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疏背对着他擦拭穿衣,“那刚才的服务还满意吗?”
宋麟蹙了蹙眉头, 这句话听得有些刺耳了,“你这样子出去,想好该怎么跟宋霁解释了?”
宁长疏手一顿,“没有,要不你来当那个强取豪夺的恶人?让我无辜到底如何?我一个素人,可不敢触怒太子殿下啊,万一让他知道是我主动背叛他,会将我怎么样呢?”
宋麟冷笑,“所以你就敢触怒我?”
宁长疏侧身挑了挑眉,似乎为了证实宋麟说他不怕他的话,伸出手指勾了勾宋麟的下巴,“发生了刚才的关系,你还舍得杀了我?”
宋麟,“如果舍得呢?”
宁长疏,“别嘴硬了,我知道你现在喜欢我喜欢得不行。”
宋麟听得额角直跳,“我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快滚!”
宁长疏挑逗完了,表情瞬间恢复了平静,“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哦……你要是想我想得不行,也可以召见我。”
等宁长疏打开门走了,宋麟又是羞愤又是无可奈何。
明明刚才是他占据主动,为何他仍然会有一种自己被女票了的感觉?
最终他忍无可忍,端起案几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
宋霁没能进到殿内,他静静站在外面,足足等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看到宁长疏虚虚晃晃地走出来。
刚合上门,门里便传来东西被狠狠摔碎的声音。
他看到宁长疏的脸色瞬间一白,顿时心疼不已,“你还好吧?父王他对你做了什么?”
宁长疏抓了抓凌乱汗湿的头发,避开了宋霁质问多过担忧的目光,“没,他没对我做什么。太子殿下,我现在很累,能不能先回去休息?”
宋霁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宁长疏气弱无力地“嗯”了一声。
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宋麟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装得一副柔弱无害模样。
这样的人,他为什么无法下手?
回去后,宁长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见。这样闷了一天,想着以宋霁的性子,晚上肯定会忍不住过来找他。
于是晚上临近睡觉的时候,宁长疏只穿了一件中衣坐在梳妆镜前,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消肿散瘀的药膏。
等到撩起衣裳,挽起裤腿,打开药膏准备涂抹时,外面果不其然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一脚踹开。
宁长疏被吓到,脸上保持着惊慌失措的表情,匆忙起身。
卷起的裤腿顺势落下遮住修长双月退,然后用身体挡着梳妆镜,想将身后的药膏藏起来。
宋霁没想到自己会吓到宁长疏,但对方的反应显然很不寻常。
这一幕落在眼中,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就怕某些人的喜欢一文不值。”
父王说过的这句话鬼使神差地出现在脑海。
宋霁眼神渐渐发生转变,径直走了过来,“在藏什么?还有刚才你是在做什么?”
宁长疏被他推开。
宋霁看到了放在桌子角落,被一本书册遮了一半的小匣子,“这是什么?”
宁长疏转身捂住,“不是什么?一个配饰盒。”
可惜他脸上的焦急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在说谎的事实。
宋霁心微微一沉,盯着宁长疏的眼睛,手上动作十分强势地掰开了后者的手,直接一把抢了过来打开盒盖,只不过低头一看,他就愣住了。
拿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与此同时,刚才紧张凝滞的气氛瞬间消散。
宋霁莫名松了口气,“你受伤了?你在擦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擦药而已,你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宁长疏夺回药膏盒子,别过脸,“我哪儿有偷偷摸摸,是你吓到我了。”
宋霁的表情完全放松下来,“对不住,刚才是我太鲁莽了。”
宁长疏没看他,“你走吧,我要继续擦药了。”
宋霁,“是我错了,你别气,不过,你是伤到哪儿?”
宁长疏紧了紧双月退,不自在道:“不小心剐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这样啊……没事就好,我就怕父王对你用刑了。”宋霁上下打量,这样看着,宁长疏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能走能站,也不是伤到筋骨的样子。
宁长疏被他看得身体紧绷,“没有的事儿,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宋霁点点头,“好好好,那你早点睡,我不吵你了。”
宁长疏自认为已经看透了宋霁,对方的性子决定了他不会强人所难。
今晚的目的已经达成,他已经在宋霁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到后面跟宋麟的事情东窗事发暴露的那一天,大戏才真正开始。有什么比父子反目的剧情更刺激呢?
然而宁长疏料中了开头,却没料中结尾。
被宋霁一记手刃砍晕过去的那一刻,宁长疏心中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
再次醒来,宁长疏发现自己正呆在一辆马车里,身边正是宋霁。看他醒来,倒了一杯茶给他润喉。宁长疏接过来了没喝,放到了一边,“是你打晕了我。”
宋霁扫了一眼茶杯,眼神暗了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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