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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玩暄当年在古词典里翻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奕然还见到过,但那时候他尚且不知道,原来一直被Javen放在心上的人就姓沈。
    滨江的城市设计最好做也最难做,季玩暄接了师兄往目的地走的一路上都很紧张,像是在随时等着陈老师指点作业。
    修复生态缺陷,改善沿江风貌,注入新的休闲活动功能……要想将一个团队作业一力揽下,季玩暄光凭一个优秀毕业生的头衔是做不了的。那些日子里,他有意无意地请教了小老板很多问题,陈奕然瞧得出师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也假装不知道,只是尽全力为他开辟思路。
    这么说吧,这座创意园的大设计师是季玩暄,但其实也是陈奕然。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季玩暄紧张兮兮地问道。
    陈奕然看着远处江上的邮轮,笑着点了点头:“非常好。”
    他甚至有些遗憾,当年没有拉着Javen再多做几个项目,事实证明他们两个可以合作得非常好。
    季玩暄松了口气,桃花眼弯了弯,酒吧的大门被推开,音乐声瞬间从里面经风递了出来。
    “欢迎来到Luis 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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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奕然好久没上线了,是否有人好奇姜翟现在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我也说不上来。
    大约就是在信中老老实实叫“老师”,在佳蜗园老老实实叫“老师”,等老师走进不再允许自己进入的公寓后,作死地大喊一句“陈奕然”然后换来无情关门声的关系吧。
    诶?某人好像不满意了。好吧,再加一句。
    是姜翟发短信说“老师我想你”,陈奕然就给他秒回发来个定位的关系吧。
    没想到啊,姜翟确实没想到啊!!陈奕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追了!
    季玩暄发小路老板经营的酒吧环境一向很好,开在江边的Luis plus比之前的几家都要大,游人来来往往也热闹。半露天的室外座位下,陈奕然在季玩暄炯炯有神的注目中放下手机,挑眉看向这个正月里也只穿一件卫衣的骚包。
    陈奕然:“这样有用?”
    季玩暄点了点头:“估计会觉得你号被盗了。”
    快三十岁了,还像个小孩似的。陈奕然双指合拢点了点季玩暄的额角,对方不仅没有躲闪,还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比个salute。”
    什么东西。陈奕然没在意,转着手中的酒杯,透过宽大的窗框看向在舞台上表演的摇滚小青年。
    他记忆力一向好,认得出这是季玩暄在澳洲时的室友。
    “沈放不来?”陈奕然问。
    季玩暄向台上的归国歌手吹了声口哨,摇了摇头:“今天没别人,就我们三个海归。”
    陈奕然挑了挑眉。
    季玩暄无奈地用手指扯住嘴角做了个鬼脸:“他去爷爷家吃饭了,放我一天假。”
    陈奕然立刻皱起了眉。
    季玩暄笑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家长辈对我都很好的。”
    虽然沈家家大业大确实是规矩稍微多了一点,但老人家们都不是古板的人,还算能接受老二家的孙子突然多出一个喜欢了十多年的男朋友。
    季玩暄嘴甜人甜会哄人,生平为数不多的几次滑铁卢并不包括沈家的老爷子,但体谅老人家看着自己时难免从心底还是会有些别扭,他今天才抓着刚刚回国的室友一起来外面放风。
    陈奕然还想说什么,季玩暄先对他摇了摇头:“我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幸运啦。”
    有那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父母的原谅和身边人的理解呢。陈奕然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还算幸运吧,他的父母都不在了,身边的人不多,但也都是通透达观的好友。
    季玩暄打量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笑道:“给你发短信的那个小朋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怎么样的。
    陈奕然眨了眨眼,一条一条列出来:“快一米九了,单眼皮,睫毛长,化学成绩好,身边有个妹妹,很会照顾人。”
    很具象的描述。季玩暄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那他对你呢?刚才说的这些,应该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吧。”
    台上的摇滚歌手开始唱情歌了。
    陈奕然垂下眼皮看着杯中的鸡尾酒,思索了一会儿没有出声,季玩暄推开冰美式,懒洋洋地趴到了桌上:“或者你给我讲个他的故事?”
    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八卦了。
    明明问的是隐私的事,但当说起那个少年的时候,陈奕然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抗拒:“他……好像最近喜欢上了摄影。”
    从建筑转行的摄影师季玩暄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嗯?最近?”
    确实是最近。
    年前的假期,艺术生们绝大多数都离开学校去了一些专业机构集训,美术老师陈奕然得了空闲,又被老校长安排着去给补课的高三监晚自习。
    他样貌好,脾气也温和,很受那些基本没有上过美术课的学生欢迎,而为了不让这个美男子令大家自习时心有旁骛,彭校长很会端水地安排他每天换一个班级。
    ——其实,您直接放我假就行了。
    校长瞪了他一眼。
    ——你想得美。
    监自习是件很无聊的事情,陈奕然不像别的任课老师那样还有作业可以批改或是备课,一般也不会拿出手机妨碍同学,基本上都只是坐在讲桌边,百无聊赖地翻阅留在桌上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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