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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头看叶泽恺一眼,问:“我有点儿饿了,有吃的吗?”
    叶泽恺立即点头应承:“有的,我这就去给你买。”等他回来的时候谢彬正掀着薄被往里面看,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叶泽恺把医院的营养套餐给他放床头。
    谢彬抬起头呵呵苦笑:“先叫医生把这个……给我摘了吧。”他指的是排尿管。
    “好好,我去叫医生。”叶泽恺答应完刚要转身,值班护士已经听见他们说话走了过来,“拔尿管儿是吧?不用叫医生,我给你弄。”
    谢彬双手按在被子上,脸憋通红:“我这个,要不叫个男医生来吧?”
    年纪不大的女护士呵呵一乐:“这有什么害羞的,你戴的时候也是我处置的呀。”
    谢彬按着被子还是不肯撒手,冲着护士嘿嘿傻笑卖萌,女护士看他反应特好笑,故意逗他:“要不你再忍忍,夜班男护士,你等晚上再摘。”
    “那……那也行吧。”谢彬表情为难,但表示妥协,“我等晚上再摘。”
    女护士笑眯眯神情揶揄:“夜班八点开始哦。”
    叶泽恺转身追上去问:“操作难吗?要不您教教我?”
    “简单的很。”女护士回值班办公区从抽屉里拿出一截没用过的导尿管给他讲解,“拿注射器把这个球里的液体抽出来就能拔出来了,他下午刚戴上的,放心,好摘。”
    叶泽恺拿一包消毒棉签跟一只新注射器回来,哗啦一声把隐私隔挡拉起来。
    谢彬仍旧死死按着被子瞪叶泽恺:“你要干嘛?”
    叶泽恺扬扬手里简单的工具,“放心,我学会了,放松一点,我能搞定。”
    谢彬神情纠结小声抗议:”不是……你来真的吗?那个针头那么长!“
    叶泽恺微笑着拿眼神安慰他,“真没事,特简单,相信我的技术,要不你得等到八点,这现在天还没黑呢。”
    “啊?啊……”谢彬终于动摇思想,那玩意实在不太舒服,通红着一张脸自己把被子掀开,犹豫嘱咐:“你可轻点儿。”
    “放心吧……”叶泽恺把空针筒放一边,小心翼翼把谢彬裤子往下拽一截,然后按护士教授的方法现学现用,捧着谢彬那东西仔细消毒,拿两根碘伏棉签前后左右来回擦好几遍。
    谢彬小声催促:“你能不能快一点儿?我这……我特么……”快被你摸出反应了。
    叶泽恺紧张,嗯嗯点头,说你别着急,马上,马上就好了哈。说着拿起大号针筒拆封。
    谢彬看见那个针筒就发悚,一扎长,手指头那么粗,明知道不是用来戳自己的也紧张,赶紧抬手把眼睛捂上。
    但其实用针头从留置球里抽水的时候根本没感觉,倒是摘管往外拽的时候那个酸爽相当一言难尽。
    谢彬等他把管摘下来赶紧自己拽起被子捂个严实,表情尴尬的把脸扭到一边。
    叶泽恺拎着尿袋跟他说:“你等会儿,我去洗个手给你拿饭吃。”等他出去,谢彬才把手伸进被子里悄悄提裤子。
    谢彬这遭劫难凶险,但好在昏迷的时间短暂,虽然在ICU里躺着,但状态明显比邻床几位活泼有精神。
    等叶泽恺回来扶他起来吃饭时,谢彬哎呦一声,手捂胸口,“好疼!”他说着拎起衣领低头看,肋骨中间有巴掌大一块淤青,此时一动换直疼的嘶嘶吸气。
    表情难以置信的抬头问叶泽恺:“还有人打我?这……有点儿过份了吧?”
    “不是!没人打你。”叶泽恺也凑过看一眼,一脸心疼的托住他后背,把枕头立起来给他靠着,“做心肺复苏按的。”
    谢彬小口吸着气儿嘀咕:“我的妈呀好疼……会不会肋骨给我按折了?”
    叶泽恺听得想笑,又很想哭,表情略显扭曲的抿抿嘴巴,安慰:“不会的,我看着按的,没折,就是差点没气儿了。”
    谢彬抬头看他一眼,俩人目光对视,叶泽恺一双通红且水汪汪的深邃眼眸,让谢彬莫名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
    随即内心一阵唏嘘。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过那些慌言跟欺骗该多好。
    饭后谢彬又眯了一会儿,七点来钟的时候接到他爸打过来的电话,说已经到医院楼下,问具体哪间病房?
    叶泽恺自告奋勇下楼接应,到楼下一看,好家伙,三辆京A车牌乌黑程亮的奥迪A8在大门口下客区一字排开。
    这明显是从帝都开过来的。谢彬家在杭州,飞到帝都三辆官车开道保宁?
    叶泽恺吞了口唾沫,心说谢彬对家里的事情总是三缄其口,这到底什么背景?他们这些生意人对座驾向来敏感,在街上看见好车会自然不自然的瞄一眼判断对方身份。
    像叶泽恺这种大厂少东家,劳斯、宾利他可能不放在眼里,但A8肯定会悚一悚;由其在北方,开到大街上的除了红旗也就A8够横了。
    中间和尾车的司机,还有前车也下来一男的,三人给后面两辆车后排开车门,接着一男两女出现在叶泽恺面前。
    年长男士首先跟他打招呼,说小叶你好,我是谢彬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刚在电话里听他说话还行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位老爷子看着五十出头,年纪和自己老爸差不多,气派却比他老爸——堂堂百丽洁集团董事长还要高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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