明处了,就是派个二管事过来,你若有心瞒着,也能瞒得密不透风,倒还让人心生罅隙,这样诚心相托,你若不是那能合伙做生意的,也不过一两票生意下来就知道了,就是亏也有限。
    古云姗笑着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可事到头上,能做的这么明白的,可就不多了。
    那倒是。
    两人说笑着聊了一会儿,古云姗伸手抚着李小暖已经隆得极大的肚子,拧着眉头问道:世子爷什么时候回来?你这也快了,再过几天,入了月,我就打发人送减痛盆来,多送几个,云欢也早准备着了,还有严婉,说是备了几十个,一定要让你少痛一点。
    李小暖扑的笑出声来,那不过是个祝愿罢了,要那么多做什么?若真能减了痛,那些有钱人家gān脆备个几千几百个,岂不就一点不痛了?
    就是这么个说法,你这会儿还是要多走动走动,到生的时候好有气力。
    嗯,老祖宗现在是早一趟、晚一趟,天天过来盯着我围着院子走,想少走都不行呢。
    世子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前儿捎了信来,再过两三天就能回来了。
    两人说笑着说了半天话,古云姗才告辞回去。
    顾二奶奶脸色惨白、摇摇yù倒的从大慈云寺出来,扶着丫头的手上了车,将两份八字举到面前,呆傻傻的看着,这钱家十二小姐的八字,竟要克死悯海!再克了她们全家!顾二奶奶坐在车厢里,魂魄出窍般随着车子晃来晃去,突然醒过神,扬声叫着:去福音寺!现在就去!
    车夫、长随和跟着出门的婆子面面相觑,却不敢违了顾二奶奶的吩咐,调转车头,往城外福音寺疾驰而去。
    顾二奶奶直到半夜才丧气异常的回到府里,见了程二爷,一句话没说完,就大哭起来。顾二奶奶、程二爷、程家大少爷和程悯海垂头丧气的坐在正院厢房里,顾二奶奶眼睛红肿,抹着眼泪看着面前的两张八字,看着程悯海劝道:悯海,算了,这门亲结不得,她这八字,是要要了你的命!
    母亲!这种话不可不信,可也不能全信,哪有这样的事的?别理它!我就不信这个邪!
    三弟,这八字的事,不可不信,你可别任xing,这不光克你,还要克了全家!
    你是怕克了你吧?你放心,克不到你头上,还轮不到你呢!
    程悯海瞪着程悯山,恨恨的说道,程悯山抬手点着他,你这是什么话?!是克不到我头上,那父亲母亲呢?你也不管了?
    哼,别拿这个说话,要克也先克我!若是克死了我,你就把她扫地出门,总行了吧?!
    吵什么!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就不能好好说话?!
    程二爷气呼呼的说道,顾二奶奶往前挪了挪,拉着程悯海的手,万分心疼的说道:悯海,你这是什么话?别说克就是让你掉根头发,母亲都能心疼死,悯海,算了,啊?母亲再给挑好的,肯定挑个比这钱家晦气丫头好看一百倍的,悯海,听母亲的话。
    第三百零五章:赔礼
    程悯海不耐烦的甩开顾二奶奶,你也不想想,这门亲事是咱们求着夫人,夫人求着王爷出面说的亲,如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怎么开这个口?就算你开了这口,夫人肯答应?王爷肯答应?你别闹个里外不是人!
    程二爷拧着眉头长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顾二奶奶说道:到底是悯海想得周到,说的极有道理,这事是你没想周到,这跟夫人提亲前,怎么就不先打听好这姑娘的八字,合得好了再去求?你看看,好好的一件事,竟然让你办到了这份上,多少尴尬?我早就说你办事毛糙,好事也能办成坏事!
    这会儿你明白了,你都知道了,早gān嘛去了?我哪件事没跟你商量?你屁字不放一个,这会儿你明白了,怎么不打听好,你既想到了,那当初怎么不说?!
    顾二奶奶怒气冲冲的冲着程二爷吵了起来,程二爷身子往后躲着,甩着衣袖说道:我不跟你计较,无知妇人!
    母亲,这八字不合是大事,您跟夫人说明白了,夫人是个明理的,能有什么事?
    程悯山陪着笑说道,顾二奶奶也不理他,转头看着程悯海,悯海,算了,啊?只要你点了头,退亲的事,我去说,明天一早我就去诚王府上,跟夫人说这事去,你放心,没事,夫人是个大度明理的,这事必定说得通。
    顾二奶奶低头看着高几上放着的两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帖子,懊恼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程二爷商量道:前些日子,我听夫人抱怨屋里摆的那枝珊瑚树红得太淡,也太小,不够气派,咱们库里不是存着枝珊瑚树?那枝颜色正红,足有一人多高,满京城也没有比那个再好的了,要不,我明天带着给夫人送去,你说呢?
    程二爷眉头皱成了一团,程悯山有些急了,母亲,这也太贵重了些,那枝珊瑚树可是咱们程家传了几代的东西,怎么好送出去?
    哼!
    程悯海冷哼着正要说话,顾二奶奶转头看着程悯山,恼怒万分的厉声斥责起来:什么程家,那是我的嫁妆!没用的东西,看看你这眼皮子浅的!我跟你说过多少回,这跟诚王府,跟夫人,要推心置腹,就这么着,还不定能攀得上呢,你还这样计较着!贵重?夫人什么没见过?还能贵重到她眼里去?我就说你这见识眼力就是不如悯海!
    程二爷看着程悯山,也拧起了眉头,仿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也别心疼这点子东西,你看看你,如今得了这差使,多少体面!人家收了你的东西,还能让你吃亏的?那是诚王府,这能让你吃了亏?
    程悯山不敢再多话,顾二奶奶站起来,亲自去库房看着人抬了珊瑚树出来,万分小心的看着人打点好了,才回去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顾二奶奶让人抬了珊瑚树,坐了车往诚王府去了,二门里的婆子引着她在徐氏院外不远处的花厅里候着,诚王还在徐氏院子里没有出门。
    顾二奶奶枯坐着足足喝了一个多时辰的茶,婆子才进来请了她进去。
    徐氏容光焕发、心qíng极好的让着顾二奶奶坐下,跟着顾二奶奶进来的婆子小心翼翼的抬着蒙了红绸布的珊瑚树进来,放到了厅堂中间,垂手退了下去,顾二奶奶上前两步,亲手扯下绸布,满脸笑容的让着徐氏看着,上回听夫人说起这珊瑚树,我才想起来,当年我的陪嫁里,倒有枝珊瑚树,一直在库里收着,前天就让人收拾了出来,夫人看看,这枝珊瑚树可还看得过眼?
    徐氏满眼惊叹的看着一人多高,通体艳红的珊瑚树,笑着感叹道:到底是程家,这东西还真是不一般。
    夫人喜欢就好,我就怕夫人看不上。
    顾二奶奶喜之不尽的说道,徐氏瞄了她一眼,心qíng愉快的调笑道:这是给我的谢媒礼?
    正要跟夫人说这个事儿。
    顾二奶奶满脸尴尬的说道,夫人,托夫人和爷的福,昨天一早就拿到了钱家十二小姐的八字,我就赶紧往大慈云寺合八字去了,谁知道大悲云寺的怀仁法师说,这十二小姐的八字极硬,又正正和悯海、和我们全家都是相克着的!说若是成了亲,也不过一年半载,就得要了悯海的小命去,我们这一家也躲不过去,夫人,我真是吓坏了,原本想着是门好亲,怎么就成了这样了?我还不信,又去了福音寺,求着方丈再给批上一回,夫人知道,福音寺的方丈,可是道行高深的,谁知道方丈说的,和怀仁法师说的,竟是一模一样!夫人,
    顾二奶奶小心的看着徐氏,为难万分的用帕子抹起眼角来,我昨晚一夜都没睡着,夫人你说,这定了亲,不但悯海没了命,我们全家都得被她克死,若是不定这门亲,怎么跟夫人开这个口?
    徐氏脸色变幻不定的看着顾二奶奶,垂着眼帘,端起杯子喝起了茶,喝了半杯茶,才定下主意,将杯子重重的放到几上,冷着脸盯着顾二奶奶,这求也是你求的,好容易求来了,你倒好,一甩手说不要了,别说是你,就是汝南王,也没有这样说反复就反复的理儿!这事,可是爷出的面,你倒是说说,爷是什么人?说出的话岂有再更改的理儿?!
    顾二奶奶坐不住了,忙站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头,苦苦哀求着:夫人,真是娶不得,求求夫人。
    徐氏冷哼了一声,接过丫头奉上的热茶水,慢慢抿着茶,一言不发,旁边的侍立着婆子看着只顾磕头不已的顾二奶奶,皱了皱眉头,小心的看了看徐氏,犹豫了下,上前两步扶起顾二奶奶,满脸笑容的低声说道:二奶奶还是起来吧,你这么着,我们夫人看着也不好受,你得知道,这事可是关着两家王府,我们夫人就算说,也不空口说白话不是。
    顾二奶奶呆了下,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厅堂正中那株高大艳红的珊瑚树,徐氏眼睛里掠过丝寒意,顾二奶奶呆站了片刻,又跪倒在地,往徐氏方向膝行了几步,连连磕着头,夫人,但听夫人吩咐。
    徐氏放下手里的杯子,对着刚才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垂了垂眼帘,徐氏站起来,拂袖而去,顾二奶奶抬起头,看着徐氏仿佛怒气冲冲的背影,软在了地上,婆子上前,亲热的扶着她在旁边椅子上坐了,吩咐小丫头倒了杯茶上来,递给她,带着笑低声说道:二奶奶也别怪我多话,这事,还真是二奶奶的不是,这做事没有这么做的!你一句话,差着我们夫人,我们爷费力cao心,再一句话,又要让我们夫人、我们爷自打耳光,就是皇上,也没有这么折腾人的。
    嬷嬷,真不是这样,这八字上
    我知道,刚你不都说了么,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一家门的命,也没我们爷的脸面重要,你也不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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