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动了真心,自然羞于提起,这也是人之常情。”
顺王妃沉吟半晌,似是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段景洵的话的确让她有些意外,可再一细想,并不是没有道理。
而且段景洵同他说这些
想到这里,顺王妃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眼前年轻的太子虽然处事老练,心思深沉,但对待感情上,总归是带着莽撞的年轻气盛。
良久,顺王妃收起心中的玲珑心思,拨了拨发丝,看向段景洵,眼神温柔沉静:“太子知道那个人是谁?”
段景洵:“……”
段景洵的沉默仿佛在顺王妃的意料之中,她眼中闪过了如水般地笑意,柔声问道:“太子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或许,”段景洵垂下眼睫,声音淡淡:“还有不确定。”
“既然两情相悦,又何来不确定一说?”
段景洵自嘲一笑,叹道:“我先前说的是‘也许’,顺王妃不必当真。”
顺王妃眼中的笑意愈加明显,她的眼尾还浮现了淡淡的细纹,这并不有损她的美貌,相反,更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我知道了,今日劳烦太子过来一趟了。”
段景洵微微颔首,起身欲走,身后,顺王妃的声音再度响起。
“日后,若是太子确定了,能说了,不妨再来告诉我。”
段景洵走出正厅,看着这来过无数次的顺王府,他知道,穿过这条长廊,再经过一个拐角,便是裴容的房间。
方才生了这个心思,段景洵已迈出脚步,走上了长廊。
刚走过拐角,段景洵就瞧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抱着什么东西往裴容的房间走去,再一细看,还有一条白色的尾巴挂在肩膀上。
段景洵皱了皱眉,莫名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当即冷声喊道:“站住。”
那小厮一回头,正是四喜,他看见是段景洵,连忙应声喊道:“参见太子!”
段景洵扬了扬下巴,问他:“你这拿的什么东西?”
“回太子,这是小世子的东西。”
“拿过来给我看看。”
四喜往后缩了缩:“小世子说过,这些东西不能叫旁人看了去。”
段景洵眉头一皱,浑身冰冷低沉的气息压得四喜当下就跪倒在地,双手把东西奉上。
“小世子还说过,太子不是旁人,所以您一定能看。”
接过四喜手中的东西,段景洵定睛一看,脸上的表情瞬息间是变幻万分,十分精彩。
裴容还保持的原来的姿势,瘫靠在椅背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房梁。
突然,段景洵的脸闯入了他的视线中,裴容被吓得身子一栽,椅子向后倒去,他双脚也翘着离了地,眼看连人带椅都要摔在地上。
段景洵一伸手,牢牢地握住了扶手,裴容就保持着这不尴不尬的姿势,一脸无辜茫然地看着段景洵。
“太子,你不是在我娘那吗,怎么突然来这了?”
段景洵没说话,只微微垂了下头,似乎想把裴容认认真真看上一遍。
裴容不自在地撇开了脑袋,又觉得这个姿势不太文雅,他现在双腿翘在半空中,头发都要垂在了地上,裴容双手死死地握住了扶手,忍着不适又看了回去,跟段景洵打着商量:“太子,能不能先让我起来?”
“可以。”段景洵点点头,沉声应下。
“多谢太子了。”
裴容还没彻底笑出来,只见段景洵一手从他的膝盖下穿过,一手搂住自己的肩膀,竟是把他抱了起来!
“太子!你……你做什么!”
裴容问话间,段景洵已经抱着他站了起来,身体突然凌空的感觉,让裴容下意识环住了段景洵的脖颈,口中慌乱地喊道:“太子,你放我下来啊!”
紧随而来的四喜在门外看见这场面,被惊得怔在了原地:“小世子,太子他……”
“愣在那做什么,”段景洵冷声打断:“把门关上。”
关门?
裴容一听这话,紧张得话都说得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等等……等等……先别……”
“是!”四喜狗腿地应下,利落地把房门带上,彻底隔绝了裴容与屋外的视线。
裴容:“……”
他要把四喜教训上一百遍!
“太子,”裴容欲哭无泪,“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段景洵垂下眼,抱着裴容就往床边走去。
裴容一看,双手猛然使劲,紧紧地勒住了段景洵的脖颈,死活不愿下来:“你……我让你放我下来,不是让你放我到床上!”
段景洵被裴容突然这么一勒,白俏的俊脸都被涨红了几分,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失了风度,稳步向里走去。
明明就几步路的距离,硬是叫裴容生出了一种慷慨赴死的壮烈之感,他忍不住闭上眼,在脑中幻想着一会经历的种种,突然身形一晃,他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段景洵的腿上,叫他抱得紧紧的。
“你就打算这样?”裴容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止。”
看吧,裴容就知道,段景洵肯定是有些……
“我还想一边抱着你,一边和你说说话。”
裴容:“……”
裴容很不好意思地把手拿了下来,没想又叫段景洵牵起他的手给放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