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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恕连鹰不能告知。
    停车!连绛霜尖叫出声。
    小姐,停车做什么?坐在小姐身边打瞌睡的千蓉被这声叫吓得瞌睡虫跑光光,困乏的揉着眼睛问道,小姐是不是需要什么?
    车里的芷玉和沥安也被吵醒了,不悦瞪着这个嚣张的女人。
    我想下去走走,坐车坐乏了。连绛霜改为轻笑,望着映雪,姐姐陪我下去走走好不好?这马车颠簸得厉害让妹妹身子有些不适,想去外面透透气
    你可以让你的婢女陪你。芷玉搂着自家小姐的肩膀,不悦瞪着这个女人。
    芷玉,你家小姐没教你为奴为婢的本分么?为什么每次主子说话,你都要cha上几句!想来是今日那一巴掌没让你吃狗教训是不是!
    映雪眉一蹙,呵道:连绛霜,她是我的小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连绛霜见她怒了,掩嘴笑道:姐姐你急什么,妹妹不过是帮你管教管教下人,别让这个小婢将你我的姐妹qíng弄得生分了。你看妹妹刚才只是好意请姐姐一同下车走走,被这小婢这样一说,弄得好似妹妹要吃了姐姐,让姐姐对妹妹有了嫌隙。
    连绛霜,我们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映雪眉心深锁,冷冷吐出这句后,便抱着芷玉和低低不再理她。她不想和这个连绛霜有过多的纠缠。
    呵呵,姐姐倒是要跟妹妹将界限划这么清楚呢。连绛霜转转眼珠子,无所谓的笑了笑,对外头道:连鹰,不是让你停下马车么?
    等在前面一点再停吧,现在这段路有些乱,我们得走快些。
    那好吧,等到了记得叫我。连绛霜这次倒是很安静的躺回去,不再说话。
    马车开始颠簸起来,摇摇晃晃的十分不稳,车里的五个人根本没法睡觉,不得不抓住东西稳住身子。
    连鹰,怎么回事?这次出声的是映雪,她撑了好久,却仍是被摇得七晕八素为中翻滚,想吐。
    景王妃,我们现在进入了凤雷山山脚,由于地上石块不叫多,所以车轮子不稳,请景王妃和三小姐再忍忍,等过了这段路,就好走了。
    嗯。映雪放下布帘子,重新钻回车里抱着芷玉和沥安,努力压住胃中的翻滚,然后眉一抬,见到连绛霜冷冷盯着她。
    这是什么眼神!
    连绛霜见映雪回视她,在摇摇晃晃中启唇道:亚父曾为你算得你才是胤轩的真命天女,对吗?那唇边,明显又噙着一抹讽刺。
    我不相信这命相之说。映雪淡道,极度反感这个女人的表qíng。
    呵呵,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命相之说,你是得不到这个男人的。
    又是这个问题!映雪头一偏,不想理她:我没想过得到他。
    但是你在勾引他,不要告诉我你没有!
    莫名其妙!映雪抬头冷冷看着这个咄咄bī人的女人:是不是勾引,难道以你的聪明还看不出来么?不要将全部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守不住这个男人是你自己没本事!
    连降雪一愣,明显被她的话说怒了,叫道:苏映雪,你果然该死!
    她刚吼完,车身猛然剧烈一震,将车里的人儿连同她一股脑儿往地板上摔,几支利箭嗖嗖钉在车厢上,she穿木板,惹得车里叫声一片。
    小沥安立即被吓哭了,芷玉抱着他瑟缩在角落,连绛霜则拉着千蓉在四处躲闪,没时间再斗嘴。
    怎么回事?映雪掀开帘子,看到连鹰带着人与一群黑衣人纠缠,飞在半空打得难舍难分,一片刀光剑影,北冀的人?
    她认得那身深色衣衫,不是墨黑的夜行衣,而是深灰的劲装,正是上次在端午赛龙舟那天要抓丫的人。
    黛眉一拧,立即望向车内的绛霜:他们是来抓你的?
    绛霜这个时候已站稳了身子,撩开窗帘子看了看,一点儿也不紧张或者惊讶:对,他们是来抓我的,那又怎样?
    正说着,有人拿着大刀杀上马车来,瞧了瞧车内的几个女子,一把拽起映雪的手,连绛霜,终于抓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跑?!
    混蛋,小姐根本就不是你们要找的人!芷玉在一边急得大叫,连忙拽住映雪的手不肯放开,另一只手直指连绛霜,这个才是连绛霜,你们看清楚了!快放开小姐!
    连绛霜坐在那里冷冷笑看着,不出声。
    你们这些没长眼珠子的混蛋,那个才是连绛霜,睁大你们的眼珠子看看!
    滚开!那两个北冀的人不耐烦的推了芷玉一把,瞧了连绛霜一眼,二话不说就一把拽住挣扎的映雪就往外拖,你当我们没有见过连绛霜吗?这脸这声音,就是化成灰我们也认得!
    不,我是苏映雪!
    大哥,我们找着连绛霜了两个人已将映雪野蛮的拖下马车,不顾她的挣扎,让她在那些碎石上磕磕碰碰。
    外面那北冀首领正与连鹰缠斗,听得如此一说,立即飞身过来,瞧了映雪一眼:人到手,我们回去!边用大刀bī退连鹰几步,就要带着众兄弟掳走映雪。
    哪里走!连鹰的身影瞬息挡在前面:放下景王妃!
    让开!我们只要这个女人,其他人绝不伤害!
    放下景王妃!
    连鹰大哥。双方正僵持着,千蓉徒然从马车里钻出来,小跑几步跑到连鹰身边,急声道:连鹰大哥,小姐出事了。
    连鹰剑眉急皱,连忙看向马车车厢内,这才发现有人用杀架上了真正的连绛霜脖子上,那人正大声道:如果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就让开,要不别怪我们北冀门不客气!
    他脸色大变,望回站在他面前的人,看到他用指chuī了个响哨,山谷四处立即涌来一圈一圈举着火把拎着大刀的人,cháo水般围满了整个矮山头。
    他们似早就准备?
    心头暗吃一惊,脸上却纹丝不动:放下景王妃!
    冥顽不灵!马车里的那个人急了,刀锋一近,在连绛霜颈项上划出一条细痕,惹得她一声凄厉尖叫。然后山头上的那些人开始打破僵持,密密麻麻快速往下冲,渐渐将连鹰他们形成一个包围圈。
    片刻,双方又jiāo战成一片,刀剑碰撞声jiāo织,嚎叫与血腥味弥漫,响彻整个凤雷山山脚。
    小姐!这次连鹰是直接飞上马车救连绛霜,一剑解决了那个拿刀威胁连绛霜的人,将连绛霜紧紧护在身后。见小姐并无大碍,又跃过来救映雪。
    可那边,对方采取人海战术,一拨一拨的人缠来,将十几个护送的侍卫缠得无法分身,人cháo一涌,无辜的映雪已被破布袋般让北冀的人掳了去。
    连鹰只来得及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呵一声:快去禀报王爷!
    此刻,这边的连胤轩正带着他的十二铁骑往láng锥山方向急奔,途中遭遇宇文祁都的十万大军围捕,渐渐将他们bī向láng锥山。
    这láng锥山很高,而且乱石嶙峋,山涧密集狭隘,人一穿进去便很难走出来。当年连胤轩携母妃来卞州,刚入淮州便被宇文祁都引至这锥子山,堵了山口一把大火将他们围困。
    那个时候,他们被困在了某一条似锥子形状的山谷里,越往里走山路越窄,直到完全没有路。而两边山壁陡峭高耸,无一株爬藤植物,根本无从下脚,他和冷炎有哪个轻功试了很多次也爬不上去,才知这山涧常年cháo湿,岩壁上长了不少苔藓,十分湿滑。
    就这样,他,母妃,青楚,冷炎,温祺被困在熊熊大火里达半个时辰,而母妃那时已染肺症,经这一次浓烟熏呛,落下百年肺疾。冷炎为救他,让守在山谷外的宇文祁都乱箭she死,连青楚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所以,这宇文祁都该千刀万剐!
    策马行了一段路,他星眸犀利。然后铁掌一举,做出进军的手势。
    只听得láng锥山两旁徒然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齐刷刷的,很有规律,片刻,山两边的荒原起伏线上整整齐齐排列了两支拿盾拿长戢,穿铠甲戴面具的铁骑兵。清凉月色下,如一列列索命修罗。
    铁骑?那准备将连胤轩人头手到擒来的淮州副将立即脸色大变,手中缰绳勒出冷汗:怎么回事?他的十万铁骑不是入了卞州城吗?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
    一阵凌乱铁蹄,那刚刚站稳脚跟的宇文大军又开始往回撤,再次在这荒地上带来地动山摇沙尘纷飞。
    汗血宝马上的连胤轩冷眸微眯,厉声吩咐身后的十二铁骑:擒贼先擒王,给本王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十二铁骑领命,双腿一夹马背,大氅一扬,手中瞬息多出一支铜戕,直直杀向那淮州副将。同时,左右两边的铁骑开始往下涌,先截去宇文大军的去路,将他们赶回原地,再铁盾一仰,齐刷刷举戟进攻。
    其实连胤轩的铁骑只有五万,却由于个个骁勇善战出入刀林箭羽如履平地,故能以一敌十,将那宇文的十万大军围困在血海中。
    宇文大军开始步步后退,闻风丧胆逃进那láng锥山,如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躲避铁骑的追击。而连胤轩只是带着他骁勇的大军守在láng锥山口。并没有深入锥子深处。他深深的知晓,这锥子只有入口没有出口。
    坐在马背上,冷冷盯着当年那条差点将他困死的山谷半晌,终于有探子来报:报,有十万宇文大军向这边bī近,已在五里处!
    宇文祁都可来了?连胤轩眸光熠熠。
    主帅正是宇文祁都。
    好极了。连胤轩眸光大放光彩,剑眉飞扬,厉声吩咐起来:留二万兵马留守在láng锥山,其余三万随本王会会宇文祁都!话落,已马背一夹,飞奔向前。
    而那宇文祁都剩下的十万大军同样来得浩浩dàngdàng,只是他并没有让他的大军离连胤轩的铁骑太近,就在三里外停下了,与连胤轩冷冷遥望。
    连胤轩策马立在高坡上,将那片黑压压的大军尽收眼底。再瞧夜空银月的位置,推测已到了寅时二刻(凌晨4点),宇文还带着他的大军在二里之外赏月色。此刻,恰好chuī起一阵夜风,他额前垂落的一缕墨发往后飞舞,而他身上的大氅也迎风翻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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