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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夫人微微怔了下,眼里闪过丝惊喜,忙笑着问道:就是慕贤么?
    是。
    随云先生笑着应道,老祖宗见过一回,虽说没什么大出息,可也是个实在孩子,往后必能一心一意待着小暖姑娘。
    随云先生顿了顿,笑盈盈的接着说道:不瞒老夫人说,我在大师那里见过小暖几面,打心眼里喜爱这孩子,若能归于家中,必不让她受了半分委屈去。
    李老夫人眉眼里全是笑意,连连点着头,笑盈盈的说道:慕贤那样的家世人品,我家小暖是高攀了,这事
    李老夫人顿了顿,看着随云先生,诚恳的说道:老婆子得问问小暖才好,先生也知道,我这丫头与别人不同,是个极有见识,也拿得定主意的,若她愿意,老婆子自然也是千肯万肯,若她不肯,老婆子也不愿意委屈她半分去,还请先生见谅。
    随云先生连连点着头,笑容满面的答应着,那是自然,小侄静盼佳音。
    李老夫人笑容满面的点着头,随云先生略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回去了。
    竹青和孙嬷嬷侍候着李老夫人去了外面的大衣服,李老夫人满眼笑意的看着从暖阁里转出来的李小暖,带着满脸欣喜问道:你都听到了?
    李小暖点了点头,接过小丫头捧过的参汤,李老夫人宽了外面的衣服,接过参汤勉qiáng喝了,屏退了竹青等人,看着李小暖问道:你看呢?
    李小暖笑着点了点头,唐家是世宦大族,随云先生是汝南王世子的授业恩师,又和大师jiāo好,再说,那唐慕贤又是幼子。
    李小暖声音低了下来,李老夫人长长的吐了口气,轻松的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唐家,树大根深,随云先生jiāo游广阔,与汝南王府和景王府jiāoqíng都是极好,又和大师是多年的知jiāo好友,往后,就是景王即了位,也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和这样的人家jiāo恶,那景王,可是个极明白的人。
    嗯。李小暖低声应承着,李老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低声问道:你不想让那唐慕贤入仕?
    李小暖嘟着嘴,点了点头,李老夫人看着她笑了起来,你呀,也别太qiáng求,若他一心一意要为官做宰的,且让他去,这男人,都有那么点建功立业的小心思,这一点上头,倒还不如咱们女人想得明白,这事,你手里心里都要放开着些。
    李小暖笑着点头答应着,老祖宗放心,他想做什么,只随他去做就是。
    嗯。李老夫人长长的舒了口气,眉眼间全是喜气,声音轻快的说道:这亲事,没想到竟顺畅至此丫头,既然已经议定了这门好亲,咱们就不必再大张旗鼓,如今,倒还是悄悄着些更好,就是得赶紧着,明天一早我就请随云先生过府,寻媒人,换庚帖,下小定,然后就择了吉日,打发你出嫁咱们手脚要快,等他们回到京城时,只怕你嫁也嫁好了。
    李小暖凝神想了想,笑着低声说道:老祖宗,这媒人,不如就请汝南王爷来做的好。
    李老夫人高高的挑着眉梢,轻轻拍着手笑了起来,这真正是个好主意,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李小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线。
    景王府正院,孟夫人端坐在榻上,垂着眼帘,慢慢喝着杯茶,听陪房吴嬷嬷低低的禀报着:今天早上去福音寺批的八字,听说八字和合,好得不能再好了,唐家,随云先生亲自登门请了汝南王爷,这会儿已经从古家说亲回来了,听说明天就要下小定礼了。
    孟夫人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望着窗外已经嫩绿一片的凌霄花架,心里七上八下的起伏着,一时无法安定。
    明天下了小定,这亲事就算议定了,这事,也算是稳妥着过去了,他就是再放到心上,再怎么掂记着,又能怎样?嫁也嫁了女人长成那样,真是祸水
    孟夫人轻轻咬着嘴唇,心里还是无法安宁下来,他若是知道她没去古家,没去给他传那让人恶心的话
    他走时,那老太婆在福音寺,总不能就为了一句话,让她巴巴的跑那么远去寺里吧?她回来了,可隔天就议了亲,她哪里来得及去传话?
    这也怪不得她。
    孟夫人安慰着自己,这事也怪不得她,她这话传不传得到,也没什么分别,她也说了要给他抬进来的话,是他不让她管的,这也怪不得她他要她七天写一封平安信过去,今天正好是第七天,这事要不要提一提?总不能不提,可是这小定,还没下。
    今天她也乏了,这信,不如明天再写,明天再送也不晚,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这信到他手里,要几天?一天?两天?还是明天再写吧,今天她乏透了
    王府别院里,千月拧着眉头,将手里的小纸条仔细的绑在鸽子腿上,捧着鸽子扔上了天空,鸽子扑腾着翅膀,盘旋了几圈,往南边疾飞而去。
    千月仰着头,看着消失在暮色中的鸽子,低头想了想,到底不放心,转身进了屋子,又写了两张纸条,绑好了,又放了两只信鸽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意外
    第二天上午,汝南王坐车过来,为唐古两家换了庚帖,主持了小定礼,李老夫人的jīng神仿佛一下子好了很多,gān脆连婚期也一并商量得差不多了,这婚期,初定了五月十二的好日子,李小暖拿着唐慕贤的庚帖,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这婚事,也算是定了,只让人仔细打听打听这唐慕贤和唐家的件件种种,嫁进去前,心里有点底也就是了。
    汝南王辞了李老夫人,怅然伤感的上了车,回到王府,拖着脚步进了外书房,歪在临窗的罗汉榻上,郁郁的喝起闷酒来,随云这个幺儿子,今年也不过十七八岁,这眼看着就要成亲了,也就是明年,就抱上孙子了,小恪今年都二十一了,二十一了汝南王烦躁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等这混小子回来,无论如何也要押着他成亲
    汝南王闷闷的喝了大半壶酒,烦躁、伤感和酒意一起涌上来,醉意阑姗的歪倒在榻上,有些迷迷糊糊起来,小厮轻手轻脚的上前收拾了酒壶酒杯,侍候他躺好,给他盖了条织锦缎桑蚕丝被,退到门口垂手侍立着。
    迷迷糊糊中,汝南王被人连推带搡的摇醒过来,睁开眼睛,正要大发脾气,入眼的却是浑身泥污、满脸焦急和憔悴的儿子。
    汝南王呼的一声坐了起来,眼神凌利异常的盯着程恪,厉声问道:小景出事了?
    没,程恪呆了下,立即答道,他好好的,好的不能再好。
    汝南王一口气松下来,抬手抹着额角渗出的冷汗,那就好只要景王好好儿的,就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你看看你,老子教了你这么多年,什么叫不动如山?出了什么事了?说!
    程恪狠狠的剜了汝南王一眼,张了张嘴,却伸手端起榻几上的杯子,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凉茶,转头吩咐着门口的小厮,倒茶。
    汝南王看着儿子gān裂的嘴唇,心痛的拧起了眉头,什么事能急成这个样子?没下过马?
    嗯。程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胡乱点了点头,一口气喝了七八杯,才放下杯子,yīn着脸,闷声闷气的说道:京东西路下着大雨,不好走。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汝南王拧着眉头,看着láng狈为堪的儿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能让他这个儿子急成这样,必是出了极大的事。
    程恪垂着头呆了片刻,猛的抬头看着汝南王问道:你给古家做媒人去了?
    汝南王被程恪问的莫名其妙,老子问你出了什么事?你扯什么做媒?
    小定下了没有?
    程恪抬头盯着汝南王问道,汝南王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程恪,点了点头,下了,连婚期也定了,五月十二。
    我要娶李小暖。
    程恪直直的说道,汝南王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仿佛要让自己更清醒些,伸手摸了摸程恪的额头,试探着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要娶李小暖,古家的表小姐,李小暖,让唐小三把庚帖还回来,小定拿回去
    程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汝南王呼的站了起来,又猛的坐了下来,点着程恪,脸色红涨着,憋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个混帐东西你你
    汝南王口吃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程恪抬头看着父亲,孤注一掷般说道:我见过李小暖,就看中她了,要娶就娶她,要不,我就终身不娶,任谁也不娶!
    汝南王额头青筋高高的bào了出来,跳下榻,从旁边书桌上顺手摸了只砚台,抬起手就要冲着程恪砸过去,抬到一半,瞄见是砚台,顺手扔到一边,从桌子上拣了本书,冲着程恪狠狠的砸了过去,你这个混帐东西!
    程恪抱着头躲闪着,汝南王一连砸了十来本书,才顺过口气来,站在书桌前,喘着粗气,点着程恪,你竟私相授受
    我没有,不是!
    程恪打断了汝南王的话,急急的解释道:我见过李小暖,她没看到我,是我在古家书楼上,从园子里看到她的,她比千月好看,我就娶她!
    汝南王眯起了眼睛,盯着程恪,yīnyīn的说道:从古家书楼?哪个书楼?上里镇的?
    程恪一下子呆住了,抬头看着父亲,咬着牙点了点头,是!
    你这个混帐东西!
    汝南王又bào跳起来,回身在桌子上来回找着,书都砸光了,gān脆从笔海里抓了把láng毫又砸了过去。
    你这个混帐,骗了老子!
    程恪一声不吭,只抱着头继续躲闪着,汝南王砸完了笔海里的笔,气呼呼的坐到榻上,点着程恪,好,老子就随了你的意,给你抬回来。纳妾纳色,只要你娶了妻,老子就给你抬回来!
    我要娶她,不是纳!
    程恪拧着脖子,看着汝南王重重的说道,汝南王盯着程恪,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程恪看着父亲,急急的解释道:那李小暖,是唯心大师,大师的弟子不能纳得娶!
    汝南王晒笑着看着程恪,又想骗老子大师的弟子?大师要是收了弟子,老子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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