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现在都喜欢在泰晤士河里建房了吗?!”
“可能是因为开发商是斯莱特林吧,上学的时候黑湖没住够。” 埃斯梅走过去,把宣传册直接翻到某一页,把杰森的手按在上面。
杰森喜提VR看房一次。
回来以后再也不怀疑“泰晤士河里大闸蟹多到成灾”是个假消息了。
“不贵,真的。一点也不贵。” 埃斯梅坐在他身边,认认真真地分析:“你不知道巫师的交通系统除了霍格沃茨特快之外就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了——虽然就连特快也很值得吐槽。”
“你不知道我和韦斯莱们每次要从英国北部出发,开几个小时的车到伦敦,再看着火车原路开回去是什么感受。”
“哪有火车像这个样子,一个中间停靠站都没有的?!”
她把话题又绕了回来,顺便又转了转钥匙圈上挂的另外几把同款钥匙:“所以,虽然每年这几套房要交水下管理费和反伦敦监控税。”
她笑眯眯地接着说:“但是可以租给那些刚要进魔法部上班的斯莱特林啊。”
没有房没有飞路网独身来伦敦打拼的社畜,即使是斯莱特林,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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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启发的杰森回头做了一件事。
科波特家族的著名资产“冰山会所”喜提本年哥谭年度纳税明星的光荣称号。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番外5·缺德情侣(上)
(1)
“亲爱的托德先生,” 埃斯梅挂着虚假的社交笑容,从容地在他大腿上坐下,理不直气也壮地提出要求:“我需要你在今晚八点半给我打个电话。”
她身上还残留着刚刚那场战斗澡的沐浴露香气,杰森把她接了个满怀的时候觉得仿佛抱住了一只大香橙。
“我以为你今晚要去你们实验室组织的派对?”
“——先去卡拉家喝两杯,再去参加米罗酒馆的pub quiz。是的,这是原计划。” 她把手机的聊天窗口递给他看:“然而,在我刚说完我会参加以后,卡拉说今晚凯文也会来。啊,你知道的,就是那个一年四季都带着保温杯的男孩。”
贴心的注释让杰森回忆起了她曾经在闲聊中提起的名字:“噢——就是那个刚从曼彻斯特交换来的留学生。他怎么了吗?”
来自英国的老乡此时让埃斯梅头痛不已:“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跟我说,他是个曼联的铁杆球迷。” 她在杰森腿上稍微挪动了下身体,好让她换到往日里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接着说下去:“曼城人怎么可能不爱曼联,我明白,我明白。但问题就在于,他似乎认定了我也是个足球迷。”
啊,杰森明白了,又是刻板印象带来的毒害。大家好像总觉得世界上就不存在一个不看足球的英国人。
然而,巫师哪来的球赛看。
“我该死的虚荣心就在那时跑了出来,总觉得在那种氛围下,绝对不能承认我不看足球这件事。” 埃斯梅满脸懊悔地靠在他的肩上。她不能像平常一样埋进杰森的胸膛里,以免弄花她刚为派对化的妆。
“…然后?”
尽管被虚荣心蒙蔽了心智,但是机智的女巫在当时的情况下仍然想出了一个不会露出马脚的答复。
她张了张嘴,梗着脖子说:“…我说我是利物浦粉丝。”
——于是一段还没有开始的友谊就此夭折。
杰森爱莫能助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露出了资本家的嘴脸:“打电话——容易。但我收费很贵。”
埃斯梅愤恨地偏头轻轻咬了口他的喉结。
资本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接着给她出馊主意:“你试试晚上跟他一起唱个英国国歌,Don’t look back in anger,多好的寓意。”
但这支曼城著名乐队的经典名曲在成功地把女巫从尴尬中拯救出来之前,似乎只让她找回了一贯的机锋。埃斯梅从他的膝盖上跳下来,用另外一首家喻户晓的名作予以反击:“行啊,只要你同意把安全词改成Wonderwall。”
除了一个熟悉的鬼脸,她在出门之前还丢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说不好,这就是你能说出口的、最像表白的一个词了。”
(2)
杰森·托德不是那种能把“爱”这个词挂在嘴边的人。
虽然他在面对男性的时候通常相当地油嘴滑舌,在某些情况上听上去甚至已经到了调情的地步——可以这么说,即使是最和蔼可亲的超市收银老奶奶,也能毫不费力地在他这里学习到一些除了“甜心”和“宝贝”之外的甜蜜称呼。
但是,如果把一个最常用的主语和爱这个动词拼接在一起,在后头紧跟着的那个宾语似乎能给他造成一些发声困难,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相比起说出这仅含三个单词的一句话,杰森·托德更愿意暂时放弃他挚爱的美式细长薯条,换成女朋友吃得更习惯些的英式粗壮薯条。即使在很多时候,他的上一餐也很有可能是一道以土豆为中心的餐食。
当然,就像那句陈词滥调说的:“爱不是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一个人做了什么”。他如今的感情生活正是这句话的最好写照。其中一部分也许可以以文字的形式被记录下来,但更多的部分却不能被它完全拓印,而是存在于什么还未被发现的隐藏感官里,在与另一个人接触的时候发出欢欣的信号,摇摆着那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的旗帜,趾高气昂地嘲笑着思虑重重而步履蹒跚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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