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必须要阻止他们!
裴容果断选择段景洵,推着他就往里走,口中还在嘀咕:“你怎么和谁都合不来,盛渊是,五皇子也是,你这个性子,谁受得了你啊……”
段景洵任由裴容的推搡,直到两人在位子上坐下,段月里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毫无预兆的,段景洵突然问道:“你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裴容动作一顿,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段景洵,这话当着旁人的面问,叫裴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还有,”段景洵又补充道:“要说真话,不许骗我。”
那更难了呀,裴容自己还没想好答案是什么呢。
“太子,”裴容压低了声音,眨巴着眼睛望着段景洵:“我等会告诉你,行吗?”
段景洵被裴容看得心头一跳,他不露声色地点头,然后平静地移开视线,不再和裴容对视。
裴容也没想到段景洵突然这么好说话,依他方才的架势来看,还以为非得听到答案不可呢。
不过段景洵这一转头,裴容便瞧见了段景洵微微发红的耳垂,再一细看,段景洵正有些不自然地舔了舔唇。
段景洵的唇瓣很薄,被他这么一舔,便透出些红润的水光来,看起来有种十分柔软的触感
裴容猛地坐正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几乎要把桌面给看出个洞来。
他……他怎么会有这种破廉耻的想法冒出来!
裴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不轻,就算他爱看美色,可也不至于饥渴到这一步吧?
一顿饭下来,裴容只顾着埋头干饭,没分出丝毫眼神出来。
这样一副干饭的模样反而引起了段景洵注意,段景洵刚准备问些什么,又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抬眸,就见到段月里又在看着他们。
段景洵皱了皱眉,总觉得段月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古怪,也越发觉得今天自己跟出来这趟做得很合理。
没想到段月里倒是主动开了个头,说道:“说起来,今天太子怎么会突然来顺王府,若是我早些知道,便能与太子一同出宫,路上也能做个伴。”
裴容刚准备老实说自己也不知道时,却被段景洵抢先说道:“我是来替父皇来顺王府传话,没想到遇见了五弟,还真是巧,不知道五弟来此是为了什么?”
传话?
方才两人坐在马车里也没听见段景洵提起过传话的事,裴容狐疑地看过去,心中怀疑万分。
就算段景洵身为太子,可他若是假借皇上的名义行事,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这要叫旁人知晓了,大做文章也是有可能的。
裴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明显,段月里只看上一眼,便对段景洵口中的传话心生怀疑,但他并未提及此事,而是大方地承认了与裴容的相约一事。
“是吗?”段景洵冷笑着回应,问道:“五弟何时与裴容如此相熟了?”
“太子应当是知道的,”段月里说:“在我住在甘泉宫的时候,便与裴容有了交情,那时候,太子还来甘泉宫,拿走了那一瓶药。”
旧事重提,裴容都听不下去了,得亏段景洵还是临危不乱,面不改色,只听他沉声说道:“原来是这事,五弟还记得这个,莫非是还在生我的气?等会回宫,我派人送些更好的给你便是。”
段月里眼中似乎在涌动着些什么,一字字说道:“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想要的,就是那一瓶。”
“那我只能让你失望了,”段景洵毫不退步,字字有力,“那一瓶,我绝对不会让。”
两人的视线又对在了一起,一人凌厉,一个冷漠,谁也不肯退让,雅间里的气氛一时因为这二人的争锋而变得尖锐了起来。
裴容听到最后,眼睛都睁大了起来,这两人竟然为了那瓶药争起来了?而且这谁也不肯退步的气势,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锋利得很。
“太子现在不愿意给,我不急,”段月里拿出裴容相赠的药囊,不疾不徐地说道:“这枚药囊,也能暂时解我目前之需。”
段景洵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手,他在控制着自己面上的表情,用浑然不在意的语气,缓缓说道:“终归不是你真正要的,又有何用?”
“但,太子也没有,不是吗?”
原本这两人气势相当,没想到段月里这话一出,段景洵一个回头,用那双漂亮此刻却颇有不满的凤眼看着裴容,就差直接没问出来为什么他没有这个问题了。
裴容:“……”
为什么要把锅甩在他的头上!
想到早先在王府时,段景洵见到这个药囊就一副嘴硬的模样,裴容摸了摸袖口的东西,无奈叹了口气。
他对段月里略显歉意的颔首,又指了指外面,看起来是要出去一会子。
然后裴容看向段景洵,说道:“太子,我有话和你说。”
段月里独自坐在桌前,神色不明,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菜品,双手死死地按在桌面上,手背上青筋暴露,他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
他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将这间房毁了,等会叫裴容看到,可就不好了。
裴容在袖口中握住了那个布料柔软的东西,似乎用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慢慢地把那样东西拿了出来。
那同样是一个药囊。
全然不像赠予段月里时的那般大方,裴容垂着眼,看也不看段景洵,口中小声地说道:“其实……其实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个,只是一直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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