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不然揍你哦。”忘忧把冷血往外推。
冷血对树大夫点了下头,顺着忘忧的劲出去了。
树大夫摸着胡子道:“你和这小狼崽子感情还真好。”
忘忧一抬头:“那是!他是我……兄弟。”
树大夫道:“别管他了,健壮的很呢。来看看这小子的毒你能不能解。”
忘忧坐在床边,伸手握住狄飞惊的手腕:“我要探一探你的情况,别运功抵抗啊。”
“好。”
忘忧万物生探入,树大夫给她解释:“说叫‘一支毒锈’,只要稍加训练,听见某些声音之后就会完全按照指示行动,变成活傀儡一般。”
狄飞惊道:“制毒的是‘死字号’温趣,早已被杀人灭口了。若解不了也无妨,就像之前一样锁住我就行,真真是半分都动不了,我自己都觉得安全很多。”
忘忧细细探查:“雷纯怎么会对你动手,若只为对付我,不觉得代价太大了些吗?”
狄飞惊道:“在‘六分半堂’时,我便已萌生退意,尤其是在雷纯决定投靠蔡京之后。她对我……一番试探之后,觉得无法掌控,便决定除去。”
狄飞惊的思绪回到那晚……
“我美吗?”
“美。”
“比你的糖姑娘呢?”
“你比她美。”
“这样啊,那这样美的我你不想要吗?忍着~不难受吗?”
“大小……纯儿,你不必如此,我不会背叛你。”
“是啊,你不会背叛,但也仅仅是不会背叛了。对我来说,远远不够呢。现在,带我去做男人该做的事吧。再拖下去,那药就伤身了。”
狄飞惊缓缓吐出一口气,一把抄起怀里的雷纯。哪怕隔着宽大袖子的布料,也能感受到这副身体的弹软滑腻。
雷纯满意的笑了,殷红的唇凑近狄飞惊的脖子,轻轻吹了口热气。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臂明显一僵,雷纯似吟似笑的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轻哼。
一顿之后,狄飞惊的脚步明显快了,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起来。几乎是几步就从书房走到了卧室,把雷纯半扔半放的撂在床上,伸手去脱自己宽大的白色外袍。
雷纯放松了身体,微笑着,毫无保留的展示着自己的身体。
一片白色毫无征兆的遮住了那张美人脸。
雷纯缓缓收起了唇边的笑,脸上再无一丝情/欲。缓缓取下了盖住自己的白色外袍,缓缓下床,缓缓捡起了由自己一件一件脱下的衣服,再缓缓一件一件穿上。
等她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师椅上。“惊涛书生”吴其荣也带人押了狄飞惊回来。
脱掉外袍的狄飞惊里面穿的交领长衫也是白色,只是沾上了些许脏污。
雷纯再次绽开笑容,却不是对狄飞惊,而是对亲手拿下狄飞惊的“惊涛书生”吴其荣。“辛苦你了,可受伤了?”
吴其荣神色中带了些激动和羞赫:“劳……劳你挂心了,并没有。”说着,拿出从狄飞惊身上搜出的木盒。“他怀里只揣了这个盒子,我怕有机关就没打开,你要看吗?”
雷纯起身,款款走向吴其荣,从他手上取走盒子:“怎么会有机关,他怎么舍得。”
盒子打开,是排列整齐的一颗颗糖果。满满一盒,一颗不少。
确认没机关后,吴其荣才松了口气:“他就宝贝这么盒子糖?”
雷纯笑得极其讽刺:“是给他这盒子糖的人。狄飞惊,你明明说我比她美,却还是要为她离开我吗?”
白衣,低首,狄飞惊还是那个狄飞惊。哪怕因药力而浑身绵软、动弹不得,也好看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真正仔细看的那回,她的确没有你美。但是却合我心意,怎么看,怎么合我心意。”
吴其荣嗤笑:“都说狄飞惊眼神好,没想到却是个爱好特殊的。不做堂主,要做‘糖主’?”
雷纯半阖着眼:“是啊,爱好特殊,要那么好的眼神便没用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若是没有,就按堂规处置吧。”
狄飞惊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弱些:“糖能还我吗?”
雷纯再次看向他:“还不明白吗?你中的药就是下在这,若不是你一定要带它走,加深了药性,也许就能逃出去呢。”
狄飞惊道:“糖的气味和平时有轻微的差别,当我发现时已经中招了,既然中了,为什么不带走呢。况且,就算不带,也出不去的。还我吧。”
雷纯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糖:“不行啊。我突然很想知道,若这糖浸了毒药,你会不会吃下去呢?”
……
客房里,狄飞惊缓缓道来,声音无喜无悲,简直如诉说别人的事一般:“我的长处在于双眼双手,她原是准备毁去我双目的眼球,再挑我断双手手筋。但是被方应看拦住了,两人商量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结果就是只用毒让我视力下降至仅能看到人影的地步,又折断我一只手臂,弄出了些个内外伤来。”
忘忧问道:“狄飞惊,你不怪雷纯吗?”
狄飞惊顿了一下说道:“我不怪他毁我手目,若易地而处,我也会这么做。但是用我来对付你……说起来也不怪她,总是要物尽其用才是。我更怪我自己,明明早就知道有‘一支毒锈’这种东西,却从没想过她会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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