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译挑眉警告。
“放心,我还是个人。”林导摊手,又唾了一声:“妈的,你怎么运气就这么好,要不我也去找个男的试试?”
贺译:“……别他妈开恐怖玩笑。”
“人生嘛,勇于尝试。”林导认真考虑可行性。
贺译抽抽嘴角,神经病的思维他一向跟不上。
“对了,你答应给我写的歌搞快点,拍不了多久了。”林导摸了摸胡子又道。
“明天返工,大概一周,你提前把花絮给我。”贺译本来也打算跟人商量这个事,这是他为了名正言顺留下来付出的代价。
“够意思。”林导乐呵呵的,铜臭味的人最喜欢装情深义重,一副哥俩好说知心话的样子。
“回去哄哄吧,这么个人,在你面前看着怪可伶的,人家没安全感,别在男男女女面前笑得那么荡漾。”
“这真不像你说的话。”贺译看向林导。
“畜生也会偶尔当个人不是。”
贺译嗤了声,转身就走,过了两秒听见林导在背后道:“你今天也挺奇怪,像个毛头小子愣在当场,还让宋川给你救场。”
贺译转过身,林导已经点燃了烟,见贺译看过来摆了摆手,“瞎感叹。”
贺译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打开门被吓了一跳——李易逍站在客厅,还穿着那身衣服。
“怎么站这儿。”贺译呼的出了口气,差点被吓个半死。
李易逍视线跟着贺译移动,声音干涩,“对不起,我刚才——”
“先去洗澡。”
李易逍往前走了一步,“贺哥,我——”
“先去。”贺译不容置喙的打断了李易逍的话,“我给你拿衣服。”
其实贺译的态度跟平时没什么差别,只是李易逍要被自己的愧疚和歉意压死了,贺译大老远的过来,陪着他在剧组,凭什么受他的气?
愧意像是架在他脖子上的绞刑架。
等洗完澡出来,李易逍脖子上的绞刑架就落了下来。
贺译正在收拾行李。
“洗完了?”贺译感觉人出来了,头也没抬的问道:“我那件白色短袖在哪你看见没?”
他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唯独一件白T是他最喜欢的,穿了四五年,这几天李易逍的衣服他也在乱着穿,不知道扔哪去了。
没等到回答,贺译抬眼,被人的面色吓了一跳,“身体不舒服?”
李易逍这两天本来就有点小感冒,贺译上前摸了摸人的额头,都烫手,想起人先前裹着个湿衣服站着,沉着脸去找感冒药。
贺译去拿药的时候隐约听见砰的一声,他以为是错觉,直到发现了李易逍藏在身后的手。
李易逍关节破皮鲜血呼啦的手被迫露在贺译的目光下,手指都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放。
“你几个意思?”贺译看着人破皮鲜血呼啦的手,“是不是挺想砸我身上的?”
“不是!”李易逍烧得头晕,开口震得自己都有些耳鸣。
贺译等了几秒,没等来下文,沉声道:“那是什么,你以为我生气了要走?”
李易逍没说话,显然是默认。
贺译笑了声,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从看到李易逍捡起衣服穿上的那瞬间疯涨的怒火此刻突破了禁制,“行。”
他猛的站起来,动作太大了,桌子上李易逍刚才喝药的杯子倒了,咕噜噜的滚了几圈掉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
贺译没回头看,他起身到离开,就再没往那看一眼。
贺译来的时候没想过会这样离开。
他摔上门,两人一句话没有,他连收拾得差不多的行礼都没有提。
李易逍血肉模糊的手在脑海里来回晃,晃得他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林达半夜接到人消息的时候还挺激动,觉得贺译没被爱情冲昏头脑,还知道第二天有活动今天提前回来休息准备。
结果在机场接到人的时候被贺译的面色惊呆了:“你是奋战了几天几夜吗?”
贺译面无表情的扔了车钥匙过去,“找个人把车开回去。”
他去的时候开的车,钥匙在李易逍那,走的时候也没要,开了林导的车,开一半不想开了,扔路边打了辆车。
林达没见过贺译这样子,李易逍三个字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应了声,什么也没问。
贺译本来就在准备自己的新专辑,还接了几个人的作曲编舞,这次去剧组一逛又被林导敲诈一首歌,没给自己一点放松的时间。
他没觉得什么,林达倒是受不了了,逮着点空闲时间终于忍不住道:“老板,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
“你休啊,没外务我也不用你。”贺译躺在沙发上闭着眼道,眉心一直是拧着的。
林达看不惯贺译这样子,心想累死他算了。
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是老板,累死了他就没工资了,卑躬屈膝:“……还生气呢?”
“什么?”贺译熬了通宵,手里拽着的纸也没写出多少东西来。
“你俩不是吵架了吗?”
贺译睁开眼,感觉脑袋钝钝的,“他这么跟你说的?”
林达连忙摆手,“没,我猜的。”迎着贺译的眼神又道:“你那天那个表情,这几天易逍又老是问我你怎么样。”
贺译闭上眼,感觉心里有点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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