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觉夏说的没错,现在容羽被她刻意冷落,下面的人自然有些坐不住的。现在妃位还空缺着两个,谁不想多混混脸熟,没准被看上了,
就一步飞跃到了妃位呢?
或许她的确需要一个镇得住下面人的“宠妃”。
可是,容羽是断不可能的。与其说是与他闹了矛盾,不如说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面对他。他那样喜欢原主,爱的那么真挚那么恳切,池
汐宁愿让他那份爱逐渐消弭,也不愿意去代替原主取代他心里面的位置。
当皇帝的苦和累她心甘情愿去承受——毕竟穿来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她可以选择的,但爱不行。原主是原主,她是她。除去和容羽两次意外
的情爱,以及最开始的冉竹,其他这后宫里的所有人都是原主的人,不是她的。她池汐可以好色,可以贪婪,可以花心,但别人的男人她不屑去
碰。
她想了一会,若有所思的问正在给她倒茶的觉夏,“清妃和我关系如何?”
觉夏一愣。要知道她可是高扛着容羽和陛下的大旗的,这种时候陛下这样问,那自然是疯狂抹黑也不为过,“陛下,清妃娘娘虽然身为妃
位,可是他一点当妃子的自觉都没有呀,”觉夏说的诚恳级了,“清妃娘娘对陛下一向爱搭不理的,每天冷着个臭脸,就会下下棋看看书,当真是
无趣的狠,也就是会点医术,还能偶尔帮上陛下一些,可是其他的那真是毫无优点了……”
池汐愣住,她自从来了这里,还从未见过这位清妃,也懒得去了解些什么,只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他……对我爱答不理?”
觉夏不住的点头,“陛下,这位清妃娘娘,你别看他是个妃子,可是一次侍寝都未曾有过,都说他是有点隐疾呢。要不是仗着他母亲有点
出息,根本配不上陛下……陛下还是心太善了,不想让他被欺负才给了他一个妃位,免得他被下边的人嘲讽……”
爱搭不理……未曾侍寝……有隐疾……还有一个牛逼的后台……这不正是她想找的,能压住下面人还不用搭上自己的“宠妃”?
池汐心花怒放,一锤定音,“就他了!今天他侍寝!”
觉夏拿着茶壶一动不动,傻了。
这是池汐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清妃娘娘,也就是第一次见到苏陌。
她事先没有翻牌子,也没有传旨,因此整个后宫都不知晓她要去找谁,偏好容羽所在的华云宫和苏陌所在的清神宫是挨着的,所以在池汐yǔzんàǐщEň.cοм(yuzhaiwen.com)
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往这个方向来的时候,后宫中大大小小的所有人,全都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陛下主动来找容羽了。
众人羡慕的同时也不由得唏嘘感叹,这宠妃不愧是宠妃,竟然能劳驾陛下亲自来哄。
就连容羽本人,都一扫几日里的茫然无措,带上了一向完美的笑容在门口准备迎接,眉眼里的欣喜显而易见。
所以,当他心心念念的陛下,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经过时,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他清晰的听见身侧传来许多倒吸气
的声音,配上他震惊错愕的表情,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个小丑。
容羽不得不承认,他活了这么久,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慌乱茫然,就连上次,一睁眼就被告知多了一个妃子时,也远不及现在这般失
落。
他听见身侧的人拉着他,把他拽回到温暖的屋子里,听见周围伺候的小太监和男侍全都安慰着他,猛然的问了一句,却不知是在问谁。
“我是不是……失宠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可是……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池汐自己。
苏陌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的错愕比容羽还要多,手指微微一松,书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清神宫几乎是在池汐跨进门的一瞬间就沸
腾起来,上上下下一片忙乱,可是屋里面的两位主子却瞪大了眼睛彼此看着,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还是苏陌率先站起身来,有些僵硬的行了个礼,
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陛下?”
池汐摇摇头,艰难的从男色中缓过神来。
男子生了一副好相貌,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甚至比容羽还要俊美一些,却是与容羽全然不同的类型。
她被这人的样貌硬生生震的落下了几拍心跳,但真正让她失态的,是这人身上那种无形的距离感。
大概是雪山上那种人迹罕至处生出的雪莲,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息,美则美矣,却不容亵玩,似乎哪怕是碰触,都是对他的玷污。
池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哪怕是遮住他那张容颜不谈,气质上散发出的清冽冷淡都让人无法忽略。也因此,哪怕锦衣华服站在他面前的
自己,也变得廉价脏污。这大概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无论谁站在他面前,都会显得无法相配吧。
他的礼行的很是草率,敷衍的意味很强,可是如果是这样的人不顾规矩礼节,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世俗的繁文缛节实在不该拘束住
他。
男人瞥了一眼她,神色上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万人敬仰的女帝,而只是一块石头、一片叶子那样稀松平常。
“陛下若是为了气那位,未免有些多此一举。”苏陌说的很是清淡,拳头却紧紧攥着,似乎是在忍耐些什么。
池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随即打着哈哈摆手,“跟他没关系。”她有些拘谨,不知道是因为苏陌的态度太过冷淡还是什么,她摆了摆
手,干脆把觉夏她们都赶了出去。
也许是她的错觉,似乎面前的人变得更加紧张了。
“那陛下来这……”苏陌咬着牙,离她很远,绕是迟钝如池汐,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样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
她猛然想起来觉夏所说过的,清妃从未侍过寝的话来。
哦,原来是在紧张这个啊……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道,“害,内个……你别紧张哈,我……”
“陛下!”苏陌突然喊到。
池汐吓得一跳,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清冽的人脸涨的通红,又听到他强硬的开口,“陛下答应我的三年还没到,为何出尔反尔?!”
池汐迷茫极了,“什么三年?”
“陛下失忆只是一个幌子吧?就是为了理所当然的违背我们的约定?”苏陌皱着眉,又退了半步,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好像她是
什么洪水猛兽,“陛下竟是这般一个小人,倒是苏某看错了。”
“???”池汐被骂的更加蒙了,这人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便突突突的给她扣上了好几顶帽子,她莫名有些无语,也窜上来几分火
气。“幌子个屁!小人个屁!你让我说完话了吗?!怎么长的跟个莲花一样一开口就是机关枪啊?突突突突突你当冲锋呐?”池汐呸的一声,伸长
了脖子把话尽数怼回去,只是她人比苏陌矮上好长一截,看起来倒是像小孩子和大人吵架,“别弄出一个贞洁烈男的样子好像我把你怎么样了一
样,我还怕你对我怎么样呢!”
苏陌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迟钝的想到,机关枪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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