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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萧松了口气,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恪表哥不光对我好,对二姐姐、对你也好得很呢,前儿还问我,二姐姐喜欢吃什么,你最喜欢吃什么,说是要让点心房做了,天天送过来呢暖暖你不知道,汝南王府的点心,在京城可是头一份的二姐姐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红豆苏,暖暖你想吃什么?我和恪表哥说,让他们家点心房做出来给你吃。
    李小暖抬起头,郁闷异常的看着越说越兴奋起来的古萧,咬着嘴唇想了想,板着脸,看着古萧说道:你又犯糊涂了不是二姐姐和我,都是深居内院,没出阁的姑娘家,连名字都不能让人知道的。你怎么能这样把二姐姐和我喜吃这个、爱穿那个,这样那样的到处乱说的?二姐姐和我这些闺房私密事,都你这样乱说出去,是成心要坏了二姐姐和我的名声吗?
    古萧瞠目结舌的看着李小暖,半晌才挠着头,困惑的看着李小暖说道:暖暖你怎么这么说?我就是和恪表哥说了,跟外人,连半个字也没提过,外头也没人跟我提过你和二姐姐,我没有乱说坏了你和二姐姐的名声。
    哼,外人?恪表哥可是姓程,不姓古他就是外人这女孩子的闺房私事,连自家兄弟都不好多说的,你竟然和个外姓人喋喋不休,再说了
    李小暖话说的多了,有些气急,咳嗽突然剧烈起来,古萧满脸紧张的站起身,从兰初手里接过杯子,递给李小暖,李小暖接过杯子,喝了口热水,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再说,你和他说,他再和别人说,一传十、十传百,没多长时间,这京城就得传遍了,二姐姐和我,岂不是要被你害死了?
    暖暖,不会吧?恪表哥知道轻重,不会和别人说的。
    古萧迟疑着,底气不足起来,李小暖盯着他,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问道:那你那个周大哥呢?那个景王他知道的,景王是不是都知道?
    古萧呆住了,耸拉着肩膀,垂下了头,李小暖伸出手指头,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古萧的额头骂道:你这个傻蛋,再这么傻下去,二姐姐和我,早晚得被你给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你那嫡嫡亲亲的恪表哥,可跟你透过半句那姓周的是谁?这是京城,不是上里镇往后,凡事你都得留个心眼,多听多看少说,就说话也只能说半句听到没有?
    古萧被李小暖骂得缩了缩脖子,连连点着头,暖暖你别生气,我知道了,你放心,你别生气,你还病着呢。
    李小暖一边咳着,一边喘着气,半晌才叹了口气,算了,程恪对古家,和对她,不能混在一起,汝南王妃和周夫人是嫡亲姐妹,昨天看那样子,这两姐妹感qíng也极好,那个混帐东西,是过于骄横自大,混帐拔扈了,可认真说起来,倒也不算下三滥,又有汝南王妃在,断不会因了自己,就对古萧不利、对古家不利,古萧和他一处,倒也无碍。
    李小暖闭着眼睛往后靠到了垫子上,歇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满眼关切担忧的看着她的古萧,脸上露出笑容来,低声说道:我没事,歇两天就能好了,你别担心。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古萧,你出去,别的也就算了,就只一样,千万别和任何人说起我,人家就是提了,你也不能接一个字,听到没有?不管跟谁,关于我,都不能说一个字、接一个字。
    古萧困惑着看着李小暖,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暖暖,京城没那么可怕的,你也小心的太过了。
    李小暖无奈的白了古萧一眼,想说话,又咽了回去,算了算了,不说了,对于他,这京城,可能真没那么可怕,他毕竟是连中三元的状元之子,连着汝南王府和镇宁侯府,就是在这京城,也算得上是名门贵子。
    他和她,也是一样的贵贱不同。
    李小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古萧轻轻站起来,弯着腰,怜惜的看着李小暖说道:暖暖,你累了,我先回去了,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辰回来,若是晚了,我就不过来看你了,你也别等我。
    李小暖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古萧弯着眼睛笑着,直起身子,转身出去了。
    戌正时分,德福楼宽阔的侧门外,程恪和周景然并肩站着,看着小厮半拖半抱着古萧上了车,十几个小厮、长随、护卫簇拥着车子,往古府方向行去。
    眼看着一串灯笼转过街角,看不到了,程恪才yīn着脸,和周景然上了一辆车子。
    宽大异常的车厢里,周景然歪在大靠垫上,笑眯眯的看着面色yīn沉着坐在旁边的程恪,感叹着说道:这丫头,每次都有让人刮目相看处,古萧是个傻孩子,还太小,往后可不能再这样灌醉他了。
    嗯,今天也是急了,这咳嗽,最伤肺经,那些江湖庸医,只会害人,得让顾太医过去看看才行。程恪皱着眉头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探病
    周景然收了笑容,直起身子,思量了片刻,低声说道:只怕不妥,古家,若是老夫人病了,请太医诊诊脉,也还说得过去,别的人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大哥再有一个月就进京了,咱们前一阵子刚把威远侯家老2的腿给废了,那可是大哥嫡亲的表弟还是小心些,别因为这个,给古家惹了祸,咱们能拿威远侯家老2出气,大哥自然也能拿古家开刀。
    程恪慢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头递话出来了,已经安顿妥当,明天我就让人传话过去,让他这一阵子多留心着威远侯府和诚王的来往。
    周景然垂着眼帘,慢慢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看着父亲一年比一年老,我就难过,真要是大哥继了位,你我这日子唉,我不喜欢南边,又闷又cháo,真要是去那里太难受唉二哥要是继了位,他那样挑剔反复的xing子,咱们两个还不如gān脆抹了脖子的好
    你既然担心这个,当时就该再退一步,再让一让,不该废了林老2的腿,如今咱们和诚王,又结下了一个梁子,等到诚王承了位,你就是想去南边,也得求着他点了头,有了恩典才行,唉,往后,你还是压压xing子,多忍忍吧。
    程恪看着周景然,声音低落的劝道,周景然挑着眉梢,恨恨的说道:咱们一处长到这么大,可忍过谁?他
    周景然猛然顿住,呆了呆,颓然的耸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说道:你说的对,母亲也这么说,往后,你我要忍的地方多了,这会儿,就得先学着忍气吞声才行,唉!
    周景然往后倒在了靠枕上,程恪摇了摇头,笑着劝解道:皇上身子好着呢,你先别想那么多,逍遥一天是一天吧,到时候,最多也不过一个死字,死就死了,又能如何?
    周景然双手枕在头后,看着程恪,慢腾腾的说道:我一点也不想死,活着多好。
    程恪没有接话,掀起车帘子,若有所思的往外看着,周景然掀了掀眉毛,笑了起来,想看看她去?
    嗯。
    程恪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周景然jīng神起来,忙坐起来,搓着手兴奋的说道:我陪你去!
    你去gān嘛?再说,拖着你这个累赘,还能去得了?
    程恪转过头,撇了周景然一眼,不屑的说道,周景然嘿嘿笑着,低声说道:咱别翻墙,咱溜门橇锁进去就是了,有青平呢,没咱们打不开的锁。
    程恪转过头,继续看着车外,不再理他,周景然兴奋的唠叨起来,那丫头病的起不来了,这回可没法再让你吃亏去,要不,咱们进去跟她说说话?我帮你劝劝她?要是接到你们府上,多少太医都请得起我想起来了,你们府上的规矩,没成亲前,不能纳妾,你打算怎么和舅舅说?不过,这也不是大事,实在不行,我替你进宫求个旨意,要不让父亲跟舅舅说一声?唉,就是有些委屈了姚家大小姐,往后,你这一碗水,真能端平了?我总觉得你辖制不了那丫头,她辖制你还差不多
    闭嘴
    程恪被周景然唠叨得满脸痛苦,恶狠狠的吼道,周景然长长的叹着气,根本不理会程恪的怒吼,自顾自的说着话:唉呀,小恪啊,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妻弱妾qiáng,可不是好事啊
    程恪额头青筋跳着,猛的放下车帘,恨恨的指着周景然说道:你啰嗦的象个女人,女人也没你啰嗦!
    周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诚恳的看着程恪说道:小恪啊,哥都是为了你好!
    程恪闷哼了一声,紧紧抿着嘴,不再答话。
    车子轻轻顿了顿,远山在车外恭敬的禀报着:两位爷,到景王府了。
    周景然满眼期待的看着程恪,讨好般说道:小恪,真不用我陪你去?还是我陪你去吧,打架亲兄弟,我去了,好歹也能帮帮你。
    程恪坚决的摇着头,掀起车帘,跳下车子,眼看着车子进了景王府侧门,府门缓缓关上了,才转身上了后面一辆车,招手把洛川叫上了车。
    车子轻快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跑着,转过一条巷子,停了下来,已经换了一身黑衣的程恪和洛川跳下车,上了后面一辆普通的随便哪个车马行都能找出几十辆的半旧车子,洛川驶着车子,往古府方向驶去,远山带着几个黑衣护卫,隐在四周,跟着车子往前奔去。
    车子停在古府园子后面的一条僻静巷子里,程恪和洛川下了车,跃进了古府后园。
    洛川在前,两人熟门熟路的很快就进了烟树轩,摸进了正屋窗下。
    烟树轩里静悄悄着,只有檐廊下挂着的红灯笼随风轻轻摇动着。
    程恪隐在暗处,洛川身影如烟般掠到东西厢,查看着动静,最后转回正屋门口,轻轻捅开了门。
    程恪闪身进了屋,左右打量着,往东边厢房走去,外间暖阁里,亮着盏豆大的烛光,兰初和玉扣已经睡沉了,程恪回身示意着洛川,洛川会意,从怀里取了支迷香出来,在灯上点燃了,举到兰初和玉扣鼻子下,用手轻轻扇着,将青盈盈的烟雾扇进了两人鼻中,兰初和玉扣的呼吸更加绵长起来。
    程恪站在内室门口,略顿了顿,伸手将帘子挑起条fèng,仔细的往里探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室内,映出满屋的静谧安然来。
    呆站了一会儿,程恪掀起帘子,悄无声息的进了屋。
    屋内chuáng前,绡纱帘幔静静的低垂着,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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