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寻人不易。好在有楚先生布下的联络处,各州城隶属刑部的六扇门也有可以打听消息的人。否则等忘忧找到,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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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山老林寺,张炭和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肢体纠缠在一起,姿势十分不雅。
蔡水择笑得岔了气,就差还没断了气:“张饭王练的是‘反反神功’……你制住他,他就用你的功力来反制你。你硬要强撑,现在两种内力已缠结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你们要分开也不容易了!这叫两位一体,哈哈哈……你们俩可真有缘,天造地设!”
村姑涨红了脸,骂道:“这是啥阴陨功力!你还不快放?!”
张炭喘息申辩:“我这功力不阴损,是你先暗算阴损我,我的功力才会反扑……现在闹成这样子,我也一时撒功不了了……”
“你不要脸!”
“脸我可以不要,但我要饭!”
隔老远,忘忧嘴角抽了抽,天/衣居士这是有多想不开,怎么找了这么几个活宝陪同。不过又想到白须园里那一大堆的珍禽走兽,好像也能理解,这位天/衣居士可能是个怕寂寞的人吧。也不对,怕寂寞还答应在白须园一辈子?
胡思乱想着,忘忧已经入了老林寺。
……
能准确的在众多山头找到这里,并且直冲老林寺,还要感谢一个…呃…一只,一只小朋友。
忘忧辗转各处,有消息说天/衣居士去见温晚了,于是从白须园跑到洛阳。洛阳的消息是天/衣居士一行已经动身前往京城,于是又从洛阳又赶往京城。半路接到消息说他们一行人又转道往南走了,于是又往南追。骑在马上几乎一路埋怨,刑部消息传递慢成这样,干脆反过来叫“不行”算了!
最终还是楚先生的线人传书给了确切的方向。不过却是一次两条。北离京师五百里咸湖,南距京城七百里甜山,天/衣居士与元十三限都是兵分两路,至于具体在哪,只能忘忧自己判断了。于是,一枚铜钱抛上天,忘忧便来了甜山。
甜山说是山,其实却是连绵的一片山脉。忘忧正发愁在这山脉之中怎么寻人,就听见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声音。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像小孩又不像小孩。声音很大,说的是:“怪怪!怪怪!……”
离得近了,忘忧有些哭笑不得,竟是一只红嘴黑毛的鸟。这只鸟比别的鸟看上去要机灵很多,它见到忘忧竟然眼睛一亮。别问从哪看出一只鸟眼睛一亮的,反正就是一亮。很高兴很开心的样子,直接冲进了忘忧怀里。
忘忧看着一个劲跟自己撒娇的鸟,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手感好得很。开心!再摸摸背,好滑,嘿嘿!
“你叫什么啊?有主人吗?”忘忧柔声问道。
“怪怪,怪怪!”鸟大声叫道。
“你叫怪怪?哪里怪了,明明这么乖巧的样子,叫乖乖还差不多。”
这鸟竟然开心的用头去蹭忘忧。
“你……真叫乖乖啊?!你有主人吗?我怎么觉得浑身发毛啊,你别是要成精了吧……话说,我自己是不是精都不知道呢……哎哎哎!去哪?”
乖乖叼着忘忧的衣服拽。忘忧便跟上它,乖乖见忘忧跟得上,就飞得更快些,越来越快。忘忧全神戒备,感知范围探到最大。若真碰见成了精的鸟王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自己应该也能打得过……吧……
听到张炭的声音,忘忧才松了口气,不是精怪,这鸟儿怕是哪位高人驯养的。
进门,张炭和一村姑难解难分,两人功力联通,气血交互,若无外力怕是很久也分不开。
而刚才说话的蔡水泽已经满脸是血的倒在一旁了。另一人双腿着火,不知道是谁。
先救认识的,忘忧一脚踢过去,张炭和那村姑两道人影东西而飞。
张炭翻身爬起,大喜道:“你来啦!”手指着那双腿着火正努力灭火的人道“他是赵画四,元十三限的人。”
忘忧点头:“哦,用‘丹青腿’的赵画四,想对战三哥的家伙。来先跟我打,看看你配不配去战追命。”
赵画四盯着忘忧道:“你是‘小医仙’?”
忘忧笑道:“是啊,原来我这样有名了啊。”
赵画四忽然大笑起来:“不知道你这‘小医仙’救不救得了他。”手中的笔指向满脸是血的蔡水择。
张炭已经上前扶住蔡水择,跟忘忧道:“这是‘黑面蔡家’的‘火孩儿’蔡水择,来帮居士的,忘忧你救救他。”
最后一句已经带了悲声。
忘忧不再管赵画四,眼神从他身上挪开的一瞬,赵画四飞身逃出寺外。
简单给蔡水择止血,这伤严重却不致命。忘忧拿出带着的成药来给他吃了几颗,暂时稳住了伤势。
张炭长出一口气:“多亏你了。”
忘忧看看寺里的布置,尤其对高台上的佛像看了又看:“我怎么越发不明白了?这女子是谁?”
张炭有些尴尬的道:“她是‘无梦女’。”
“哎?我听过她。九幽活着的那两个徒弟教出来的人。她怎么跟你绞在一起?她也帮居士?”
张炭更尴尬了:“她是元十三限的人。”
忘忧忽然转头看向寺外。张炭和无梦女也下意识的看过去。
只见一大黄袈裟、背插戒刀、额上十二枚戒疤、银须白眉、颧高如鹫的和尚,飘然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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