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归一跟在男人身后走进客厅,才发现沙发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祁归一扫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有几个天师圈内说的上名号的天师。
这个委托人竟然找来了这么多天师?
祁归一惊讶了一瞬之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把身后的背包抱在了怀里,把想要探出头的小白按了回去。
好在小白也察觉到了屋子里有很多天师,收敛了妖气,并没有被其他天师发现,这倒让祁归一松了一口气。
精英男把祁归一带到之后就转身离开,似乎是去继续接人了。
祁归一从头包到脚的奇异打扮惹得不少天师都看了过来,大部分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有一个长得像是瘦猴子的中年男人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打量着祁归一,一边笑眯眯地问道:“我叫郑二,这位怎么称呼?”
郑二这个名字祁归一也听过,在天师圈内风评不好,因为他经常带着自己的徒弟做危险的任务,他能够全身而退,但是刚跟着他学不久的徒弟们就没那么幸运了,情况糟糕的直接丢了性命,好的还留条命,但成了植物人。
可是因为郑二确实有些本事,完成单子的效率也快,所以依然有不少雇主找他,毕竟雇主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解决这些奇怪事件的人,并不关心他是怎么操作的。
“我姓江。”出于谨慎起见,祁归一随口编了一个姓,压低了嗓音回答。
因为祁归一的打扮实在是只能认出来性别,看不出年龄,所以郑二只能从声音辨别出对方还是一个青年。
郑二把几个不能惹的人都记了个大概,看到祁归一这副没见过的打扮,再加上对方不报名号,郑二更加认定眼前的人要么是骗子,要么是不懂行情胡乱接单的小白。在郑二看来,青年是最好拿捏的对象,因此有意拉拢:“小江啊,坐我这里吧。还抱着包呢?包里装了什么?”
“一些符纸。”祁归一敷衍地回答道。听到他的回答,郑二心中的鄙夷更盛,在他看来,只有那些小白新手才会抱着符纸伪装自己。
不知是不是郑二的错觉,他看到祁归一的话音落下后,怀中黑色的背包动了动,像是在不满。
几个天师看了过来,他们也听到了祁归一和郑二的谈话,把祁归一当成了胡乱接单的小白,因为懒得管闲事的原因,所以并没有提醒的意思。有一个天师想要提醒,但被同伴拽了一下,也止住了话头。
郑二其人狡猾又记仇,要是当面揭穿他,只怕他后续要报复个没完。
祁归一装作毫不知情的坐在了郑二身边。郑二显然有意与祁归一攀谈:“现在雇主还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委托,神神秘秘的……”
雇主还没出现?那个精英男不是雇主?
祁归一蹙眉思考。
正想着,精英男人又带来了几个人,他在心里数了数,发现客厅里算上他,已经坐了十三个天师。这里面有不少互相认识的,因为随着时间的过去,雇主还不出现,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交流起来。
等精英男再次出现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直觉他终于要宣布事情了。果然,精英男在万众瞩目中开口:“这次请各位大师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各位大师能够对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保密,毕竟委托人他的身份很特殊。”
有个天师忍不住问道:“我想问一下,叫来这么多天师,是还要进行一场选拔吗?”
这也是其他天师所关心的问题,他们来之前显然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天师在场。
“并不是,只是为了求稳,所以才找各位大师。大家放心,只要到场,每个人的酬劳都会结算,只是解决事情的人当然会获得更多一些。”
听到精英男的话,问话的天师才放了心。
看到天师们点了点头,精英男转头看向了楼梯处。
从楼上走下来一个身材颀长、长相俊秀的青年,他一身黑衣黑裤,右眼角下有一个泪痣,垂眸间是惹人怜爱的忧郁风格。
不知是哪个女天师先激动地喊了一句:“韩泽雨!”
韩泽雨这个名字放在乐坛可谓是如雷贯耳,获得的音乐奖项无数,出过不少爆款,即使是不常听歌的祁归一都很熟悉这个名字。
而那个精英男应该是韩泽雨的经纪人,因为他的经纪人很少在媒体上露面,祁归一也只远远见过一次,所以才会觉得莫名眼熟。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韩泽雨低头看去,笑着点了点头:“是我。”
得到韩泽雨的回应,女天师更加激动,她没有想到雇主竟然是自己的偶像,想着待会儿要一个签名。
与他唱歌时的低沉忧郁不同,韩泽雨说话时的声音温柔悦耳,听起来就像是溪水潺潺流过般舒服。
这个声音……不正是顾争那天接起来的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吗?!
祁归一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韩泽雨似乎是顾争的好友。
韩泽雨不紧不慢地从楼上走下来,他的经纪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他的位置正好离祁归一很近,祁归一下意识地抱着包往后挪了挪,低下了头,惹得韩泽雨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人。
察觉到韩泽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祁归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显眼,立即抬起头,佯装毫不在意地对上了韩泽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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