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推开,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力量,便又将房门给关上了。
周挺说:“说了让你不要进来,听不懂?”
带了点戾气。
他还从未对简闻溪这么说过话。
简闻溪松开手,冷冷地说:“说不说?”
周挺果然就老实了,说:“顾云湘可能给我喝了点不干净的东西。”
简闻溪闻言直接就惊呆了。
他没有经历过他弟弟被人下药,却经历了周挺的。
他紧抿着嘴唇,想起了他弟弟留下的后遗症,便问说:“你一个人,行么?”
“让我一个人呆着。”周挺说:“你也出去,不要让人进来。我能扛过去。”
简闻溪没说话,转身便出了房间,他将房门锁上,便直接去了顾云湘那里。
到了顾云湘房门口,他便直接拍了几下。
顾云湘在里头幽幽地说:“我劝你不要进来。”
“是我。”
他道。
顾云湘便将房门打开了。
刚打开,简闻溪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顾云湘直接倒在了地上,简闻溪进去,将房门关上,满眼都是戾气。
“顾云湘,你在艾美娱乐学到的,就是这些肮脏手段么?”
顾云湘躺在地上,双手撑着上半身微微起身,笑了一声,说:“心疼了?”
他说着便躺在了地上,双手伸开,如献祭一般:“一脚,能解气么?”
简闻溪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顾云湘淫邪又疯癫的眼神,说:“你真是个疯子。”
顾云湘道:“我还不够疯,我如果够疯,你现在未必能站在这里。”
“你真让人恶心。”简闻溪一字一句地说。
他闻到了芬芳热烈的蜜桃香气,腐烂,却奇异的香甜。
顾云湘望着客厅的吊灯,身体卷曲:“所以啊,为什么你们还能这么干净。简闻鸣,不要跟秦总作对,不要和公司作对……如果你不想有一天沦落成我现在这个样子。”
“沦落成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已经很惨了么?”简闻溪看着顾云湘,他只感到厌恶,可怜,他语气变淡了,居高临下看着顾云湘,冷冷地说:“你错了,对你来说,这才只是刚刚开始,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才叫惨。”
他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顾云湘从地上坐起来:“你以为秦自行看上了你以后,你还逃得掉么?你现在遇到的对手只是我,以后呢?周挺他保护不了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势力。”
简闻溪闻言转过身来,看他的眼神冰冷而阴戾。
顾云湘看着他走了出去,房门“砰”地一声合上,他吃力地躺在了地上。
有人从卧室里出来,是刘子义。
刘子义看着他,眼睛里隐隐有泪光涌动。
顾云湘躺在地上,笑着看他。
刘子义说:“你可能真是个疯子。”
“疯子也想活命,想从这肮脏的泥淖里爬出来。”顾云湘坐了起来,看向刘子义:“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切,只是想告诉你,我顾云湘依旧堕落,没有良心和廉耻,但现在的顾云湘,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刚从山野里爬出来的十八九岁的顾云湘了。我只睡我想睡的人,没有人能再强迫我。我说这话,秦自行他们只当笑话听,但你要看清楚,我是认真的。”
他的眉眼忽然变得格外阴冷。
他看中的,并不只是简闻鸣和周挺两个人的名气和人气,他看中的,还有周挺背后的势力。
华城周家,那是让秦自行也要忌惮三分的人家,根基之深,人脉之广,难以想象。
他努力一生可能都无法撼动的大树,有人能撼动。
他报不了的仇,或许有人能替他报。
他觉得很兴奋,他伸出手来,伸向刘子义。
刘子义看着他,被他捉住了手。
刘子义无法从他的美色里逃脱。
他很满意。
模糊想起他在车里跟秦自行的交易。
“除了资源,我还想动一个人。”
秦自行问:“谁?”
“张总。”他说,“我不想再看见他出现在我面前。”
你看,美色很容易招来灾祸,可如果会利用,则可以成为一件武器。
他觉得秦自行很蠢的地方在于,以为他好控制,陪惯了人,一心只求名利,所以用手里的资源交换他的美色,让他去勾引周挺。
但他就算得到秦自行给他的资源,又能怎么样呢,于他而言并没有实质的改变。
他想要的并不是名利,而是彻底的自由。
虽然他马上就要和艾美娱乐合约到期,但他依旧在这些人的掌控之中。
比如涉及到权色交易,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就像这次的秦自行。
他在普通人心里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可他在这些权势财阀们眼里,只是随时可以利用的烂桃子。从前是,现在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年老色衰之前,他一直都会是。
他不想和他们一起腐烂掉,他想脱离出去,哪怕这代价要和他们一起毁灭。
一起毁灭,他不介意。
简闻溪站在洗手间外头,静静地看着。
周挺还在里头,似乎在洗澡。
他紧抿着嘴唇,然后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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