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岳之前定然从未接触过滑板,怎会能如此轻易的驾驭。
而且这人的身形,比他穿越前看到的所有视频片段都要翩跹英气。
难道乔岳他抢人风头,都不需要先练习一下的吗!?
乔岳一路滑到锦衣官校门口,兴之所至又做了几个横跃,余光瞥见贺之漾来了,才从滑板上一跃而下。
滑板被残余的内力掌控,划过雪地,稳稳停在角门偏僻处。
和贺之漾先前引得众人叫嚷嬉闹的场景不同,众人这次呆若木鸡,一个个静默的立在雪地里,等乔岳的身影进了官校,他们才发出几声低叹。
贺之漾装作大为不屑的模样瞧了眼,和霍尧一起抬着下巴进了校门。
“乔千户这一手露的!这是针对我们国子监吧?”
“我们校出了个扶着的滑板车,他就出一个不带扶手的?”同窗小心翼翼看了眼他们漾哥的脸色,啧了一声:“这还真是步步紧逼啊!”
“害,本来以为锦衣卫那次交易之后能做个人呢,”
“小声点儿,人家怎么不做人了?这也是凭本事出头,技不如人我们也没法子。”
贺之漾暗自咬牙,不就是滑板么?他还非死磕上了,拼着再练两周,难道还降服不了一个破长板?
只要耽搁乔岳几日,再待他苦练出了模样……
他非要让乔岳知道,这京校绝不是他一枝独秀!
至于怎么耽搁乔岳几日,贺之漾已经隐隐约约有主意了!
总之,这几日定要让乔岳向他的滑板车势力低头!
今日雪大,不少人又想踩踩雪,国子监的小厮早给各自的少爷们备好了换穿的靴子,方脱下的湿靴挂到院里去晾晒,等晾干了再拿回去。
乔岳隔着围墙,一眼瞅见贺之漾的羊皮小靴,乳黄色的小靴子,一晃一荡在国子监东院墙边儿悬着,搞得他心里痒痒的。
隔壁一个个金尊玉贵的讲究,那这换鞋的时候,也要擦擦脚什么的吧?
乔岳脑海中霎时出现蹴鞠赛后的场景……他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半晌还是按耐不住,飞到墙头冷冷问了一句:“国子监那些人在哪儿换靴?”
“啊?”晾靴子的小厮不知隔壁锦衣卫为何会有此一问,但还是老实交代:“在东角门的厢房。”
乔岳哂笑一声,腾身飞掠,稳稳落在国子监院子里,毫不避讳的朝东角门走去。
整个国子监,想必没有不长眼的敢拦乔家的人。
乔岳怀着再瞅上一眼也好的心思走到东厢房,往贺之漾脚下一扫,却不免大失所望。
贺之漾已换上了玄色小短靴,站在厢房台阶上,又冷又飒的俯视他。
一点皮肉也没露外头。
这么规整严谨的靴面,谁能想到里面是双……
“靴子被雪打湿了?”乔岳站定,上下打量贺之漾:“刚换了双?”
贺之漾望着乔岳的目光,心里有莫名的不对劲儿:“怎么?千户您着急赶来,是要给我提靴,还是要背我走啊?”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乔岳身形闪转,拿出抓人的架势在角门处横臂一档,严防死守让人插翅难飞。
“今儿我踩板子带你走。”乔岳挑眉道:“路上都是雪水,和我走,半点都沾不到。”
和乔岳同踩一个滑板么?
明明都是两个男子,想起被乔岳挺拔的身形笼住,贺之漾心里忽然微妙一动,他随即察觉出动摇,没好气道:“我还就喜欢踩雪玩,岳哥您自个儿回去吧。”
乔岳吃了一鼻子灰,看着贺之漾的背影若有所思。
国子监,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抱怨。
“你们发现没,这校门口的膳食,份量越来越少,价钱倒是越来越贵!”
“价格贵了不说,还一个个垮着脸。这不是奸商么?亏之前还觉得他们和善呢……”
“小声点小声点,别让许一清听到了,他娘亲好像也在门口卖早膳哎……”
贺之漾平复完心情刚进课室,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得不承认同窗说得都对,之前他很喜欢去光顾早膳摊子,如今也不爱去了。
贺之漾瞅了瞅垂眸不语的许一清,忽然发觉一件事儿:“你母亲是不是好几日都没来了?”
“我母亲身子不舒服,她说要回家歇歇,”
许一清勉强笑笑,他功课忙,住校之后很少顾及家里。
这几日回头仔细思索,才发觉自从蹴鞠赛之后,几乎都没有再看到母亲笑过。
母亲定然是有事瞒着他。
“你还是回家看看吧。”贺之漾拍拍他肩头:“这几日天气冷,要是身子不舒服,及时延医问药莫要耽搁。”
第42章 再进一步 温热的呼吸拂过额头,撩起心……
贺之漾放学出了校门, 鬼鬼祟祟跟在乔岳身后。
乔岳一路疾驰回府,顺手把滑板车撂到府邸旁的墙根处。
反正他们乔府的牌匾立在这儿,方圆十里都没贼敢动弹。
他哪儿晓得自己这滑板早已被人偷瞄上了。
贺之漾看乔岳进了府邸, 悄悄松了口气, 眼瞅着四下无人, 果断猫腰靠近滑板,前后看了看, 伸手把前轮悄悄拧松了几圈。
他承认, 这么做是不太地道。
然而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啊!
他就算日夜苦练, 也练不成乔岳那神仙模样, 还不如趁着这几日做些手脚, 也让大家都瞧瞧,乔岳再嚣张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了两天之后, 还不是乖乖上了他的滑板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