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大群众好奇,有流量便会有人写,热度居高不下。
只是比起往常富二代新闻里各种反派设定,梁君澈的形象非常正面——正经的名校生,投资界崭露头角的黑马,没犯罪甚至没花边新闻。
何铭展听说,最近北城富二代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富一代们对比了一下梁君澈和自己的子女,不明白为何能有天渊之别。
别说什么父母忙于工作无心教育,子女才自甘堕落。
别说什么家庭条件太过优渥,见过太多花花世界不求上进。
论忙碌,谁比得上梁斯?
论优渥,谁比得上栋元集团?
为何梁君澈就能根正苗红的长成参天大树?
还不是自己学不学好的问题。
何铭展感叹:“最近挨打的每一个北城富二代身后,没有一次你梁君澈是无辜的。”
梁君澈依旧没说话。
何铭展自讨没趣,却也能自说自话。
“既然不是爆料的事情,让我猜猜,不会是因为苟玳吧。”
听到这名字,梁君澈猛地坐直身体,而后又颓唐的弯下腰,趴在桌面上。
何铭展不太意外:“看来猜对了,那我继续猜猜,你们分手了?看你这样,应该是他甩了你。”
当然,以梁君澈的家世背景,来个不得不和梁老爷子看中的大家闺秀结婚,只能和心中所爱提出分手,却割舍不下真爱街头买醉的狗血剧情,也挺正常。
不过何铭展对梁君澈的性子摸个八分,他压根对栋元集团的产业没有兴趣,梁老爷子没有筹码,奈何不了他。
因而略一思考,就能得出梁君澈被甩的结论。
梁君澈没有回答,头埋在冰凉的桌面,低低的哽咽声传来。
何铭展调动了十级听力,才听到对方不停重复说着“他不要我了。”
“你做了什么事?能让苟玳这种性子的人甩你?”何铭展的语气没有掩饰的幸灾乐祸。
梁君澈自然不会满足何铭展的好奇。
何铭展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过也不奇怪,苟玳有病嘛。”
“你他妈才有病。”梁君澈抬起头,怒目而视,捍卫自己的爱人。
何铭展摊手:“我真不是骂人,他的心理问题,其实挺严重的。”
梁君澈眼中带着困惑。
何铭展:“你要知道,我天生爱美人,像苟玳这般五官每一处都是我取向狙击的人,我没理由放弃的。我这人可没有朋友妻、不可欺的好品德,况且我们认识那时候,你们应该没捅破那层纸吧。”
梁君澈给了对方“少说废话”的眼神。
何铭展:“我没对他下手,是因为这人外表虽好,内在却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他太复杂了,明明有双清纯又诱人的眼睛,内心却死气沉沉,还要用温柔做伪装。”
梁君澈要不是手脚无力,可能会找何铭展打一架。此刻,他只能回击道:“你才复杂,你才伪装,明明就是你肤浅。”
何铭展点头,并不否认:“没错,是我肤浅。我这人就喜欢简单纯粹,太过饱满的灵魂,太过有故事的人,不适合我。”
何铭展看着梁君澈,很认真道:“我不是空口白牙说他有病,好歹我也学了几年心理学。他的情况,应该叫做‘讨好型人格’。”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梁君澈神情一变:“这是什么?怎么产生的?能治疗吗?”
何铭展姜太公钓鱼:“想知道?收拾一下,跟我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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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西巷的早晨总是热热闹闹,骑三轮的小贩载着蔬菜,担篓子的大叔挑着瓜果,更多的则是临街而开的早餐店,葱油香,肉包味布满整条小巷。
何铭展和梁君澈坐在巷子和巷子的拐角处。聪明的老板打通了两面墙壁,占领了两处巷道。
“来,你们的两碗馄饨,两个糖油饼,两个炸糕,一碗炒肝,一碗鸡蛋汤,一笼包子,是不是上齐了?”老板娘托着大盘,对大客户特别热情,主要是因为大客户实在好看,吸引了不少白领来他家尝试。
何铭展没搭理梁君澈,就着炒肝,啃起肉包,十分接地气。
等到何铭展一碗下肚,看着仍然一动未动的梁君澈:“哎,所以我说,跟苟玳这种人谈恋爱就是麻烦。”
梁君澈没接话,整个人像是一潭死水。
已经半饱的何铭展慢悠悠啃着糖油饼:“苟玳这种人,做朋友很好,做生意伙伴更棒,但是做情人,真的不合适,你要不就放弃吧。”
梁君澈瞬间发指眦裂,何铭展为了避免被怒火波及,很快继续道:“不是他不好,而是他太好了。”
梁君澈的怒气一下散尽,只剩满满无力感:“我不行的,我没有办法放弃他。”
梁君澈感觉整张脸都在发酸,眼睛,鼻子,喉咙,酸得被针戳一下,就能腐蚀掉整条巷道。
从当初年少不知事的好感,到后知后觉的情窦初开,苟玳早已在他心底开花结果。他的心脏被捆绑得密密匝匝,每一根血管都连着那朵花,他对花不止是青春的渴求、冲动的爱慕,他早已和花融为一体。
何铭展吃了甜食,起床气淡了不少,说话也开始和颜悦色。当然,也可能是梁君澈挫败的模样取悦了他。
看平日无法无天的家伙吃瘪,总是一件愉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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