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出国后,在毫无名气基础下
出去参加音乐节,弄出黑帽事件;
陪朋友参加比赛,来个激情掉马全网沸腾;
还有专辑,如果不是自己听着,这人简直能掀翻天。
以上还是在本人不经意、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想搞事……韩郁辛拒绝想象。
对于牧旬,韩郁辛总是有种莫名的不详直觉。他很相信这种直觉。
牧旬摸了下鼻子,觉得这人对自己有误解。自己一直都安分守己,老实本分地做音乐,没有丝毫趋向动机。不过既然对方提了,还能抵消思索礼物的苦恼。
“……明白了。”
又聊了几句,牧旬挂断电话,就看见站在旁边、表情异常复杂的费颌。
震惊、惶恐、挣扎、不可思议……
仿佛看到受到冲击濒临崩溃的世界观。
“额,刚刚你打电话的,是韩、韩、”费颌盯着牧旬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磕磕绊绊道。
“韩郁辛。”牧旬说。
对,我知道是韩总,我当然知道!
重点是,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而且还能聊得那么熟稔?!
费颌见牧旬那平静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大惊小做,还是对方太过奇怪。
费颌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性格其实挺傲的,真正发自心底佩服的人不多,韩郁辛算一个。
他对韩郁辛是真的佩服,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手腕能力却只能让人叹服。
面上温和谦逊,实际却雷厉风行,寻禹娱乐成立不久,就直接将娱乐圈这歌大蛋糕狠狠咬下一块。
刚刚崛起那会,被其他几方联手围剿,公司内部员工趁机跳槽,原本的合作伙伴反水,落井下石的不在少数,公司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面对这些,韩郁辛保持着冷静微笑,与几方谈判周旋,最终成功脱困。而那些想要分杯羹的,无一例外都成为寻禹娱乐的养料,成为公司跻身巨头的垫脚石。原本该被击溃的寻禹娱乐,竟然是最大受益方。
费颌有时候甚至怀疑,当初公司暴露的弱点缺陷,都是韩郁辛自己刻意营造的。
但这也只是怀疑,费颌不敢说,也不敢问。
眯眯眼永远是最变态的。这句话已经成为费颌的人生格言。
在他的心里,韩总是威严的,高大的,能看透人心的,是最不能惹的存在。
而现在……
费颌满脑子都是甜食甜食甜食。
韩总的秘密被我知道了!
完了完了,我不会被暗鲨吧!?
费颌心里痛苦欲绝,连带着表情都带着幽怨与控诉。他猛地望向牧旬这个始作俑者,语气悲愤:“你接电话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有必要吗……
这人眼神情绪太过强烈,让牧旬升起种犯了巨大错误的感觉。
有必要,当然有啊啊啊
这让我以后怎么直视老板?你这种奇葩不懂我们打工人的痛!
费颌眼神愈加悲愤,持续发射谴责光波。
牧旬沉默,随即正着脸色道:“我现在得去基地。明天拍摄要用的道具和服装,麻烦你去看一看。”
提到正事,费颌立即调整表情,进入工作状态,“行,我去那边转一圈。这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操心。”
恢复正常了。牧旬心里松口气,“拜托了。”
这段时间确实很忙,整个团队都在不停地运转。而作为经纪人,负责统筹工作,更是连休息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所有牧旬合理怀疑,费颌因为过于忙碌导致情绪间歇性失常。
牧旬把旁边的外套穿上,刚刚准备出门,就接到杰的电话。这时候有什么事?莫非是要自己帮忙带东西。“我现在去基地——”
电话那头,杰没有平常的轻佻和随意,语气显得很沉重,“基地没有人,别去了,直接来医院吧。安格尔在医院。安格尔被发现昏迷在二楼,紧急送往医院,现在还在抢救。”
牧旬表情微微僵硬,眼神凝重起来。“好,我现在就过去。”
费颌还从来没见过牧旬这样的表情,他也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
牧旬手里还拿着手机,他冲费颌摇了摇头,就迅速往外面走去。
牧旬搭车来到医院,来到病房前面,打开门,就看见山姆、杰等人。
他走进病房,将门轻轻带上,往病床那边走去,就见安格尔正闭眼躺在上面。
安格尔双目闭合,头发斑白,脸上皱纹如沟壑般深刻,此时仿佛没了声息,像个历经风霜的苍老雕像。
看到这一幕,牧旬心脏猛地悬起来,
他抑制住情绪,走到杰旁边,低声询问情况。“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杰将病例递给牧旬,低声说:“肺癌晚期。医生说,考虑到安格尔的年龄和身体状况,不支持手术,保守治疗。让他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等下次发病,可能就是……”
说到这里,杰的声音颤抖下,后面的没能说出口,但已经能让人明白。
如果再发病,可能就是真的去了。
周围人的抽噎、医疗设备运转的嘀嗒,这些东西最终汇聚为病例上的诊断结果。
牧旬看着病例上文字,不知道说些什么。
语言在死亡与疾病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